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的眼光看了过来。
“让白小茶嫁人,不就好了么?”陆墨渊的目光一闪。
他虽然不想做事做的这么绝,可今日瞧着白小茶的样子,倒是和疯魔没什么两样了。
更何况,白小茶的话让这么多人都信了,他其实无所谓,但是他不想夏天晴和两个孩子受到影响。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解决掉事情的源头——白小茶,才行。
“可她现在都说了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够嫁得出去?”牛桂枝愁的不行:“她若是一口咬定你和她有什么,又有谁家愿意要她?”
陆墨渊却是勾唇一笑:“你觉得比起来咱们家,她娘更愿意让她嫁给什么样的人?”
“梁红是个势利眼,又仗着娘家在镇上有点小钱,肯定更想把这个唯一的女儿嫁给有钱人家啊。”钱秀想都不想的道:“可还是那句话,都这样了,白小茶还咋嫁?”
“所以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白小茶发这个疯的事儿传播的范围越小,咱们越好行事。”
陆墨渊眼神深沉:“娘下午单独约梁婶来一趟,我有话和她说。”
他看了一眼夏天晴:“天晴,还有娘,你们都要在。”
“否则若是白小茶跟来了,我可是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知道了。”夏天晴闷闷的应道。
“这事儿你有把握么?就算不知道白小茶这事儿,有钱人家谁愿意娶白小茶啊!说起来也只是梁红的家世好一点,她白家可是啥都没有呢。”牛桂枝撇了撇嘴。
“不娶,那抬进府呢?”陆墨渊勾唇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做小?梁红那么爱面子的人咋会同意?!”牛桂枝瞪大了眼睛。
陆墨渊老神在在的道:“没什么不可能。只要那家势力足够大,大到他们平常都接触不到。”
“那你又怎么会……”牛桂枝狐疑的看着陆墨渊。
“娘别管了。”陆墨渊道:“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行吧。”瞧着陆墨渊的样子,牛桂枝似乎也有了些底气,点了点头道:“行,你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娘听你的。”
陆墨渊这才笑了起来:“那我等娘把人喊来。”
……
屋内。
夏天晴只闷着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墨渊走了进来,见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转身翻找出了药,随后拿着棉球小心翼翼的往夏天晴的脸上涂去。
冰凉又有些疼痛的感觉,让夏天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来,微微躲避:“不用。”
陆墨渊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可还是叹了口气道:“让我给你擦药吧,这么好看的脸,受了伤瞧着怪可怜的。”
他想要说些好听的话逗夏天晴高兴,可却不料弄巧成拙了,夏天晴抿了抿唇:“白小茶也挺好看的。今儿个受的伤可是比我重多了,你怎么不心疼下她?”
“她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陆墨渊道。
“人家可是为了你要死要活呢。”夏天晴这样说着,心里却冒起了酸泡泡。
虽然知道这不是陆墨渊的错,可她就是忍不住的难受。
她不过是想要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幸福。
怎么就那么难呢?
本以为穿越嫁到了农家来,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儿,可是却没想到一个白小茶就惹她难受了好几次。
终究是太在乎了吧。
她苦笑。
“那也是她的事情。”陆墨渊坐在了夏天晴的身前,认真的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似乎有些冷血,可她自以为是的喜欢对我来说却是困扰。而且我今天不是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么?你相信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的,好不好?”
夏天晴勉强一笑:“好。”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躺在了床上:“我累了,让我休息下吧。”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样子,陆墨渊心里钝钝的疼。
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把事情解决的。”
夏天晴没有再说话。
陆墨渊坐在院子里,寒风吹着,却不能让他的大脑快速的清醒过来。
“爹,喝杯热茶吧。”陆金铭坐在了陆墨渊的身边,小大人似的给他递了杯茶。
“谢谢。”陆墨渊接了过来,却没有喝。
茶水让杯子热热的,也给他的手掌带来了些热度。
“我这个当爹的可真是失败。”陆墨渊苦笑:“倒是让你们小孩子看起了热闹来。”
“那个白小茶,像是有什么毛病一样。”陆金铭皱起了眉头:“你能解决吗?我不想让娘不开心。”
“我会的。”陆墨渊点头:“一定会的。”
“姑且相信你一次。”陆金铭奶声奶气的声音和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极不相符,却又让陆墨渊心生欣慰。
“倒是个大孩子了。知道心疼你娘了。”陆墨渊伸手揉了揉陆金铭的头。
“我一直都知道心疼娘,是你不知道而已。”陆金铭淡淡道:“不过……我倒是可以试着喜欢你一下。”
“嗯?”陆墨渊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金铭接着道:“因为娘喜欢你。”
陆墨渊一下子愣住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娘现在会这么难过吗?”陆金铭皱起了眉头:“虽然娘知道不是你的错,但也是因为你受了委屈。可她就是这样,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迁怒别人。”
“因为她的迁怒,早就已经耗光了。”陆金铭苦笑:“听阿太说,我们小的时候哭闹不止,听着我们的哭声,她甚至都有想过自尽。后来不知道谁和她说了什么,她便把这份怒气撒了出来。虽然有时候会打骂我们,可她再也没有寻过死。”
“当时我觉得,她能活着,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我不想做没娘的孩子。哪怕娘她打我们骂我们,可从来没想过让我们死。而她却是因为我们想过死。”
陆金铭稚嫩的脸上,全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但也是那几年,她把自己的迁怒全都用光了,到前段时间,她忽然醒过来了一样又对我们好了。我原本很高兴,可现在我宁愿她不好。她自己吃了太多的苦,却再也不会发出来了,只能自己忍着。”
“我倒宁愿,她发出来,打我们,骂我们,就是别这样,默默地把头埋在被子里面掉眼泪。”
“爹,我好心疼她。”
陆墨渊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