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法杖由一根漆黑的沙贝列木制成,表面覆盖着隐约可见的黑色符文,散发出微弱的幽光。在法杖的顶端,有一颗被黑色晶体覆盖的紫色宝石,整根法杖的外观融合了阿拉比的神秘元素,线条错综复杂,散发出一股神圣而古老气息的同时,又给人一种异域的感觉。
“居然是真的,尘埃法杖。”
尘埃法杖出自阿拉比,是非常罕见的物品,由一群堪称异端的仁慈死灵法师研究的遗产,法杖不能召唤亡灵,但能放逐亡灵。由于稀有性,世间没有第二把尘埃法杖,如果被精通沙许之风的施法者掌握可以爆发出不俗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法杖到了精灵施法者手里还能爆改,爆发出更强的威力。
现在不是RoLL点分配战利品的时候,但达克乌斯不准备再来这两个房间了,法杖暂时被科洛尼亚拿着了。当队伍撤出来时候的通道后,一把红豆子洒在了过道中。
血肉之书之间对面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房间看起来只是在地板上有一排一排干燥的堆肥床,以及在金属框架上悬挂着许多半腐烂的木槽。其中一些木槽已经坍塌,植物和霉菌覆盖了大部分的墙壁和地板,毫无疑问这是德拉克费尔斯用来作制造毒药的场所。
然而,这些植物和霉菌已经没有人照料几十年了,并且在城堡的魔法作用下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它们渴望从任何可以获取营养的东西中获取营养,包括进入房间的精灵。房间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正当植物和霉菌准备喷吐毒云的时候,门被关上了。
另一间房间看起来与之前的炼金室相似,但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零碎,被灰尘和蛛网覆盖着。
血肉之书之间旁边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物就是从这里冲出来的。房间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酷刑设备,排列得非常仔细,几乎有些过度,全部都保持着干净、抛光和锋利。
在西北角的一个魔法火盆里有几根正在加热的烙铁,旁边是一块镶嵌大理石的铁支架,可以将身体捆绑在上面,还有一盘闪闪发光的金属解剖刀、拇指夹、碎骨器械、镊子和类似工具。另一边陈列着拷问架、吊在天花板上的手铐、许多木棍和皮带、铁初女等等。
科威尔进入房间后,在得到施法者们的确认后拿起了一个烙铁查看了一番,随后又像丢垃圾一样,将烙铁丢进火盆中。
“之前这里应该有个牢头之类的存在,不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科威尔后半句在说什么,或许仔细找找,可以在走廊中找到牢头的残骸?不过概率不大,刚才金属射流的劲太大了,大到直接蒸发了。
一间牢房被改造成了起居室,用来休息的同时还能展示牢头的各类收藏,除了人类、矮人和半身人的耳朵像风干的腊肉挂在墙上外,还有14个钟形瓶,里面的装满了眼球,看起来像是装满了腌鹌鹑蛋的罐子……要多猎奇有多猎奇,龙裔们哪见过这个,他们挤在房间内争相观看着。
“14个瓶子,每个瓶子里装有50到150只眼睛……”
科威尔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马拉努尔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并做出抬手要打的姿势,他知道他弟弟不喜欢这些玩意。
除了耳朵和眼球外,队伍还发现了隐藏在支撑木板下方的硬币盒,零零散散加起来有300多枚各式各样的人类钱币,毫无疑问,这些钱币都是受害者的。
其他的牢房都是空的,几乎让人感到不安地干净,那个牢头就像有洁癖一样,致力保持地方的整洁。但队伍还是有些发现,在其中一间牢房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枚银戒指,上面刻有智慧女神的符号,这表明曾有一位维瑞娜追随者被囚禁在这里。
平面正方形右外侧的房间达克乌斯没有进去,他点起烟斗靠在走廊的过道上回复着SAN值。在他看来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暗黑地牢与之相比简直小孩过家家,德拉克费尔斯得多扭曲才能整出这些烂活。
达克乌斯的决定是正确的,进去的精灵和龙裔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他们发出叫骂声,但奇怪的是即使骂骂咧咧难以忍受,还是有一种力量在无形之中推动他们看下去。
与之前的房间一样,这间房间也主打折磨,但强度比之前的房间提升了一截。每个牢房的门上都有一个铁栅栏,牢房内都有魔法维持的燃烧火炬,让人能够稍微看到牢房内的情况。每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囚犯,不生锈的铁链和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魔法维持着他们的生命和意识,永远被施以一种特定的折磨。
进门最左边的牢房关着一只食物匮乏的食人魔,他拼命地拉扯着一块肉,看起来是压在牢房对面墙壁上的肉块。令人发狂的是,这块肉上有一张人类的脸,明显地恐惧不安地躲藏着。
第二个房间关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绿皮,他被锁在一张钉子床上,钉子撕裂了他背部长满疖疮的肉体,他不停的发出呻吟声。
“这是……兽人战将?”
