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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锁烟浓 > 第43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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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称病,一方面是舍车保帅,为了保全绿冬和三皇子。另一方面主要也是看出朝政如今完全由荣喜一手把持,日后定会排除异己,打击一帮老臣。所以提前告病,躲开是非。如今听说瑞皇子皇位还没有坐热就要出兵攻打友邻,也是暗暗忧心。正想着该如何劝谏,却听赵尚书说道:“凡是皆有定数。先皇传位于新皇之处,百官便议论纷纷,说新皇尚未成年,且上有三四皇子两位长兄,不该废长立幼。可先皇旨意已下,百官莫敢不从。如今新皇登基已有两年,于朝政并无多大建树,却一味诛杀皇子,打压老臣。如今又一意孤行要讨伐毛地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死路。新皇小小年纪便如此专横,将圣上谆谆教导置之脑后。如此下去,只怕我大英朝会有灭顶之灾啊!”

赵尚书说着看着镇国公,“父亲,如今该是让遗诏现身的时候了吧?”

“遗诏并不在我手。”镇国公道,“便是在我手里,我如今拿出遗诏也有挟私之心。反而对三皇子不利。”

“啊?遗诏不在父亲之手?”赵尚书大惊道,“难道父亲真如告知新皇那般,已将遗诏焚毁?”

当初镇国公处置遗诏之时,并不叫赵尚书过问,为的是日后不牵连到他。赵尚书也知道镇国公老谋深算,定然会将遗诏妥善处置,所以并没有多问。

“我将遗诏交给了冬儿。”镇国公道。

“啊?”赵尚书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冬儿他们尚未去山北之时。”镇国公道。

“也就是说彼时冬儿尚在宫里?父亲怎会如此冒险?!”赵尚书道,“新皇当初在父亲这里找不到遗诏,定然怀疑是将遗诏交给了别人,若是怀疑到冬儿,搜查出来,岂不是……害了冬儿?”

“这也是无法,为保全冬儿,只能行此险招。”镇国公道。“你我人在朝歌,怎么也有些根基。便是新皇刁难,也会有人出手相帮。可冬儿远赴山北,无依无靠,有遗诏在手,万一有何变故,也可自保。况保住冬儿便是保住了三皇子,倘若日后……”

镇国公说到这里停住了,捻着胡须欲语还休。

“父亲是说倘若日后朝中有何变动,三皇子便可凭此遗诏,入承大统?”赵尚书为官多年,虽不如镇国公政治经验丰富,但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一看镇国公这副表情,马上说道。

镇国公半晌不语。赵尚书见状道:“朝野上下谁不知我父子忠义?可新皇无道,先皇尸骨未寒,便诛杀手足,宠信奸宦,打压老臣。如今更是羽翼未丰便想要讨伐友邻。如此只会将先皇一手创立的基业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先皇留有遗诏,便是想以此来制约新皇,让其不可任性妄为。便是三皇子出面于父亲有挟私之嫌,可眼下除了三皇子还有谁堪当此任?三皇子若是能重振朝纲,岂不比亡国灭种强?”

“说是如此,我还是要进宫劝谏新皇,也算不负先皇所托。”镇国公道。

第二天一早,镇国公便入宫求见瑞皇子。瑞皇子这些天被荣喜蛊惑,一心想要来个一鸣惊人,可屡被一班老臣劝阻,心里正自恼怒。听说久未上朝的镇国公也来求见,知道又是为了这事。便跟荣喜骂道:“这帮老东西,又来说三道四!”

“他们是欺负圣上年幼,想要圣上屈从于他们,做他们的傀儡。”荣喜挑唆道。“因此才再三阻止圣上东征,不想让圣上有所建树。”

“哼,气死我也!”瑞皇子本就没好气,一听荣喜这样说,气的挥袖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下。“他们越是如此,朕越要他们输的心服口服。来啊!去传镇国公!”

“啊?”荣喜道,“圣上既不想见他,何不以镇国公称病为由,让其安心养病,莫谈国事?”

