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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王帐里,用两道屏风将空间隔开。

谢元在第一道屏风后面的矮榻上。

清洗伤口,换衣服,喂了药,好一番折腾,谢元始终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太医,娘娘这般,到底有无大碍?”

赫连琛不放心,揪着太医的袖子仔细询问。

太医嘴里发苦,事关皇后娘娘,他怎么轻易下定论。

“从脉象上看,娘娘应该没有大碍。”

赫连琛皱眉,“那娘娘为何一直昏迷?”

太医抹了把汗,“许是太累了——”

就是外伤+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太医虽然怕担责任,却也是有真才实学。

根据他的问诊,他觉得,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娘娘睡够了,应该就能醒过来。

可、这种话,他不敢说啊。

意外意外,作为太医,他怕的就是意外!

赫连琛见太医奸猾,根本不愿轻易打包票,只能暗自叹息,并不好继续逼迫。

算了算了,看着皇后娘娘的呼吸也算平稳,应该没有大问题。

等明日一早,若是娘娘还不能醒过来,再找太医问罪也不迟!

“好,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赫连琛见太医待着也是没用,就挥挥手,将太医、医女等都打发出去。

不多时,王帐里,就只剩下了病榻上的帝后,以及一个赫连琛。

当然,角落里还是潜藏着几名影卫。

他们不负“影”这个字,时刻保护着赫连珏。

赫连琛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一个人傻乎乎地来到王帐的最外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到了深夜。

四周变得寂静下来,王帐里,更是只能听到烛火的噼啪声。

赫连琛盘膝坐在外间,头一点一点的,还有断断续续的呼噜。

没办法,最近七八天,圣人昏迷,作为第一心腹,赫连琛不但要统领整个大家,还要守在王帐里,为圣人的昏迷打掩护。

可以说,这段时间,他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

一天下来,能够睡个两三个时辰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今天最劳累,也、也最提心吊胆。

天知道,在看到皇后娘娘策马疾驰,从马背上滚落的画面时,赫连琛的心跳都停止了。

什么叫魂飞魄散?

什么叫大脑一片空白?

赫连琛全都真切地感受了一遍。

此刻,皇后娘娘虽然还处于昏迷中,但总算得到了医治,太医也说没有大碍。

赫连琛总算能够偷偷打个盹儿。

呼~

呼呼~~

赫连琛的鼾声,愈发映衬的夜的宁静。

时间进入到了丑正时分(凌晨两点),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人最疲累、最容易入睡的时候。

早睡的人已经进入到了睡梦之中,而晚睡如赫连琛者,也都打起了呼噜。

忽然,烛光下,有个人影晃动起来。

他没有穿鞋,光着脚,轻轻踩在了地毯上。

绕过一道屏风,他看到了矮榻上睡着的女子。

女子的模样,跟以往真的有了一定的变化。

皮肤晒黑了,脸颊消瘦了,还有一头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也因为好几天没有梳洗而变得灰蓬蓬、脏兮兮。

这样的女子,哪怕原本容貌极好,也因着接连几天的折腾而很是狼狈。

不能说丑,可也绝对不算好看。

那人影却丝毫没有嫌弃,他好看的桃花眼痴痴地望着女子。

“阿元!”

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轻不可闻。

语气里却带着化不开的深情,与无尽的思念。

更多的,还有感动、心疼。

他目光掠过矮榻边散落的几块碎布。

这应该是医女给谢元处理伤口的时候,因为大腿、臀部等严重磨伤,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结痂,连衣服都粘在了一起。

医女们不敢强行撕下来,只能用剪刀将里衣剪碎。

然后再蘸了热水,一点点将那些沾了血污的布料接下来。

刚才太过混乱,医女、婆子们忙碌的时候,虽然做了打扫,将碎屑都带了出去。

可还是有一二漏网之鱼。

人影弯下腰,将那两三片衣服碎片捡了起来。

其中一片,还带着血痂。

“很疼吧!虽然会骑马,可也只是偶尔转一转,或是打个马球,何曾这般长途奔袭?”

人影在矮榻前,跪坐下来,手里死死握着那块布料,眼睛却深深望着那个丝毫不顾及形象,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m

“阿元,被吓到了吧?”

“你素来都是个理智、冷静的人,结果还是办了傻事!”

“早一天,晚一天赶来,有何不同?为什么这般拼命?”

“连孩子都不管了?”

“……我就知道,我的阿元,最爱的人,始终都是我!”

人影,也就是“昏迷”的赫连珏。

痴痴地看着昏睡中的妻子,他稍显瘦弱的脸颊上写满了满足。

他,赌赢了!

阿元果然没有被权力、被儿女霸占了心,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改变,阿元始终都是最初的那个阿元。

“或许,我不该试探她的!”

平白让阿元吃了这么多苦!

赫连珏残存的那丝理智,这般对自己说。

但很快,那个更为疯狂的自己,却又表示:“如果不试探,我又怎么能够感受到阿元的真心?”

“还有,能够拼命赶来,也不能说明问题。”

“或许,她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如果我根本就救不活,或是直接死掉,那她又会怎样?”

“会想独孤芷所说的那般,为我殉情?”

看到了谢元的狼狈,以及带血的衣服碎片,赫连珏本来已经心软了。

可内心那个偏执的小人战胜了理智,赫连珏又变成了那个病态的疯批。

他紧抿薄唇,忍着伸手去查看谢元伤口的冲动,站起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赫连珏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躺在矮榻上的谢元,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悄悄握紧了拳头。

“我果然没有猜错!”

“傍晚的时候,只是开始,‘戏肉’还在后面啊!”

“看来,必须要祭出绝招了。”

谢元无奈又无力,嫁给了一个疯子,她想要让自己和孩子过得更好,就、就只能这么做!

唉,只希望,这场“劫难”能够早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