“忤逆德拉克费尔斯的兽人战将?”
第三个房间关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套提利尔早就不流行的服饰,他受到了永恒的诅咒。他被诅咒注视着镜子,整理自己,随着镜子中的倒影突然改变,他的外表也跟着倒影变化。疖疮和疮痂爆发在他的肉体上,他的身体变得驼背而关节炎,皮肤变得老化和枯萎。
可能是德拉克费尔斯嫉妒年轻人的英俊?
接下来的房间是空的,但第五个房间有一个令人不安的囚犯。在这里,德拉克费尔斯关押了一个招惹了他的女人,并对其施加了可怕的诅咒。女人变成了一具骷髅,但她相信自己还活着,并且非常迷人。她的身上还穿着一些暴露的衣服,以增强效果。看到来访者后,她拼命地试图利用诱人的魅力诱使精灵解救她,她不停的讲述遭受长期监禁的悲惨故事。
多数的房间都是空的,正当精灵们以为结束的时候,他们在其中一个牢房中发现了一名穿西格玛标志的长袍男子,他的折磨是被迫面对墙上的雕刻,雕刻的恶魔面孔上有一个活动的长舌头,撕裂着他的脖子和胸口。紫色的斑点伤口渗出血液,流淌到他的身体上,他只能在痛苦中呻吟。
“他们已经疯了,而且从牢房中释放出来会立即死亡,他们在这里很久了,久到牢房内的魔法在维持着他们的生命。”
研究一番后,精灵们采取了行动,随着魔法的解除和金属射流的出现,关押在牢房内的存在被终结了痛苦。
接下来的房间相对正常一点,门打开后,房间里有四个上了锁的大箱子,每个箱子外都被上了锁的铁栅栏罩着。铁栅栏之间的空隙能钻过去,但队伍没钻,而是采用了一种粗暴的方式,龙裔们表演了一手胸口碎大石,徒手掰钢筋,铁栅栏在他们的破坏下面目全非,就像巨龙的嘴啃了一口似的。
每个箱子都是铁箍黑漆木制的,铜配件,装有复杂的、邪恶的锁。
吉纳维芙的高光时间到了。
第一个箱子设置了弹簧弹出的飞镖陷阱,随着吉纳维芙的转动,机关被解除了,箱子被打开了。第二个箱子与第一个大同小异,不过箱子内有一枚装满黄色霉菌孢子的精致玻璃球充当平衡球。
第三个箱子上有一个略微腐烂但永久的魔法锁,不能从打开侧面,因为它有一个完整的铁镶嵌,强行打开它的唯一方法是用撬棍打开盖子,但这里有一个特别恶毒的陷阱,一整套极其锋利的刀片向内弹出,使整个箱子的顶部突然充满了刀片。
如果贸然的将手伸进去,有很大概率把手留进箱子里。但这些机关对于吉纳维芙来说都不是事,她直接用物理的方式撬开了锁。
第四个箱子有些特殊,箱子里被囚禁着一只恶魔。但这同样也不是问题,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进行抵近射击的卡利恩按动了弩机,恶魔还没等反应就被愉悦送走了。
钱、钱、钱,全是钱。
八个大袋子中装满了黄铜便士,重到精灵们不被魔法加持的情况下根本抬不起来,最后是龙裔们合力抬出来的。达克乌斯上去踹了一脚,发现根本踹不动,他估计八个大袋子中的便士肯定过万了,有一种去银行抢劫抢1块钱钢镚的美。
