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先知纳什里克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路被一个怪异的恶魔挡住了。
恶魔跟之前捕获到鸡蛇兽一样大,四条长着尖刺的腿不断的向灰先知窜来,它的头像蛇一样逐渐变细,变成一张皱起的嘴,从嘴里伸出一条淫秽的舌头。
巨大且无处安放的爪子从恶魔的肩膀上长出来,正在不断的挥舞着,在它鳞状的背上拱起一条棒状的尾巴,尾巴上有一根滴水的毒刺。
纳什里克惊恐地大叫起来,他试图集中注意力施展魔法来消灭这个令人他厌恶的恶魔。然而,正当他试图施展魔法时,他的鼻子里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令他作呕的甜味,他的思绪被催眠麝香搅动得模糊,并逐渐崩溃。次元石从他松开的爪子中掉落,滚入草丛中。当恶魔向他窜来时,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然而,纳什里克并没有迎接死亡,色孽兽的毒刺在刺入他胸口前停滞了,他集中思绪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过去,只见色孽兽的皮肤表面附着着燃烧的黑火,色孽兽在地上滚动哀嚎着试图着扑灭身上的火焰,但黑色火焰就像从色孽兽的体内窜出的一样,无法扑灭。就在他松了一口气准备捡起地上次元石的时候,他又变得惊愕了,他看见色孽兽后面站着一个正在盯着他的精灵玩意,他现在很确定眼前精灵玩意就他用第二视觉看到的恐怖存在。
“你就那个灰先知?”德鲁萨拉的口中发出了冰冷的声音,见纳什里克没有搭话,她接着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了,时间到了,你该去死了!”
纳什里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能感觉到有个类似爪子的东西进入到了他的肚子里,正在不断抓挠他的内脏。接着他听到了脊骨断裂的声音,他能感受到内脏器官被刺穿和挤压时爆炸的感觉和血液肆意流动的感觉。他看到了黑暗正在逐渐蔓延,成了他的全部,并无限延长。他似乎听到了一些东西,让他想起一些古老且可怕的实体存在发出轰鸣般的笑声。
这一刻的纳什里克已经无法发出叫声了,他试着坐下来,这样他仿佛能感觉到一切。随后他弯腰吐了出来,鲜血和内脏的碎块从他的喉咙中流了出来,溅到草地上,这让他感到痛苦,同时又舒坦许多。接着越来越多的呕吐物出现,越来越多,直到空无一物,每一次呕吐都会给他的脖子和腹部的肌肉带来巨大的痛苦。
“我的胃!”纳什里克挣扎着把爪子伸了过去,但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呼吸困难的他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惊恐笼罩着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纳什里克栽倒在了草地上,他正在闭合的眼睛中只看到了逐渐虚化的色孽兽,那个对他说了一句话的精灵玩意早已不见了踪影。
制高点上的精灵们变得惊愕,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逐渐出现在荒野的恶魔大军。一些形状开始显现,从虚无中出现,站在斯卡文鼠人和精灵大军的之间,他们能看到那些轻盈的形体在两个世界的边缘翩翩起舞,当恶魔在狂喜的旋转中跃过荒野时,当恶魔锋利的爪子和撕裂的钳子发出深红色的闪光时,恐惧在他们的心中燃烧。
“麻烦了。”达克乌斯知道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仿佛可以闻到色孽恶魔身上弥漫着的麝香,这是最令他厌恶的恶臭,他拿出蹀躞带上的药水涂抹了起来,他要把大只佬留在荒野上,只有大只佬能控制荒野上的冷蜥,如果那些愚蠢的冷蜥脱离了大只佬的控制,那些艾尼尔就要倒霉了,战局会变得更加不可逆。
达克乌斯按住大只佬的脑袋把他的头贴在大只佬的脑袋上,与大只佬的眼睛对视着。躁动的大只佬一开始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大只佬知道他要交代什么。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能感受到大只佬那骇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仿佛在说,放心这里一切交给我,这一刻他与大只佬的心意相通。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抱住了大只佬的脑袋,并在大只佬的脑袋上拍了拍,如果之前的种种推论是正确的,如果之前嘎吱斗篷说的话语没有误导的话,他知道那个金池保护者在塔洛斯被传送走后和他的队伍来到荒野之前的时候应该做了一些什么,或是金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这些色孽恶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荒野上,现在摆在达克乌斯面前的是二选一的取舍,他选择了去金池,一切的节点都在金池,只有解决掉金池的麻烦,荒野上的麻烦才能被解决。
