廖教授一笑,顾守正心里有数了,这是知道是假的,专门买回来研究用的,想来价格也不高。
“这块玉确实很完美,不过就是感觉很奇怪。到底哪里不对呢?”秦思画才是看不透的人,她的直觉是对的,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给你媳妇儿说说,这东西到底哪里假?”廖教授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今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了这么个徒弟,他已经在考虑收为关门弟子了。
虽说现在也是师徒名分,但跟正式的收徒却不一样,收徒之后,顾守正在外行走,担负的就是他廖某人的名头,廖教授在心里说不急,但却架不住见才心喜。
““玉”一直都是特殊的象征。文人雅士随身佩玉来彰显身份,皇官贵族陪葬也选用玉器。老师手上这块玉璧,上面的沁色分明就是最名贵的血沁,但是有这种气色的无一不是墓葬出土。
“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所以墓葬中的玉有玉衣、玉握、玉塞、乳厌、厌胸等等,看这形状和沁色,所以我对这东西的作用存疑。”
顾守正解释完之后,秦思画就明白了,她不禁感叹道:“那这人造假造的也太有一手了!这块玉真完美啊!”
“守正说的没错,早年间就有这样的能人,能造假做玉。所以我看到这块玉佩就买了下来,是想研究一下是否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窍门在哪,想来是我才疏学浅了。”
廖教授有点遗憾,造假这方面太大了,他一开始怀疑这块古玉是“淬醋”了,可是仿佛又不是那样。
顾守正思考了半天,现在就只有一种办法能断其真假了。
“老师我有个损招。”
“说来听听。”
“这玉……多少钱收的?”
廖教授看了他一眼,比划了一个数字,顾守正看着那三根手指,心想三块钱的话,想来教授不会太心疼。
“快说你的方法,这三块钱老师还赔得起。”
“砸碎,看看里边的构造。”顾守正说完,就看着廖教授的反应,秦思画差点没笑出声来,果然这个方法简单粗暴。
廖教授一咬牙,既然看不出来,那不如就此砸碎了,看看内部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能造出如此完美的和田玉。
\"成!就按你说的办!这东西的归宿也就是一堆碎片了!\"
于是廖教授立马拿过手边的小锤子,“咣叽”就把玉璧砸碎了,看着手上的玉璧四分五裂,三个人一人拿了一块儿研究起来。
廖辉拎着烤鸭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吓得他差点把烤鸭都扔了!
“我说爷爷,你应该不会是年纪大了,手抖了吧,竟然把这东西砸碎了!”
“臭小子,快过来开开眼,守正,这不是真玉,呼吸孔不对,我从前碎过一块和田玉佩,上面的呼吸孔有大有小,这个过于均匀呆板了!”
廖教授又用手捻了捻桌子上的石粉,瞳孔立马放大了,竟然是这样!
“你们说啥呢?这玉佩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廖辉急得团团转。
“这玉佩是用玉粉压制而成的,然后又埋到了地底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守正啊,你帮着我解开了一大谜题呀!”
廖教授把玉璧放到了桌子上,冲着顾守正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玉佩想来是高手所做,若是古董的市场起来了,想来这样的事层出不穷,得有人上当受骗了。”
顾守正谦虚的说,实际上上辈子的时候他就是个文物爱好者,也打过眼交过学费,这样的古玉,他恰巧见到过相似的而已,那时候亏的就不是三块钱了。
不说了,都是眼泪……
“我的个乖乖!你果然厉害啊,我跟爷爷研究了好久。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非你莫属啊!”
廖辉这话一出,顾守正疑惑的看着他,秦思画也有点疑惑。关门弟子?
“我说,老头子你怎么还没下定决心?要是再不下手被别人发现了,您老可哭都可来不及!”廖辉别有意味地对着廖教授说。
“你上一边去,谁说我没下定决心,今天我把他俩叫来,就是想问问他们的意见。”廖教授笑呵呵的看着顾守正,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守正啊,我廖文正这辈子也收过徒弟,只不过……他们都伤透了我的心,本不想再动此念头,谁知你这小子合了我的眼缘,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承我金门衣钵?”
廖教授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让秦思画不由的也站直了,只是金门是什么?
顾守正再犹豫就对不起廖教授的青睐了,于是当机立断的点头,跪下来磕头叫了一声师傅。
廖教授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扶起了顾守正就哈哈大笑。
“好好好!我得办个盛大的仪式,告诉那些老家伙们,我又收徒了,就他老金会收徒弟?我也会收,我还得让他那小徒弟,那丫头叫什么来着?傅焱是吧?让她给我算个日子。哈哈哈……”
廖辉白了爷爷一眼,显摆吧!掐吧!不掐怎么能证明你还活着呢?
既然师徒名分已定,廖教授也不拘着他们了,让他三个在书房里转转,看看他这么多年的藏品。廖辉陪着一一的介绍了过去。
秦思画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角落里的箱子上,这个木头箱子有点儿眼熟,这不就是……轻轻的扥了一下顾守正的衣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顾守正只瞥了一眼就确定,这箱子的款式竟然跟四合院里挖出来的一模一样!莫非有什么渊源不成?想起在那箱子底下找到的信纸,顾守正的眼神缩了缩。
“廖辉,角落的箱子是什么首饰盒吗?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首饰盒,今天真是开眼了。”秦思画状若无意的提起,想问问这箱子的来历。
“爷爷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奶奶的陪嫁箱子。自打我奶奶去世,我爷爷一直藏着,也不知道为啥今天把它放出来了。”
廖辉摇摇头,他虽游戏人间,但是廖教授却是个痴情之人,他跟廖辉奶奶相守几十年,最是伉俪情深。
秦思画和顾守正对视一眼,想来那院子里的东西还真跟廖辉的奶奶有点啥渊源,这下子两人都迫不及待,想回院子去,看看那张信纸上写的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