四个较小袋子中装满了银先令,保守估计没过万,但数千枚还是有的,不过也不值钱,能有2-300枚帝国王冠的价值就顶天了。
压在银先令下面的一个袋子里装满了近千枚帝国王冠,另一个袋子是近千枚巴托尼亚埃居,上面印有路易国王的头像。不过这批埃居的质量不好,掺有大量的红金,没有多少含金量,明显是民间的假币,价值还不如一袋便士。第三个袋子中有近两千枚基斯里夫杜卡特,不过含金量同样不好,与帝国王冠的兑换比是三比一。
基斯里夫与帝国的货币体系大差不差,只不过名称、兑换比和含金量上有些出入,金币被称为『杜卡特』,每当新沙皇登基时,杜卡特就会重铸,正面印有新沙皇或女沙皇头像,唯一不变的是背面。银币被称为『丹加』,在基斯里夫单加比杜卡特更常见,铜币则被称为『普洛』,正反面都有一只咆哮的熊头,代表着熊神,象征着基斯里夫民族源远流长、历久弥坚的勇气。
其中一个箱子装满了近千枚古老的收藏币和限量币,上面印有三皇时代前帝国皇帝的头像,对于收藏家来说,这些货币能达到一比十的兑换比,但得慢慢出,收藏币就这样,全放出就不值钱了。
第三个箱子中没有袋子,只有一个由红木和柚木制成,用银丝镶嵌并衬有红色天鹅绒的华丽小匣子。匣子本身就价值价值连城,能值个250枚帝国王冠。打开后,里面有大大小小的隔间,24颗体积不一的橄榄石、红宝石、珍珠、尖晶石放置其中,保守估计价值过万。
第四个箱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只被送走的恶魔。
达克乌斯感觉没白来,前前后后的战利品统计下来,每位精灵包括龙裔能分到200枚帝国王冠。没办法,他有500多号人需要照顾,他作为领队要保证大家不能白来,怎么花怎么用或者对钱没兴趣是一回事,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按照帝国的物价,胸板甲价值在10枚帝国王冠左右,敞口头盔2枚,闭口头盔3枚,护臂8枚,护腿10枚,全套的板甲下来大概需要30枚,这还是出厂价。在帝国一辆有顶的四轮载客马车价值70枚,不过军马有些贵,大概在250枚之间浮动,这什么购买力。
从藏宝室出来后,队伍继续向城堡的深处进发,这时走廊开始发生了变化,就像队伍在一楼时遇到的那样,不过这没有阻挡队伍前进的脚步。
随着队伍不断的深入,一个火焰幽灵出现了,挡在了队伍的前方。幽灵呈现为一个瘦得像稻草人般的中年男子,身材驼背,时常喃喃自语和咯咯笑。奇怪的是,幽灵周围有微小的元素效应,它的手部会出现微小的磷光火花,脚下的石头会产生细小的波纹,头部周围会有轻微的微风,墙壁上的石头会突然变得潮湿,并滴水落下。
“这是?”
“元素法师?”
“奇怪的存在。”
学术时间又开始了,施法者们认为幽灵生前是一名法师,但不是八风法师,而是元素法师,毕竟幽灵又风又火又水的表现在那呢,典型的元素法师,一个被迫帮助德拉克费尔斯进行数个世纪研究的元素法师幽灵?