还好之前分配的时候,达克乌斯留了一手,他认为金池是关键,他认为荒野上的战斗不需要全部的杜鲁奇出动。他让马拉努尔带着六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五十个好手,再配上科洛尼亚为首的女术士赶往了金池,而另一部则在他和德鲁萨拉的带领下来到了荒野。他看不到这种未来,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但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选择相信德鲁萨拉,相信拜涅、沙卡拉和克拉丁,相信大只佬,他相信他们。
“我们现在马上去金池,金池的保护者应该在你被传送走的时候去金池了,如果没错的话,眼前的恶魔……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要阻止事情的发生。”达克乌斯看着骑着怨毒奔跑过来塔洛斯说道,他说的同时把箭囊和弓箭背在了背上,随后快步跑到怨毒的侧面,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塔洛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他看着同样看着他的亲族们,他们彼此点了点头,接着骑着怨毒冲向了森林中。
克拉丁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感觉跟随达克乌斯或许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他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他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战,他看到了凭空出现的寻觅者战车,在他看来寻觅者战车的设计并不精妙,但牵引战车的坐骑速度极快,色孽兽扭转的身体宛如一道邪恶的光划破空气,金属车轴发出刺耳的响声,宛如痛苦的灵魂在哭泣。
“或许你们现在跳下去还来得及。”克拉丁知道想要挡住这种战车,拼的不仅仅是武器装备,还要有极强的意志力,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疯狂,他转头看着战车上的两名艾尼尔剑舞者严肃说道。
然而,艾尼尔战舞者并没有用话语回答克拉丁,只是轻蔑的眼神看着克拉丁。他们同样看到了寻觅者战车,看到了混合了蠕虫、蛇和孔雀所有品质的色孽恶魔,看到了色孽逐心者降临在混乱的斯卡文鼠人身边,用利爪将斯卡文鼠人撕成碎片,他们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我能在刀锋之主的注视下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克拉丁发出了嗤笑,他没有因为艾尼尔战舞者的眼神感到恼怒,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完后他驾驶着冷蜥战车向恐怖的寻觅者战车冲了过去,然而他发现他似乎无法控制冷蜥,战车前的冷蜥似乎在接受其他的指令。
“等我们活下来后,会知道彼此的名字。”一名女性艾尼尔战舞者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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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们卷入了这场战斗。”塔洛斯骑着怨毒冲进森林的时候说道。
坐在塔洛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周围空气中发生的变化吸引了,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湿冷感觉滑过他的皮肤,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一种淫秽的感觉,充满了邪恶的腐败味道。这种感觉沿着他的胸口爬行,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腿上。他能感觉到这种感觉的进展、试探和摸索,让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因厌恶的快感而颤抖。紧接着,冰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到了他手中紧握的海之三叉戟上。
那种感觉立刻从达克乌斯的身上逃走,从海之三叉戟上退缩,就像从熊熊烈火中退缩一样,他似乎能听到那股无形的力量在逃跑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因为这种卑鄙的试探,他的胃感到一阵翻腾,他费了好大劲才恢复镇定,他知道虽然邪恶的存在从他身边消失了,但邪恶的存在仍然纯在森林中。
“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同样在达克乌斯身前的塔洛斯也感到晕眩,他强迫自己清除这种无名的恐惧,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他有些艰难地说道。
“你确定不是冷蜥身上和你身上涂抹药水散发的味道?”
