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晴心中咯噔一声。
但很快她便点了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
慕北眼神复杂的摸了摸她的头。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让你掺和进这些事里面。可若是你不去的话,怕是会更危险。”
“倒不如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护着。”
“到时候阿渊会扮成御前护卫的样子,至于他的身份,你不用担心会被识破。”
“好。”夏天晴抿了抿唇,重重点了点头。
……
京城的气氛十分沉闷。
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温叔勤近日十分消沉,许是已经查到了不少关于温伯雄的端倪。
夏天晴乖巧的没有去打扰他。她知道,现在温叔勤肯定很不好受。
但这几天她也没闲着。陆金铭和花花放在哪儿她都觉得不放心,干脆直接把他们藏到了空间里,反正花花也是头懂事的老虎,想来也不会搞破坏啥的。
至于温叔勤和慕容芸,他们二人是会和她一起去除夕宫宴的,她已经和陆墨渊说好了,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她负责慕容芸这边,陆墨渊则是会顾着温叔勤那边。
除夕很快就来了。
这一日,夏天晴是从温家出的门。
她身上穿着一身郡主制式的衣服,虽然上次慕容芸让她挑了不少衣服留下,但在这样郑重的场合,是要根据品级穿衣服的。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有着对应品级的服装的。
公主是正红和金色,代表了皇家纯正的血脉,而郡主则是玫红和金色交织,看上去华贵非常。
夏天晴和慕容芸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命妇们上前招呼。
皇帝是最后出现的人物,在他出现之前,其他人都可以进行正常的交际,这也是除夕宫宴很重要的一环。
夏天晴的事在这几日便传遍了京城勋贵圈,如今瞧着慕容芸身边跟着的人儿,又有谁会不知道这是温家那个被人阴差阳错换了的女儿?
不少人上来寒暄,但其实打着问候的幌子,行的是试探的事实。
夏天晴一一从容应对,不管是礼节还是言语,全都恰到好处,倒是让不少人高看了一眼。
“本以为这位乡间来的郡主会贻笑大方呢,如今瞧着,竟是不比前一位差?”有人低声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前头那一位呢?之前不是还说和平原侯家结了亲?”
“你这消息都落后了,他们两家都已经退亲了,说是那一位做了不少错事呢,想来也不会在京城在出现了。”
“啧啧啧,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毕竟也是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女儿。说扔就扔了。”
夏天晴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只低着头喝茶,并不做声。
嘴长在旁人身上,她便是不高兴又如何?
等过了今日,这话语权到了谁的手上就未可知了。
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不是么?
夏天晴的心态很好。
可有些人却看不过去了。
趁着慕容芸和旁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了夏天晴的身前,冲着她扬了扬下巴:“你就是那个乡巴佬?”
夏天晴拿帕子轻轻地擦试了一下嘴角的水渍。
身边的秋夕低声道:“这位是刘国公的大儿媳妇褚露露,父亲是礼部侍郎。是温安宁的手帕交。之前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夏天晴微微点头。
能和温安宁这样的两面派关系好的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本主还以为礼部侍郎之女肯定是懂礼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夏天晴淡笑着看向褚露露。
她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颇有几分像慕容芸。和气势凌人却言语粗俗的褚露露比起来,她这淡定的样子倒是让不少尚在观望的人高看了一眼。
“你什么意思?”褚露露感受到了周围视线的变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字面意思咯,莫非你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懂?不好意思,高估你的文化水平了。”夏天晴淡淡一笑,更衬得褚露露面目狰狞。
“你真当你是什么歌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玩意儿不成?”褚露露猛地皱起了眉头:“不过是个嫁了人的乡巴佬,嫁的人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听说也是村里的泥腿子呢。”
她勾唇一笑:“安宁就不同了,从小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要嫁的人还是平原侯府,和你一比,简直一个云上一个泥里,你不过是靠着血脉捡了个郡主之位罢了,别觉得自己真的能一步登天!”
“是吗?”夏天晴也不气恼,凑近了褚露露,压低了声音道:“可你说的温安宁……哦不,现在已经该叫刁安宁了。她已经被剥夺了郡主之位,还取消了和平原侯府的婚约,而且正如你所说,埋到泥里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褚露露又惊又疑。
“看来你确实是不怎么有文化,这半天也只会反复说这句话呢。”夏天晴笑了起来:“不仅如此,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吧?刁安宁,已经死了。要说道泥里也不怎么准备,毕竟是被扔到乱葬岗里去了,说不定葬身野狗之腹了。她死了倒也算做了好事,没让那些乱葬岗的野狗饿肚子。”
“你害死了她?!”褚露露瞪大了眼睛。
“不是哦,是她想要杀我娘亲,结果被东西绊倒摔在地上,被自己磨尖了的簪子洞穿了喉咙呢。”夏天晴轻描淡写的话,却是让褚露露哆嗦了起来。
“你不知道啊,当时那血飙的老高了,就跟杀猪似的,你没见过吧?农村杀猪便是那样,一刀往脖子划去,血溅三尺——”
看着褚露露害怕的样子,夏天晴笑了起来:“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呢,不过是几句话便吓成这个样子?就这点胆子,也敢来挑衅我?”
“你,你……”褚露露你了半天,看着夏天晴若有所指的抚了抚头上的簪子,竟是惊叫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