挡在那的幽灵没有攻击的打算,而是不停的喃喃自语,显然精神已经完全失常。正常情况下,它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对手,但它的运气显然不太好……可能是对峙太久的缘故,爆燃从它的手中出现,随后它身体周围被巨大的火焰光环环绕着,再然后元素法师的不靠谱表现了出来,它的形态被点燃了。施法者使用了加载的方式引导了阿克夏之风,它根本驾驭不住过量的阿克夏之风,它被阿克夏之风点燃了,典型的玩火尿炕。
“就在后面……”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废话,在场的大多数的精灵已经能感知到走廊对面的墙壁后面有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德拉克费尔斯,但墙壁后面的空间似乎是独立的,没有门,更没有暗门。任何物理或魔法手段都不能强行打墙壁,而且墙壁有隔绝魔法穿梭这类的屏障。
“需要我们化龙吗?”
“不行!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比你被城堡的砖石压住还要可怕。”当斯普林特温说完后,科洛尼亚就急声否定道。
其他的施法者要么面色阴沉,要么否定摇头。
达克乌斯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没有参与话题,他知道他对面的墙壁后面应该是整个龙岩堡的核心,但问题是……龙岩堡是活的,这也是他选择正常通行,而不是整些花活的原因,因为这搞不好会把自己玩死,比如去混沌魔域找四神报告。
变成巨龙或许是一种办法,但不是什么好办法,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搞不好容易把全团的人都报销掉,又来一趟混沌魔域之旅,那特么就搞笑了,说出去能让人笑死,而且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思考一下,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把最核心的地方布置在哪里?”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功夫,马拉努尔把一些杜鲁奇喊到了身边询问着,被他喊来的杜鲁奇都有一个共性。
“地下室。”阿斯佩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家族的财富和重要物品都被他父亲放置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其他几名杜鲁奇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些杜鲁奇都是权贵子弟,家族都是有城堡的。城堡外面的结构是典型的精灵和杜鲁奇风格,但内部结构与龙岩堡大差不差。
“卧室?”雷恩给出了不停的意见,他的话语引来了身旁杜鲁奇们诧异的注视,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卧室放置暗门,有问题吗?”
“没问题,也可能是书房。”
“或者是王座室?”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座室内的那些器物或者镜子?或者……那间召唤室里的镜子有什么问题?那个镜子摆在那里太突兀了。”听着对话的阿拉塔尔想到什么后,对着身旁的科洛尼亚询问道。
“有可能?”科洛尼亚没有否定,也没有认同,尽管她是博学者,但博学者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她的手臂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
“王座室?”达克乌斯寻思着,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历史上吉纳维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王座室遇到的德拉克费尔斯,第二次就有些特殊了,是在队伍之前跳舞的大厅中。
