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戈尔号的前锋的军队由马鲁斯率领,配备了大量的冷蜥骑士和少量的黑暗骑手,在岩石氏族暗影的帮助下,发现了提前抢滩渡河南下的海格·葛雷夫前锋军队。
随即马鲁斯决定在林子中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拦截海格·葛雷夫的前锋部队。
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
等待伏击的骑兵们听到路上沉重的脚步声后发出了低微的欢呼声,他们知道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到了,马鲁斯也是无情地咧嘴一笑。
很快队伍发起了冲锋。
距离一百五十米的时候,马鲁斯看到海格·葛雷夫的一群骑兵从队形中脱颖而出,开始小跑迎向马鲁斯的队伍。
海格·葛雷夫领头的骑士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权贵,身着华丽的黑钢盔甲和飘逸的海龙皮斗篷。马鲁斯认为很可能是骑兵统帅之类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前锋军队的统帅,他握紧了剑,把那个权贵当做了第一个攻击目标。
距离一百米的时候,马鲁斯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权贵的五官。他看起来很眼熟,似乎是他父亲以前的扈从之一?
距离五十米的时候,权贵脸上的表情从一种得意的恶毒变成了一种茫然的震惊,他的目光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他突然认出了眼前的马鲁斯,他发出一声惊讶和愤怒的尖叫。
“杀戮时间!”马鲁斯以嗜血的笑声回应,他高高举起剑,剑刃反射着渐暗的光芒。他高声喊道,身后的骑兵响应号召,战吼震天。
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一起厮杀着,马鲁斯也在乱战中斩下了那位权贵的头颅。
很快战斗陷入了焦灼,杜鲁奇内战就是这个样子,都是一个师傅,一个体系,一个操典练出来的,没有女术士的情况下通常谁也破不了谁的招,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来硬的对着砍。
互砍了许久后,双方都在遭受了惨重损失情况下开始各自后退,并且双方都认为在这次小规模的交锋中获得了胜利。
战后马鲁斯的联络官从后方返回传达了弗尔兰的命令,命令中提到弗尔兰已经决定原地扎营,并让马鲁斯带着先锋部队撤退,准备天一亮就向敌人发起进攻。
“黎明的时候进攻?他疯了吗?你有没有告诉他敌军正在渡过黑水渡口?我们可以强行军赶过去,然后把他们轻而易举的宰杀!等到黎明时,他们将处于良好的防御位置!就在这里,最有可能!并准备好等待我们。”马鲁斯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大声咆孝了起来。
“我尽可能清楚地解释了情况,但他说这些人需要休息和时间来准备。他,他说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他的策略。”年轻的联络官表情痛苦地看着马鲁斯说道。
“是时候再喝一桶酒了!”马鲁斯吐槽道,有那么一刻,他非常想无视弗尔兰的命令。带着部队向浅滩进军,但他对敌人的规模和部署一无所知,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寡不敌众。他也不能待在原地,敌人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抵达这里。他沮丧地咬着牙,那个该死的混蛋让他别无选择。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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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卡,海格·葛雷夫的统治者,此时没有穿着他那件以引为傲的盔甲,而是穿着常服丝绸长袍。他长长的黑色头发用精美的金色圆环束在脑后,并垂落在肩膀上。尽管已经将近六百岁,但他的脸依然很消瘦,还有一种孩子气,小眼睛在威严的眉毛下像玛瑙碎片一样闪闪发光。他和死去的勒汉是远房表亲,都继承了他们祖先尖锐的贵族鼻子和挑衅的尖下巴。
据说在海格·葛雷夫的众多权贵家族中,勒汉参加的战斗比他头上的头发还多,但德拉卡杀死的人比勒汉还要多得多。对于他来说,流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必要。
此时这个带着一脸威严孩子气的统治者,正端坐在达克乌斯的面前,马拉努尔则侍立在达克乌斯的侧后方。
夜督和首席执政官的扈从们则等候会议室外。
达克乌斯靠在椅背上双手抱怀,久久不语一脸冷漠的冷眼看着德拉卡,仿佛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德拉卡看着达克乌斯的目光隐隐有些愤怒,已经很久没有哪个杜鲁奇敢这么看他了,如果达克乌斯不是有首席执政官的身份,他都想给达克乌斯整个好果子吃,但他很快又压下心中的愤怒。
“请问尊敬的首席执政官,您这次来海格·葛雷夫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君临奥苏安做准备。”过了许久,就在德拉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达克乌斯才缓缓说道。
“您能具体点吗?”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没听懂吗?”
