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黄杨看着晕倒过去的刁娟丽，一脸的为难。
“把她弄醒。”沈沛见多了这样的，声音十分冷淡。
“是。”
一盆冷水泼在了刁娟丽的头上，刁娟丽破口大骂了起来，却被人狠狠的抽了两棍子。
“公堂之上，岂容你撒野？！”沈沛冷声道：“你二人互相攀咬，却已经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谁都有罪，那本官便审一审。”
“罗强，你说这件事儿是刁娟丽指使，可有证据？”沈沛看向罗强。
罗强立马道：“大人，当初草民在卢水村当大夫，周围有衙役守着，草民根本不能出村啊！若不是刁娟丽趁夜偷偷跑进了卢水村，草民又怎么可能见到她？”
“此话有理。”沈沛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草民虽然是大夫，可水平有限，更是不认识几个字，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古籍医术？刁娟丽现在的男人是个落第的秀才，更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她才是有能力拿出来这方子的人啊！”
“可有此事？”沈沛看向刁娟丽。
刁娟丽立马道：“大人，我相公虽然是秀才，可不懂医术啊！”
“来人，传刁娟丽的相公。”沈沛根本不等她说话，便下了命令。
很快，何沧便被带了过来。
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淡定，淡定的拱着手行礼道：“学生何沧见过沈大人。”
“倒真是个读书人。”沈沛点了点头，问道：“罗强指认你寻了药方，意图构陷你的继女夏天晴，可有此事？”
何沧一脸迷茫的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和女儿夏天晴从未有什么矛盾，也未曾苛待于她，她也已经嫁人，我和她过不去做什么？”
“所以你是不认咯？”沈沛问道。
“学生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认。”何沧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这下案子可难办了。
虽然都看得出来，这三人谁都逃脱不了干系，可主责和次责还是要分清的，这在量刑上是有区别的。
沈沛为难了起来。
“大人，不若让学生来问问？”陆墨渊忽然开口道。
“好，你来问。”沈沛点头。
陆墨渊作为受害者夏天晴的相公，也是有资格提出质疑的。
“敢问岳丈大人，在那日晚上做了些什么？可有人证？”陆墨渊的矛头最先对准了何沧。
他看得出来，何沧是最游离于事件之外的人，而何沧又一向是个有心眼的，自然会想办法给自己脱罪。
“那日我在老爷的书房伺候，老爷，以及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何沧立马答道。
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也就是说，岳丈大人没有和岳母在一起，是吗？”陆墨渊问道。
“自然。”刚才回答了人证是老爷和府里的下人，何沧自然不能反驳自己的话。
“很好，这是第一个问题。岳丈大人回答得很清晰。”陆墨渊勾唇一笑，接着道：“还请大人把何家的两个孩子找来。”
很快，何溪儿和何正浩便被带了上来。
何溪儿今年十六了，已经是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出面，所以面上还带了个面罩遮脸。
何正浩就算在公堂上，也不改熊孩子本色，上来便指着沈沛的鼻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坐的那么高？！快下来，让我爹坐上去！”
何沧吓得赶紧去捂何正浩的嘴，连连和沈沛告罪：“大人见谅，稚子狂妄。学生回去会好好教育他的。”
沈沛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责怪，但对何家的家教已经有了坏印象。
“何溪儿，十五日当晚，你在做什么？”陆墨渊开口问道。
“我？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何溪儿挑剔的扫了一眼陆墨渊。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穷鬼一个。她这个姐夫一点用都没有，她也没必要对他太客气。
“回答他的问题。”沈沛皱着眉头开口。
“是。”何溪儿怎么说也十六了，自然比何正浩懂点事儿，公堂上坐着的是大人，她还是明白的。
“我在屋子里绣花。”何溪儿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那何正浩呢？”陆墨渊接着问道。
“他在院子里玩。”何溪儿接着道。
“那你娘呢？”陆墨渊的问题快的何溪儿根本没有思考反应的能力，便下意识地说道：“娘出去了。”
“去哪里了？”陆墨渊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娘出去从来不和我们说。”何溪儿被陆墨渊的压迫感压得难受，看着他的眼睛，便下意识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墨渊接着问道。
何溪儿犹豫了一下，沈沛便猛地一拍惊堂木：“说！”
何溪儿毕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子，立马竹筒倒豆子似的道：“戌时中出去的，亥时中回来的。”
一个时辰的时间，正好是从镇上他们所住的地方往返卢水村的时间。
“她回来之后，可有什么异常反应？”陆墨渊追问。
何沧想要说什么，却被沈沛一个眼神给压住了，他只能咬了咬下唇，快速做了决断。
“回大人，她回来之后咳了几声，看起来像是生病了，而后几日慢慢发起烧来，是得了鼠疫。”何沧立马道。
“当时为了大家的健康，还把她单独放在一个房间过，有了大人的药物，她才渐渐好了起来。”
陆墨渊转过身对着沈沛拱了拱手：“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刁娟丽一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出去就出去了，我还不能见我朋友？”
罗强冷笑一声道：“是啊，咱们俩这交情可是够深入呢，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摘清你自己往我身上泼脏水！”
“大人，我可以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就是刁娟丽主动来找了我，时间正是亥时初，她拿了方子来，说要帮我获得于大人的青眼，到时候飞黄腾达了，要待她好！”
众人顿时哗然。
这情夫当众抖落出来私情一事，可真是刺激啊！
刁娟丽眼前一黑，又要晕过去，却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刁娟丽，你既然不说实话的话，那本官只能再对你用刑了！”
刁娟丽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说话的何沧，她只能咬了咬牙道：“民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