“该死,不是!不是!是其他的味道,你真的闻不到吗?”塔洛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恼怒。
“是,不是,我也闻到了。”这个时候达克乌斯也闻到了,随着怨毒的跑动他感觉到那股腐臭的气味变得愈发接近了。很快,他就看到一群衣衫褴褛拖着沉重步伐的的僵尸鼠人进入了他的视野,每个僵尸鼠人腐烂的爪子里都拿着一个陶罐。在僵尸鼠人背后的是亡灵法师的瘦弱的身影,他能看到亡灵法师那张野兽般、麻风病般的面容上流露出恶毒的胜利表情。
达克乌斯调整了姿势,从怨毒的背上站了起来,随后跳到树干的树枝上。而塔洛斯则操纵着怨毒径直向僵尸鼠人的队伍冲了过去,战斗在猝不及防间爆发了,艾尼尔战刃挥过,两只僵尸鼠人被瞬间砍倒,还有一只被怨毒撕碎了,罐子应声而碎。其他的僵尸鼠人背负着沉重的罐子笨拙地移动着,这些没有意识的躯体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抵御攻击者。
哈斯克咆哮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的爪子闪现出一道道灰色的瘴气,散发着德哈能量。恐怖的能量朝着塔洛斯飞去,但当接近塔洛斯时候,海之三叉戟绽放出的光芒抵消了恐怖的能量。在塔洛斯疑惑的目光中,依附在三叉戟上的恐怖能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并最终消失了,随后三叉戟变换着不自然的轨迹,飘到了他的手里。
哈斯克再次尖叫,疯狂的用爪子做手势,从他身后的黑暗中,鸡蛇兽出现了。
鸡蛇兽跳了出来,用爪子挖掘着地面,脸上的大喙猛地张开,脖颈上的羽毛因激动而颤抖。
塔洛斯感觉到怪物圆圆的眼睛正猛盯着他,似乎鸡蛇兽仍然记得是谁割断了它的翅膀。
鸡蛇兽的狂怒让塔洛斯和怨毒免于在一瞬间就被摧毁,因为它一看到塔洛斯就变得非常愤怒,它放弃选择用能石化的眼睛盯着精灵,而是向前跳跃,准备用用喙和爪子撕碎精灵和冷蜥。
站在树枝上不断跳跃移动的达克乌斯并没有选择优先攻击鸡蛇兽和亡灵法师,虽然他把海之三叉戟暂时借给塔洛斯使用,但他留了一道后门。斯卡文鼠人会玩体系,他也会,而且他更擅长,不断跳跃的他把箭囊中的箭矢搭在弓箭上,射向那群几乎像靶子一样的僵尸鼠人,燃烧的星火之箭在击中僵尸鼠人脑袋的一瞬间就让僵尸鼠人的尸体变得支离破碎。
刚才接触的一瞬间达克乌斯就懂了,一个斯卡文鼠人能为异端学会亡灵魔法肯定不正常,尤其是僵尸鼠人拿着的罐子,他在看到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些罐子来旧世界南方的尼赫喀拉,毕竟罐子的造型和纹路实在太刻板了,那这个鼠人的魔法和后续的操作肯定与这些罐子有某种关联。
用海之三叉戟和怨毒灵巧走位躲开鸡蛇兽攻击的塔洛斯正准备发动反击时,他听到背后的森林传来了动静,一簇巨大的树枝,像一只手一样绑在一起,向下延伸并在鸡蛇兽冲向他时包围了他和怨毒的身体。
被树木抓住的鸡蛇兽疯狂的扑腾着,但它的扑腾就像鹌鹑一样,它无法挣脱远古树人的束缚,随后它被远古树人高高地举到空中。
“那边!”听到动静的卡利恩嘶吼道,他刚才率领灾行者战车加入到了荒野的战斗中,但又很快的拉开了,他和驯兽师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消灭鸡蛇兽,确保鸡蛇兽死亡,而不是屠戮那群奔逃的斯卡文鼠人,他在荒野上找到鸡蛇兽的踪迹后便带着驯兽师们展开了追猎。
“照顾好森林,这个厄运是属于我的。”戴斯鲁的声音在隆隆作响。
达克乌斯再次从一个树枝转移到另一个树枝后看到了远古树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远古树人,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好好观赏了,因为他看到远古树人的身体开始变得苍白、僵硬,他知道那个鸡蛇兽机制怪开始用致命的目光瞅着远古树人了,他从箭囊中掏出了破魔箭,搭在了弓箭上。
