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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的装潢,看起来十分低调,感觉到不太符合如此高端别墅的气派。

女佣没有跟进来,只有张瀚推着九指哥进门。在大客厅内,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男人身材消瘦,头发很长,已经过了脸颊。他的脸上挂胡子茬,双眼像是睁不开似得,眯成一条缝。如此形象,根本不像是九指哥所说的蓝道高手,完全属于颓废中年大叔。

“找我有什么事……”男人在二人过来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这位朋友,想要跟你打听一下,关于当年蓝道上的事情。”九指哥平和地说道。

“说吧。”男人说道。

他和九指哥之间,连个正面的招呼都没打。而且,都没有做什么介绍……

张瀚见状,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打听一下,在十五六年前,臻城都有哪些地下赌场……老板又都是谁……”

男人回忆了一下,说道:“臻城当时应该是有三家地下赌场……其中两家,都是小鱼小虾,只有在新天地负一层的那一家,算得上是比较正规……去玩的人也比较多……那里的老板,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人物……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很有实力……而另外两家,没两年的功夫,场子就被扫了,老板应该都跑路了……”

“也就是说,只有新天地那家的赌场没有事。”张瀚说道。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这家赌场开了五年……一家赌场能开这么久,还不换地方,已经说明他的实力……”男人说道。

“那现在还能找到吗?”张瀚问道。

“我已经金盆洗手,近年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了,也不去打听。不过我知道,赌场以前名义上的老板叫王铁林,外号瓜子林。”男人说道。

“瓜子林……”九指哥马上来了一句。

“九指哥,你认识他。”张瀚说道。

“他是星河会在臻城的白纸扇……这家伙以前还开过赌场呢……我说早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原来还有这么段历史……如果我记得不错,他应该是在郭宝龙当龙头的时候冒出来的……”九指哥说道。

“这家伙以前在赌场混,后来赌场不开了……我就不知道他的动向了……就是前几天,突然冒出来,当时星河会的白纸扇……这事我还是听以前的朋友说的……如果想要找到新天地当时幕后的真正老板,估计也只有他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会知道……”男人说道。

“还真是巧了,我正打算这两天会会他呢。”九指哥说道。

“找他做什么?”张瀚好奇地问道。

九指哥也没藏着掖着,说道:“这两天我扫了星河会在臻城的几个场子,让他们都开不了门了。瓜子林的场子,因为有大天三在,直接派人去,动起手来的话,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我打算跟他先谈谈,让他自己关门,过到我这边来。”

张瀚一听说大天三,随即说道:“既然他是靠大天三,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大天三拉过来。这样的话,不是更省事。”

“我昨天就让人去找大天三,想要谈谈,不过这家伙,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不跟我的人谈。没有办法,只能找瓜子林谈了。”九指哥说道。

张瀚不由得心下感慨,就凭郭宝珠那么对大天三,大天三竟然还能那么忠诚,可见人品着实不错。当然,张瀚一直都比认可大天三的为人。

只是这样的人,很容易遭到暗算。不管是挡了九指哥的路,还是挡了什么瓜子林的路,怕是都讨不到好处。

张瀚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充当说客。

不过这事,回头再说。张瀚又道:“这位大哥,你说……瓜子林在经营赌场的时候,有没有搞过违禁品……”

“新天地楼上的客房,倒是有玩的。不过是不是瓜子林搞的,我就不清楚了。”男人说道。

张瀚微微点头,这趟过来,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但也算没有白来。

毕竟时过境迁,能够得到的线索,终归有限。刘小勇当初到底是不是在瓜子林的赌场赌钱,现在也说不准。不过既然涉及到违禁品,而新天地那里的地下赌场既然能开五年之久,这里面必然有着相当的问题。

黎凡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因为查到了这个被害,眼下虽然说不准。但眼下只能顺着这条线查了。

张瀚再没有其他问题,九指哥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就告辞离开。

回到九指哥的车上,张瀚才道:“九指哥,那位大哥,看起来有点深藏不露啊……”

“不夸张的说,现在香岛、澳岛、内陆的老千,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出自他的门下。他在好多年前,就被澳岛视为不受欢迎人物。”九指哥说道。

“这么厉害……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张瀚说道。

“他们干这行的,仇家不免也多,有一次出千千到了一个有实力的大哥,这大哥不讲武德,当场虽然没有抓到他出千,后来却发现,他是个老千,于是便带人来砍他。他没有办法,就找到我的门上,出钱请我出面,化解危机。经过谈判,他把赢来的钱如数奉还,又承诺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这件事才算作罢。”九指哥说道。

“看来这出千,也得看对象呀……”张瀚笑着说道。

“所以说,什么赌术,什么技巧,实力才是王道。就好像那些赌场,有的时候,即便能在里面赢钱,但你有没有本事出去那个大门,都是不好说的。”九指哥说道。

车子一路向外行驶,出了别墅区,九指哥又道:“老弟,你打算去哪,我送你……”

张瀚说道:“索性没什么事,我打算去见见大天三。”

“见他……”九指哥随即一笑,说道:“看看他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过到我这边来。”

张瀚点头,说道:“你说……这在道上,算不算什么大忌……”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别的都是假的,实力才是王道。再说了,郭宝珠已经挂了,郭宝龙在里面,能不能出来,都两句话说。所以在一定程度这样,这也不算背叛大哥。大哥死后,改投门庭,不是也很正常嘛。再说了,星河会在臻城的人,已经有一些投到我门下了。”九指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