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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耻痕笔记 > 第7章 月12日,谢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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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12日,谢谢(母亲)

晚,21点03分。

很黑的天,很灰暗的心情。

今天是绝望的一天,也是最想死的一天,今天想过很多次跳楼自杀。

早上母亲又做了一场法事,我说过了,我很厌恶法事。

我以为是请祖宗进新家,不是,具体是做什么法事我不知道,但不是我想的请祖宗进新家。

我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厌恶。

母亲叫我好几次,我没应声,有一次是上楼叫我,“大哥,等会法事会来每个房间,他离开后,你跟在后边,把门关上。”,我愤怒地说,“这种事,以后不要叫我。”

母亲应声,“嗯!”

然后转身下楼,之后他还叫我几次,叫我烧黄纸,我没去。叫我吃饭,我没去。一早上我就没吃饭,法事结束了,她来拖地,叫我去吃饭,不然等会凉了,我没应声。没搭理她。

然后一整天她没有再叫我了,下午盖铁棚的师傅来了,她也没叫我去帮忙,奶奶叫我,我去跟着扛了一些。期间只跟她说一两句话。

晚上六点半吃饭,这是我今天第一顿,其实早上九点多十点的时候很饿了,但我忍着,不吃,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突然就一点也不饿了。

我赌气。

我不喜欢法事,可是怎么说都不听。

或许我还必须说严重一点,我没敢说我的心里话。

我对于父母的想法。

它每次大吼,骂人,我就想拿刀把它脖子砍断。让它知道死的感觉。

母亲每次做法事,我都想去跳楼,我想着死了,我变成了鬼,让她帮我继续做法事。她既然相信鬼,我就变成鬼,让她高兴高兴。

……

刚才八点多时候,我出去石栏看风景,思考今天的事,只有一个念头,“不如,我从这三楼跳下去了吧。可是,她已经睡了,我死了,有没有声音?她能听到吗?是不是明天才发现呢?”

想着,垂头丧气,心灰意冷,但不敢跳。

我还不能死。

我不信我会被困在这屯里一辈子。

想了半小时左右,想死很多次,看着漫天黑云,真像我此刻的心情。

过了许久,我转身回屋,打算看会小说,然后睡觉,发现一楼的灯没关,刚才我隐约听到母亲说,“婆婆,你关下灯”,我以为奶奶没关,我就下去关了。

已经快九点了。

下去后,看到母亲手机和钱包放在沙发上,我看一眼厕所,发现没开灯,看了四下,没看到影子。

我眼泪快下来了。

此时已经下来了。

母亲会不会因为今天我跟她发脾气,一时想不开去寻死了?

怎么不见了呢?

不要,千万不要。

我看到烧火房大门底下有亮灯,我喊了一声,“妈!”

她在里面应了一声,“啊?”

我推门进去,她在烧谷子皮,和一些废弃木材,准备明天放香炉底做炉灰。

我看到这并没有愤怒,而是高兴。

她没事。

没事就好。

(现在泪如雨下了)

我说,“我以为没关灯,下来关灯,你快些睡吧。我睡了。”

母亲说,“好。早点睡吧。”

……

其实我理解她,但我没有包容的能力。

我没学习好。

是我没用。

我不知道怎么说服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还记得母亲说过,“你们还小的时候,生病了,买药吃也治不好,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办法了,我就走路去很远的地方,那时候公路还没开,我走着去十几公里找法师,那时候你爸爸也不跟着我去,我一个人去,那边路很少有人走,路的两旁黑压压的大树,吓死我了。我担心有什么坏人,突然跳出来,我就死了。”

(彻底哭了,啊啊啊啊……)

我说,“那你还去?”

她说,“不去怎么,我就你们两个孩子,我能看着你们出事吗?你们不在了,母亲怎么活啊!幸好,法师挺靠谱,我去了几个地方,请了几位法师,你们终于没事了。”(不是两人都生病,是多次,各自生病,她都一个人去)

她75年,今年近五十岁了,那些法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是不信的,他们做的十分真,但我坚决不信。

母亲在那个年代,法师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并且这救命稻草误打误撞意外有用,她至此坚信,我能理解,可是我没学会怎么包容。

我现在还有改变自己,锻炼自己,或许学得会怎样包容。

或许能让她不再迷信也未可知。

她自己是没办法改的,我也是靠外界压力才有点醒的感觉,没有人能靠自己改变,都依赖外界。

母亲需要我帮助。

我要努力学习。

我会戒掉一切不良习惯。

这几天我想过很多次,有钱以后,我不回来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但现再想,不能这样做。我即便有钱,也不能远走高飞,我不能丢下母亲,我舍不得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关心我。

一定只有三人。

第一个,最关心我的人,只有母亲。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母亲更关心我的人了,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出现。也许会,但未必就必母亲关心我。

第二个,弟弟。骨肉亲情,全靠母亲的教育,她常说,“你们兄弟要互相扶持,不要学别人兄弟之间勾心斗角的。”,因此,我和弟弟并没有这样,他很关心我,我也很爱他。可惜,我没这个能力。

第三个,表弟。他还小的时候,十一二岁左右,我对他极好,他那时候走路都喘气,隔一会就要吐痰,我很包容他。他经常来我家和我玩。我大他差不多十岁。

……

母亲为我和弟弟牺牲太多了,她曾对我说,“我还年轻时候,想不管你们兄弟了,可是看你们那么小,那么可怜,我怎么能走。”

她在这个家受了很多委屈。

我只是受了一两年,这算什么?

小时候不能算了,那时候不懂事,也不管事。也不在乎。

现在也不懂事,但在乎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

我可以继续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相信,会改的。

……

对母亲的恩,哪里是“谢谢”两个字能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