说来也搞,这些破魔箭还是达克乌斯第一次回克拉卡隆德的时候搞的,当时他在林场里,卡利恩给他带回了由地狱之灾家族黑暗系女术士附魔完成二十支破魔箭,箭头用鲜血祭祀过,铭刻着符文,有几率穿透魔法屏障。
结果,达克乌斯在争夺黑色方舟的时候把阿丽莎的朋友射死了……然后就没然后了,再使用就是去险恶群峰遭遇狼群射杀狼王的时候。
塔洛斯也注意到了戴斯鲁正在逐渐变化的身体,同样他的脸色也变成了绝望的苍白色,因为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戴斯鲁走向死亡。
鸡蛇兽咯咯地笑了起来,它知道它可怕的目光即将给眼前的树人带来毁灭,它一直盯着树人,它知道要不了多久树人的身体就会变成石头,直到最后的生命火花熄灭。它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用什么方式解脱已死树人的束缚,用什么姿势打碎树人被石化的手指。
卡利恩护住胸前的猫头鹰之弩直接从灾行者战车上跳了下来,在铺满树叶的泥土中翻滚几圈后,他把弩搭在左臂上瞄准鸡蛇兽突起的眼睛,与此同时达克乌斯也瞄准了鸡蛇兽的眼睛。
鸡蛇兽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瞄准了它,更没有注意到树人身体的空洞中发出了微小光芒,那些隐藏在远古树人身体里的木灵喷涌而出,像被放飞的蜂群无人机一样。
能在空中迅速移动的伯劳灵避开了鸡蛇兽的目光,免受了被石化的力量,此刻的木灵已经没有顽皮,只剩下凶狠。木灵的身体散发着光芒,呈现出可怕的形状,可怕的荆棘、爪子和獠牙的身体。
下一刻,一道雷电声由远而近。
经过德鲁萨拉强化和保养的破魔箭并没有出现概率问题,直接突破鸡蛇兽的护身符防护射向了左眼,卡利恩射出的箭矢则射中它的右眼,像蜂群一样的伯劳灵附着在了它的身上,不断啃食着它的身体,瞬间遭受重创的它爆发出惨痛的哀嚎,还在挣扎的它试图用带刺的尾巴、锯齿状的下巴和剃刀般的翅膀凶猛回击。
“把它扔下来。”达克乌斯大喊道。
戴斯鲁即将被石化的身体发生了逆转,苍白、僵硬像潮水一样从它的身体上褪去,听到达克乌斯叫喊的它直接松开了手臂,把还在挣扎的鸡蛇兽扔到了地上。
卡利恩瞄准的时候,其他的驯兽师可没闲着,他们最擅长对付这种能在纳迦罗斯山脉中见到的怪兽了。连着锁链的倒钩鱼叉和钢叉被灌进了鸡蛇兽的身体里,随着灾行者战车的高速运动,还在挣扎的鸡蛇兽像一只鸡仔一样被拖动着。没了体系,没了眼睛的鸡蛇兽已经没有了威胁,两辆战车拖动着鸡蛇兽在森林里转动着,战车上的驯兽师就像射击靶子一样,把源源不断的鱼叉精准的送入鸡蛇兽的体内,等待着半死不死鸡蛇兽的只有临死前的折磨。
“看来这个厄运暂时不属于你。”
达克乌斯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正在看着他的远古树人点了点头说道,接着又跳到了卡利恩的灾行者战车上。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老鼠的踪迹,不过他也能理解,除非那个老鼠脑子锈住了,不然这会早跑了,不过无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庙就在……不对,金池就在那呢。
“还有个老鼠。”达克乌斯对着跑过来的卡利恩吩咐道,同时他也用最近学到的追猎技巧寻找老鼠消失的踪迹。
另一边,荒野上的残酷战斗还在持续着。
克拉丁的冷蜥战车已经变得残破,但还在冲撞着,毕竟核心的轮子在中间,而不是两侧。他的脸在交锋的那一刻被色孽欲魔甩过来的倒刺鞭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翻出的脸皮不停的流着,当然那个战车的欲魔也没讨到好,被他弄死了。但他还是幸运的,因为他左边的艾尼尔战舞者在之前的交锋中已经消失在寻觅者战车那恐怖的卷刃里了。
克拉丁放弃了驾驭战车,开始站战车的左边用他之前在奥比恩遗迹中获得的穿刺者长矛战斗着,他现在想跑都都跑不了,因为他知道制高点上的冷蜥接管了战斗。他能感受到战场的不断变化,与其说他是钩爪之岚,还不如说那只恐怖的冷蜥才是真正的钩爪之岚,现在的战斗是不可复制的。