已知的是德拉克费尔斯前不久参与过阿尔道夫之战,有很大的概率被战术核弹波及到,个体无论多么强大,面对那种伟力时,也无法招架,开玩笑,那可是埃尔辛·阿尔文万年间汇聚的能量。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也扔在了阿尔道夫,只有少数或是留守的部队留存了下来,当队伍来到地牢后,残留的部队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德拉克费尔斯要么毫发无损,躲在龙岩堡的某个角落搞个大,要么虚弱的不行,弱到无法进行有效的回击。达克乌斯认为前者的概率不大,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早进行回击了,而不是采用低语的可笑方式,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地方,太多的机会供其出击,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本身的关卡外,队伍堪称畅通无阻。
“一楼其他的地方?”寻思片刻后,达克乌斯看向阿萨诺克询问道。
“客房,14间正常的客房,除了客房外,有主卧室和浴室。”阿萨诺克阴沉着脸回答道,他在说的同时仔细地回想着,因为他认为雷恩说的有可能。
浴室有个大理石浴缸,周围摆放着几个铜水罐,洗涤台上放着液体肥皂瓶和一把象牙梳子,还有毛巾之类的装饰。挂在挂钩上的一件黑色镶边丝绸夹克被施加了保护魔法,算作是穿在盔甲内的软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主卧室装饰得非常美丽,木质地板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红木,墙壁挂着黑色和红色的丝绸和缎子,一把舒适的扶手椅、桌子和其他精美的家具营造出奢华的氛围。
主宰整个房间的是床,一个被赋予魔法可以移动和攻击的四柱床,床柱由数百根融合在一起的骨头制成,床架由融合的肋骨和头骨组成。黑色的帘布从床的横木上垂下,侧面的帘布上各绣有四个奇怪的生物,床两端的帘布上各绣有一个天使形象,手持一个金色的号角,显得不伦不类。
一场奇怪的战斗,床被克拉丁他们干塌了。队伍找到了一堆黑蛋白石、一根粉红珊瑚棍、四颗血石和一对凹陷的金色高脚杯,但没有在房间内找到密室或是暗格。
“调头!去看那面镜子。”在这里待着不是事,达克乌斯做出了决断,他决定先从最近的可疑之处来。
原地调头的队伍沿着走廊移动着,不久后,重新来到了那个能召唤奸奇大魔的房间。
达克乌斯认为这个房间也有问题,但有问题的不是房间,而是法阵,他有些费解奸奇为什么不出招?在等?还是没必要?还是……
“镜子确实有问题,魔法纹路被篡改了。”
“法阵能破坏掉吗?”达克乌斯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能!法阵必须破坏掉!”
好一手暗度陈仓,达克乌斯明白了,一切都说的通了,但又说不通,为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不留在召唤室?配合大魔发动攻击,而是一股脑的出现在通道中。
这个问题达克乌斯即使是想破头都想不出,因为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姆哈瓦,这位女战士、女酋长作为曾经统治整个沃贝格兰德的王者,生前从未选择屈服于混沌,成为尸妖王后自然也不愿意屈居人下。
阿尔道夫之战后,姆哈瓦的机会来了,摆脱束缚和奴役的机会来了。她选择听从了德拉克费尔斯的命令,当德拉克费尔斯进入镜子躲起来后,她又选择了没听或者说是换了一种方式,搞砸了德拉克费尔斯的计划。
然而,问题是达克乌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有姆哈瓦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他的信息链缺少了一块关键的拼图。
核心就是镜子,但进入镜子的前提需要激活法阵或是破坏法阵,法阵才是德拉克费尔斯的杀招。德拉克费尔斯就躲在镜子里,后面的骸骨室是个诱饵和伪装,在没有破坏或是激活法阵前,无法进入镜子。好在队伍的阵容非常的豪华,不用面对万变魔君,即使是面对万变魔君队伍也能轻松拿下,问题是……队伍是来找刺激的,而不是来找刺激的。
更重要是达克乌斯与奸奇的联系太密切了,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与出现的万变魔君对话,探讨命运或是哲学,或是让万变魔君进行单方面输出,指不定那张鸟嘴中会蹦出什么爆典,这不好……不利于团结。
当烟斗里的烟草再次燃尽后,法杖被施法者们破坏了,镜子上的魔法纹路被重新激活了。