“不。”瑞皇子道,“朕倒要听听镇国公如何说辞。若他还是一味劝阻,朕今日便要杀一儆百,也免得这帮老臣天天来絮叨。”

“圣上高见。正该如此。”荣喜道。

镇国公来到上书房,拜见过后,便直言道:“老臣听说圣上要讨伐毛地列,特来见驾。”

“哦?朕才跟朝臣们商议此事,镇国公便已经知道了?看来镇国公虽称病在家,但也耳聪目明啊!”瑞皇子讥讽的笑道。

“回圣上。老臣原本不知,是一班老臣听闻圣谕,去跟老臣商议该作何准备以保圣上出师大捷。老臣这才知晓。”镇国公从容不迫的回道。他知道几位老臣造访镇国公府必然瞒不过瑞皇子的耳目,所以索性从实道来。

“哦?那镇国公此来可是已有良策?”瑞皇子听镇国公的语气不像是来劝阻的,一时倒有些疑惑,看着镇国公问道。

“哦,良策还需从长计议。只是不知圣上将派何人为将?”镇国公道。

“为彰显我大英朝之神威,朕决定封荣公公为荣国公,亲自带兵出征。”瑞皇子道。

“啊?荣公公?”镇国公忍不住吃惊道。他想不到瑞皇子竟如此儿戏,敢派什么都不懂的荣喜带兵出征。

“怎么,你竟敢藐视荣国公?!”瑞皇子脸一沉说道。

“哦,臣不敢。”镇国公忙回道,“荣国公勇猛过人,自是良将。只是毛地列一向狡诈,臣怕荣国公吃亏。”

“毛地列弹丸之国,何足为惧。”瑞皇子冷笑道。

“毛地列虽不足惧。可这毕竟是圣上即位以来首次出征。唯有大胜而归,方能扬圣上之威名。”镇国公瞥了一眼瑞皇子,才又小心的说道,“圣上何不养精蓄锐,以待天时,从而一举将毛地列拿下?”

“如今便是最好的天时!”一旁的荣喜冷冷说道,“毛地列必然想不到圣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魄。此正是攻其不备也。”

“倘若我军此时即刻出征,或许可称之为攻其不备。可如今尚在筹措粮草,出征已是来年。期间难免不被毛地列的细作觉察,届时他们以逸待劳,便是荣国公亲自出征,只怕也……”镇国公没有说下去。让荣喜自己体会。转而又说道,“讨伐毛地列,是先皇毕生夙愿。圣上未及束发,便有此雄心壮志。不止先皇在天之灵甚慰,便是老臣闻之也深感慰怀。只是越是如此,越不能有损圣上的英名。凡事宜三思而后行才是啊!”

“哼!”镇国公说的动情,却听荣喜冷笑一声道,“说的天花乱坠,却原来还是要阻止圣上东征。你们难不成想要圣上一辈子听命于你等吗!”

“大胆镇国公!”瑞皇子果然被荣喜的话激怒,没等荣喜话音落了,就厉声喝道,“朕看在你往日有功于朝廷的份上,准许你在家休养。谁知你不知感恩,反而四处妖言惑众!来啊!给朕将这个逆贼拿下!”

镇国公想不到他如此苦口婆心,瑞皇子却丝毫不为所动,还要拿他问罪。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瑞皇子,颤声道:“圣上是要拿下老臣吗?老臣这条命不足惜,只是老臣不能让圣上担此枉杀忠良的恶名。请圣上放心,老臣回府之后便会自裁,绝不玷污圣上。”

说罢伏地叩首,起身要走。

“罢了!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朕不跟你计较。”瑞皇子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摆摆手道,“回去之后在府自省,日后不得再妄议朝政。”

“臣谢主隆恩。”镇国公摇摇晃晃的一施礼,出了上书房。

“圣上!”镇国公一出去,荣喜便急道,“镇国公功高盖主,有他撑腰,三皇子迟早会是一方祸患。今日他既送上门来,圣上怎么还能纵虎归山?!请圣上发话,奴才即刻抓他回来。”

“诶!君无戏言。朕已说了不跟他计较,怎可再出尔反尔。”瑞皇子道。“放心,镇国公府如今都是你的眼线,若是探听到什么,届时朕会连赵尚书一起处置,岂不是名正言顺?”