大只佬虽然没被赐福过,但它一点都不傻,而且可能是在达克乌斯身边待久的原因,它似乎变得比其他巨角冷蜥更加聪明,在外人看来野性十足的它知道达克乌斯把它留在这里的目的。
随着大只佬不断的嘶吼,战场的冷蜥集群脱离了骑士和驭手的控制,不断的进行各种排列组合,站在制高点的精灵们发现之前呆板愚蠢的冷蜥在此刻活了起来,在它的嘶吼声中不断的调整方向,不断拉出空档让制高点上的收割者弩炮进行收割,不断找机会袭击阵型出现问题的色孽骑手。
制高点上的杜鲁奇们知道大只佬在干什么,他们在不断的找机会射击拉出空档的色孽战车,而冷蜥骑士们则用噬魂者和连弩攻击那些色孽骑手们。
“他根本不爱你。”
“你胡说!”德鲁萨拉咆哮道。
“我能看到你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有办法让他爱你!”
“闭嘴吧,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你的主人交差吧!”德鲁萨拉说到最后发出了尖啸,她把黑柳木丢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开始急速变化着。
德鲁萨拉不远的位置赫然站着一个守密者,守密者是非常聪明的恶魔,沉默的言语和慵懒的手势掩盖了毁灭性的力量。她知道这些恶魔是所有不朽存在中最迷人的,而被守密者吸引就等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意志。她知道这些色孽大魔知道每一个凡人最私密的欲望,利用这些知识来获得一种不可否认的力量,吐出无法抗拒的低语许诺来诱惑凡人。她之前作为莫拉丝的侍女太了解这种生物了,但她没有着了道,因为她知道她的爱人三次面对过这种生物,并且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灾行者战车和怨毒动了起来,顺着哈斯克逃跑的小道疾驰着,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哈斯克放在那试图延迟追击的后卫。
这是一个令人憎恶的东西,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一个由地狱深坑出品的憎恶。
看到地狱深坑憎恶的一瞬间达克乌斯SAN值狂掉,他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着这种令人恶心的玩意,这就是一座不成形但是会动的肉山,以不自然的抽搐抖动挪动前进,划着虫子一样的轨迹,使用众多的附肢拖拽自己臃肿的身躯。各种生锈的机械零件,比如齿轮、轮子、液压泵等等都被装到这怪物身上,似乎保证能以理想的速度移动,在大团的肌肉和骨头中间,有不止一颗头颅伸出来。这些头颅看着都像是鼠人的,但是没有毛发,就好像长大了无数倍的恶心乳鼠。许多头上都长着眼睛,但是没有视力的也不少。盲目的头颅就这么旋转、嗅探着猎物的气味,发出嘶嘶的声音,时不时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咬上一口。
“可以吗?”达克乌斯直接问道。
“放心,少爷,交给我!”卡利恩坚定地回应道。
“把三叉戟对准那只怪物。”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塔洛斯喊道。
见塔洛斯平举海之三叉戟后,达克乌斯催动起了挂在腰上的蔻蒂胸饰,闪电突然出现在三叉戟的前端,并且逐渐凝聚升腾着,随着一声爆裂的轰鸣,从三叉戟前端喷射而出的闪电狠狠地轰在了憎恶的身上。
“靠!”达克乌斯怒骂道。
果然如达克乌斯想的那样,憎恶难杀是出了名的,胸口被闪电轰出的大洞正在不断的恢复着,被闪电轰飞的附肢也在重新长出来。次元石加注的能量在憎恶的体内燃烧,下巴嘎嘎作响,发出战吼般的无声回声,然后向队伍这边冲来。
达克乌斯嘴里骂骂咧咧输出的同时,双脚踩在了灾行者战车的围栏边缘,随后精准的跳到了怨毒的背上。
“这个怪物交给他们负责,我们去金池!”