房间内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房间的温度非常寒冷,充满了冰冷的雾气,灵魂蛹向队伍飘来,将他们包围。这些看起来像是人头扭动形态的灵魂蛹就像巨大的蛆虫一样蛄蛹着,残留手掌在四处摸索,它们盲目的脸庞则向前不停的扭动着,整个效果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的脸被拉伸在乳胶膜上一样,说不出的怪异和扭曲。
物理无法灵魂蛹造成任何伤害,但好在队伍不是菜刀队,各式各样的武器被各式各样的油和魔法激活了。精灵们将地上、半空中试图向他们压过来的灵魂蛹砍的分崩离析,战斗进行的时间非常长,似乎整个龙岩堡的精华都在这里一样,无穷无尽。
“原来有眼睛,我以为你瞎呢。”击杀了一个灵魂蛹的达克乌斯调侃道。
灵魂蛹有眼睛,在死前瞳孔因恐惧而扩张,头骨变得半透明,白色的缠结绳开始在其中形成螺旋。这些绳索朝远处延伸,就像带有丝线的玩偶一样,灵魂的本质被不断的抽取着。
形象、感受和情绪沿着绳索流向德拉克费尔斯的手中,将灵魂蛹压缩成一股脆弱的尘埃,那就是灵魂的全部。它们的头颅突然往后一甩,下颌脱臼了,眼睛突然变成黑色而空洞,一瞬间,消失在一滩灰色的粘液中。
源源不断的灵魂蛹终究是有数量的,房间的地上布满了灰色的粘液。
“那里有一道门。”
即使不说在场的成员们也发现了,一道门矗立在远处。门是普通的门,带有门锁,没有任何禁制和魔法,精通开锁的吉纳维芙捣鼓了两下门就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通道,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气管,有着轻柔的节律在其中脉动。构造物看起来像是被膜覆盖的软骨,在膜覆盖下可以看到细长的血管,沿着管道有许多坚韧的纤毛和小的息肉,以及一些小段的瘢痕组织,整个感觉就像缩小之后进入某种生物的心脏中一样。
德鲁萨拉挥动利刃劈砍着过道,正如她判断的那样,过道没有流血,在受到伤害后会立即进行自我修复。
通道没有阶梯,而是不停的向下,如果可以的话,能直接一个滑铲滑下去,地面足够柔软,就像真的器官一样。没有爬、没有滑,更没有飞,达克乌斯采用了常规的手段,用绳索的方式慢慢下去,他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像攀岩一样爬上来。
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向下的过程中有很多扭曲环路误导着,只有一条通道交汇处才能正确的通向核心。
“用锤子,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接下来是你的时间。”落地后的达克乌斯对着看着他的吉纳维芙说道。
中央大厅摆放着一具散发出黑暗、扭曲和邪恶的气息的奢华棺椁,其表面被涂上了暗黑色的油漆,金属铆钉点缀在棺椁的四角,宛如恶魔的利爪,凝视者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棺椁的雕刻充满了扭曲的图案和邪恶的符号,如同恶魔的咆哮在空气中回荡。
棺椁的周围是一堆强大的魔法物品,以一种奇怪的椭圆形图案散落在周围,仿佛它们被一股螺旋运动吸引到棺椁周围,突然停止下来掉落在地上一样。
笑声再次出现在吉纳维芙的耳畔,她小时听过那种笑声,从金属面具后面传来的笑声被放大了。她从笑声中听到了被诅咒者和垂死者的尖叫声、血流成河的涟漪、百万根脊椎的断裂、十几座城市的陷落、被谋杀婴儿的哀求、被屠杀动物的咩咩叫声。
“我是德拉克费尔斯,我欢迎你来到我家。健康地来,安全地走,留下一些你带来的幸福……”
来到龙岩堡后,笑声不断的回荡在吉纳维芙的耳边……是她的父亲!她那早已经死去的父亲!
“你知道,我全都有,我所有的灵魂,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它让我在简陋的宫殿里不再感到孤独……”
棺椁的滑盖滑开了,德拉克费尔斯从棺椁中站了起来,他面具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他的精神像蚊子一样蜂拥而至,他向吉纳维芙的方向伸出手。
浪潮吞没了吉纳维芙,把她推到无形的墙上,窒息着她,压垮着她,扫过她的脸。她感觉自己是无力的,无形的生物在她身上涌动,她无法呼吸,几乎无法移动四肢。她浑身冰冷,牙齿打颤,她累了,累得不该累。
吉纳维芙感觉自己沐浴在刺痛的阳光下,被银色的带子包裹着,被大蒜的海洋所窒息。山楂树的树枝刺入她的心房,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喉咙里尝到了灰尘的味道,感觉变得迟钝。
邪神的笑声充满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