荣喜虽然不情愿,可看到瑞皇子主意已定,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悻悻作罢。

却说镇国公一出了皇宫,便摇头叹道,“国之将亡矣!”说罢老泪纵横。

不过镇国公的话倒是点醒了瑞皇子,在朝堂上严令百官不得外传讨伐毛地列之事。可他低估了百姓的智慧,他这又是提高赋税,又是强行让种粮,早就有人看出了端倪,于是民间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朝廷要打仗了。靠近毛地列边境的百姓都想着怎么避难。朝歌的百姓也人心惶惶,想要将家产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集镇这个朝歌最西边的小镇,一下成了商客云集的宝地。有钱的人都在集镇买房置地,以备不虞。

却说应皇子他们,今年各方面都获得了大丰收,西厢房里外间都是堆得粮食,猪圈里母猪又下了三只猪仔,羊圈里连大带小也有六七只羊。此外还有两匹马,一头牛。是前所未有富足景象。这两天天凉了,地里只剩下白菜和土豆还没有收回来,皇妃便琢磨着要给云儿和大麻花捅破这层窗户纸。待田里的活都做完,再杀了猪,就能给他们办喜事了。

“一年一年过的可真快。”撒子看着屋里的热气说道,“说话间又到上冻的时候了。”

“这还快啊?”大麻花道,“这一年把我几十年的苦都受了。早就熬盼着等上冻歇着呢。”

“就你受苦,别人都闲着呢!”云儿收拾碗筷,白了一眼大麻花道。

“你这人……真是……!”大麻花看着忙碌的云儿,哼哧哼哧的半天泛不上话来。真是一物降一物,他大麻花平时也算能说会道的,可一碰到云儿就鸭子嘴——扁了。总被她抢白。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我又没跟你说,你至于嘛你!”

皇妃看着直笑。

撒子和应皇子商议,说东厢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在地下挖个地窖,储存土豆和白菜用。比在院子里挖窖保温。

应皇子一听满口答应。皇妃却道:“不行,东厢房放着我还有用呢。”

应皇子还以为皇妃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便跟撒子说道:“若是为保温,在猪圈羊圈下面也是一样的。不如便把地窖挖在那里,也免得日后东厢房要住人的时候,还得又费一道手。”

撒子知道应皇子对皇妃从来不说个不字,便说也行。

趁着土还没冻着,几个人说干就干,又挖起地窖来。大麻花照例是主力,负责在下面挖,应皇子则和撒子把挖出的土提出来,倒在外面。大麻花想吃烧土豆,把地窖挖的很大,以保证所有的土豆都能放得下。撒子下去看了看,怕会塌,又在地窖里不远不近的支了几根柱子。这才出来。用土坯垒了窖口,用泥抹好。

这一天,趁着跟前没人,皇妃便说要给大麻花说亲。大麻花问是谁,皇妃说是云儿。大麻花听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她一看见我就瞪眼睛,我要是跟她成了亲,两个人还不得天天干仗啊?我可不敢。”

“你知道什么!”皇妃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才说明云儿对你有意思嘛。”

“皇妃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大麻花看了一眼皇妃,把到了嘴边的歪理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说道,“再说了,皇妃你连人家看上谁都不清楚,就在这里说亲,纯粹是乱点鸳鸯。”

“云儿看上谁了?还是你看上谁了?”皇妃问。

“就我这德性,敢看上人家谁啊。”大麻花低着头嘀咕道。

“那你是说云儿?”皇妃道,“云儿看上谁了?”

“这我哪知道啊!”大麻花的声音明显带着怨气。

“那你怎么就说云儿看上别人了?我看是你看不上云儿吧?”皇妃看出大麻花的心思,故意激道,“你要看不上人家就直说,我再给说别人就是了。一个大男人的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