塔洛斯操纵怨毒与两辆灾行者战车分开了,与此同时两辆灾行者战车也开始拉边,虽然无法在短时间击杀这个怪物,但溜还是能溜的,而且灾行者战车最擅长的就是溜,只要战马不出问题。
哈斯克左右爪子各夹着一个罐子,沿着森林小路奔驰,他能感觉到他距离金池越来越近了,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金池散发出的巨大能量了,他能感觉到金池的能量在阴影时刻的影响下不断膨胀着,远远超过了纳哈克的预期。巫妖坚称金池的力量无法自行显现,但他却感觉到金池的邪恶力量在森林中荡漾,显然纳哈克错了。
还在奔跑的哈斯克撅过头看着悬在胸前的头骨,他枯萎的面容上绽放出野蛮的笑容。在他看来纳哈克在很多事情上都犯了错误,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巫妖居然自欺欺人地相信他会与巫妖会分享金池的力量。也许纳哈克的头骨该被摧毁了,他饶有兴致地甩动着尾巴,他希望巫妖能享受被遗忘的时刻。
想到这的哈斯克停下了脚步,他把两个罐子放在地上,正当他把拴在脖子上的项链扯下将纳哈克的头骨甩到树树干上时,正当他想听到巫妖发出来自灵魂的尖叫和颤抖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动静。
转过头的哈斯克看到了正在向他奔腾并嘶吼的怪兽,他知道阴影时刻即将降临,如果晚了的话阴影时刻很快就会衰落,所以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迅速采取行动。
“oi~!”达克乌斯探出头大喊一声,吸引了哈斯克的注意力。
塔洛斯再次平举海之三叉戟对准了哈斯克,而达克乌斯则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破魔箭,他的脚已经抬了起来,准备最后时刻的到来。
然而,激荡的闪电并没有马上出现,首先出现的是一颗硕大的火球,来的路上达克乌斯把很少用的红宝石毁灭之戒交给了塔洛斯。
正在施放魔法的哈斯克不得不驱散掉直奔他而来的火球,当火球消失他再次准备施法时,他发现他自己中计了。他感觉自己站不稳了,他周围的大地在不断的颤动着,紧接着他看到一道闪电向他袭来,他愤怒咆哮的同时施放反制魔法去驱散那道会要了他命的闪电。
然而,闪电消失的那一刻,哈斯克发现自己又中计了,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看到消失的闪电后面还跟着一支箭矢。很快他发现他又错了,箭矢不是一支,也不是两支,而是三支,前两支并没有穿透他的防护罩,但第三支穿透了,射穿了他的喉咙,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响,紧接着他的身体被海之三叉戟捅了一个对穿。
看着塔洛斯咆哮着用海之三叉戟举起哈斯克身体的达克乌斯松了一口气,好在哈斯克在这套连招下被弄死了,不然他就得用更狠的玩意了,虽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接下来保不准还要面对什么,他是真的不想用。
濒死的哈斯克看着挂在脖子上的纳哈克头骨掉在了地上,一幕幕的往事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最早不叫哈斯克,而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