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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莹和陶念被银环从地牢带出来,从外表看起来,两人都没有大碍,只是中了蛊,被封了修为和力气。

江月白和吕莹隔空对视,算算时间,她们从十二岁分别到现在,已经有七十多年未曾见过。

如果她们都不是修仙者,那十二岁一别,便是一生。

江月白心中五味杂陈,眉头拧起,并没有太多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看到她还活着的安心。

吕莹远远看到江月白,站在原地,只是一扫,就偏头避开了目光交接。

因为太耀眼了,江月白甚至比吕莹记忆中更耀眼,刺得她睁不开眼,吸不上气。

她拼尽全力,甚至打算付出生命代价去做的事情失败了,而江月白轻松就能解决。

这让吕莹心里生出深深的挫败感,而且还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这样重逢。

江月白默默叹了口气,扫了眼跟在吕莹身后的年轻女修,虽然已经长大长开,但江月白还是记起,她曾见过这个陶念。

当年她去爷爷的家乡找五味观,拿《五行归真功》的传承时,曾到小镇上远远的看过陶家祖孙四代同堂,小小的陶念当时就在那里。

难道是自己当年留在迷仙岭中的东西,引陶念走上了仙路?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宿命使然!

“霞儿呀霞儿~”

听到蓝碧青的声音,江月白收回目光转头,看到两个蛇寨女修全副武装,带着隔绝毒素的手套,押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走来。

少女头发散乱,被下了蛊说不出话来,双手也被绑住,眼神桀骜不驯,就像一头孤狼,憎恨地瞪着蓝碧青。

挣扎间,江月白看到她衣领之下,露出大片蛇鳞,就像朝霞一样由金色过渡到橘色,那也是属于异人的特征。

这样的吕霞儿让蓝碧青蹙眉,有些担忧放虎归山,会不会引来祸端。

原本蓝碧青的打算是驯她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无法驯服,就留下精血给胎蛊,然后杀了以绝后患。

胎蛊只要吸收两人精血,再加上元阴和元阳之气,就可以在体外孕育婴胎,免了女子生育之苦。

只是胎蛊还有很多弊端和缺陷没有克服,蓝碧青这些年那男女通吃,一大半原因就是为了改进胎蛊。

蓝碧青走到吕霞儿面前,眼神柔和如水,“霞儿你也不要怪为娘,实在是巫族的规矩,容不得异人血脉,娘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既然如此,娘便好心一回,放你们离开。”

“记住了,走了就再也不要回巫族,这里面有关于你那便宜爹的信息,你若是想要找他,就去异人国找找看,当年他啊,可是走得很绝情呢。”

蓝碧青隔着衣服,将一枚玉简塞进吕霞儿的腰带里,希望吕霞儿去找她那便宜爹,转移点恨意,别来触她的霉头。

吕霞儿明显有些错愕,环视周围看到江月白,怔愣了下,又看到远处的吕莹,整个人立刻变得狂躁起来,不断挣扎着无声嘶吼,那口型是在喊娘。

蓝碧青让人放开吕霞儿,吕霞儿踉跄着跑到吕莹面前,四目相对皆是泪。

陶念在旁安慰两人,余光不时看向江月白。

蓝碧青将两只药瓶递给江月白,“这里面是她们身上蛊毒的解药,来日我到天衍宗,望舒真君可要念着旧情,亲自来接,否则我这嘴啊,指不定要说出点什么来~”

蓝碧青的手朝江月白伸过来,她直接用神识丝线卷走药瓶,身上荡开一道气流,把人震开。

“本君恭候大驾!”

说完,江月白扫了眼远处三人,转身就走。

银环两步走到蓝碧青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几人离开寨子,银环不胜唏嘘,当年在她寨子里扮成男子的人,如今竟然成了大名鼎鼎的天衍宗望舒真君。

若是当年斗蛊她赢了,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寨主,真要这么让她们走吗?”银环担忧问道。

蓝碧青将鬓角浪荡的发丝拢到耳后,忽然转头盯住银环。

“银环,我若让你做这蛇寨的寨主,你敢吗?”

银环大惊失色,但是蓝碧青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认真,银环拧眉思索片刻,果断点头。

“那便跟我来吧,要做寨主,你还有很多要学的,我能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

江月白带着吕莹他们到蛇寨山海楼分店内暂时休息,还拜托云裳帮她们彻底检查一遍,确定身上没有其他蛊。

后院房间里,云裳要碰触吕霞儿的时候,吕莹赶忙出声阻止。

“别碰她,她是天生毒体,一碰就会生毒。”

“我来吧。”

江月白拉开云裳,直接捏起吕霞儿的手,吕莹吓得倒抽一口气,陶念也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吕霞儿怔怔地看着江月白,“你……您没事?”

吕霞儿被触碰的地方,此刻正泛出极澹的青色,化作毒雾飘散,侵入江月白体内。

因为吕霞儿这个体质,吕莹养她十六年十分不易,好几次差点被吕霞儿身上散出的毒雾要了命。

江月白一边探查吕霞儿身体各处,一边道,“书上有记载,你这种毒体不算极其特殊,可以修医道功法中和体内的毒,也可以修对应的毒功去控制,做到收放自如,便不会再伤到别人。”

吕霞儿眼神越来越亮,赶忙问道,“真君您可以教我吗?”

吕霞儿这十六年一直生活在巫族蟾寨,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十万大山,她根本没地方去了解外界那么多事情。

吕莹愧疚低头,都怪她能力有限,没办法给吕霞儿找到好的功法。

江月白确定吕霞儿体内没有其他蛊毒残留,松开她手腕,扫了眼吕莹,从离开蛇寨到现在,吕莹还是不肯直视她,她们中间始终隔着什么,一如当年在天衍宗。

可能人的性格,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江月白对吕霞儿道,“先前我虽然对蓝碧青说你是我的弟子,但是很抱歉,我不收弟子,那只是震慑她罢了。”

江月白现在莲台小世界里有那么多人,鬼,妖,兽,魔要照顾,若是收弟子,就必须像师父那样尽心尽责,她做不到,也没信心。

“其实我觉得蓝碧青说得也没错,你可以试着去找找你亲爹,异人国或许更适合你,毕竟以现在地灵界的局势,你异人的身份要是暴露,还是会麻烦不断。”

闻言,吕霞儿下意识的拉紧衣领,去遮住胸口那片蔓延到她后背的蛇鳞。

实际上,她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了,身上异人的特征只有这片蛇鳞,用法衣遮住便可以像正常人族修士一样生活。

可遮住也只是遮住,改变不了她的血脉。

江月白站起来道,“这巫族你们肯定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商量,商议好了告诉我,我送你们过去。”

江月白顿了下,看向吕莹道,“如果想回天衍宗,我也可以安排。”

说完,江月白便独自一人离开房间,云裳扭头看她,能感觉出江月白心情不是很好。

症结自然就出在吕莹身上,人与人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久别重逢,都能像云裳和江月白一样,毫无芥蒂。

毕竟吕莹和江月白,就是因为当年吕莹心里的疙瘩没法解开,所以吕莹才选择离开,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