“请问我在您的计划里吗?”德拉卡有些控不住情绪了,座下的手放在大腿上,狠狠的捏成了拳头。
“我的计划有多种,所以你要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尽快想个办法说服我。”坐在对面的达克乌斯听到了德拉卡捏拳时骨头发出的响声,他嗤笑了一声后,阴鸷的说道。
“你!”德拉卡这次控不住了,他直接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达克乌斯。
“抱歉,我要先打断下你的愤怒,首先你是在与巫王之手达克乌斯对话,而不是与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子弟达克乌斯对话。当然你可以一声令下,让暗室里的家族守卫冲出来,然后对外说是纳戈尔号的刺客刺杀了我。”达克乌斯仰着头看着德拉卡,语气平澹的摊了摊手说道。
德拉卡马上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了下来,盯着达克乌斯开始思索起来。
达克乌斯则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烟斗,起身把烛台拽了过来点燃烟草。他根本就不在乎德拉卡的生与死,虽然德拉卡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在杜鲁奇社会的位高权重的存在,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巫王之手呢。
“提醒你下,我的作息是很标准的。”过了许久,烟斗里烟草已经燃烧殆尽,达克乌斯掏出了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缓缓说道。
“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再重复最后一次,为了君临奥苏安!”
“我相信我的军队会获胜的,根本不需要调停!您想要什么?财富?奴隶?盔甲?还是兵器?这些我都有!您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您!”
达克乌斯的左手放在额头前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今晚的这次谈话有些浪费时间,这个德拉卡根本不上道,难道是他太苛刻了?他突然理解了这是老牌的封建领主,也许德拉卡的思路并没有错?
“我们先换个话题,你是知道法律的,任何尝到色孽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达克乌斯阴晴不定的说道。
“您是说尹斯瓦尔?”
“难道你也是色孽信徒?”达克乌斯此时把他的刻薄和尖酸展现的淋漓尽致。
德拉卡的拳头又握紧了。
杜鲁奇的社会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德拉卡现在在达克乌斯面前处处被动,那是因为达克乌斯级别比他高能压制他,他对待他的臣民不比达克乌斯现在对他好哪去。
“尽管尹斯瓦尔做的很隐秘,但我还是有他的证据。”
“冒昧的问下,你和那八大权贵家族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直在压制他们,但这次战争之后。
。”
“那这瓦拉哈尔更需要换了,也许夜督也要换?”达克乌斯这话没有对着德拉卡说,而是转头看向马拉努尔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点头附和着,他知道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能参与这次会谈仅仅是因为他是达克乌斯的哥哥。
“巫王之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向您保证,我的服务会让您感到满意的。”德拉卡知道达克乌斯没有威胁他,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让夜督和瓦拉哈尔流血和死亡会招致马雷基斯乃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血仇,但马雷基斯可不在这个范围内,现在再加上一个巫王之手。
“问个题外话德拉卡夜督,你的臣民是畏惧你呢?还是爱戴你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感觉德拉卡这会有些上道了,既然这么识趣也不是不能操作,反正德拉卡死了的话,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也不会是他的人上位,他也不想去认命谁,毕竟他只是巫王之手,那德拉卡继续待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是不行。
“畏惧!”德拉卡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如果你随意剥夺权贵们的家产呢?”
“仇恨!”
“那怎么消除仇恨呢?”
“全都杀了!这样仇恨就消弭了!”德拉卡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的时候眼中带着狠辣和恶毒。
“我亲爱的德拉卡夜督,休息的时间到了。财富!奴隶!盔甲!兵器!权势!这些我都有!我可以给你更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可以去打听!只要你能为巫王陛下提供更好的服务!”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了过去,在德拉卡坚硬的肩膀上拍了拍,趴在德拉卡耳边把后面那两句话小声说道,随后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等待的扈从围了过来,护送达克乌斯兄弟俩回去休息。
德拉卡的家臣们则继续等在门外,还在房间里的德拉卡此时再也控不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暗夜之母离他这么近了。他把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烛台都因为颤动歪倒一旁,他没有去理会歪倒的烛台,而是快步的走出房间,他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今晚又有倒霉蛋要倒霉了,但这跟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回到住处了。
“我的哥哥,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令我眼界大开!”马拉努尔说的时候还夸张的用手比划着,他顿了顿,接着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如果我是德拉卡夜督我能应对的更好吗?”
“休息吧,我的哥哥,可能是刚才话说多了,我现在有些脑袋疼。”达克乌斯这会感觉脑袋是真的疼,很快他就离开了。
而马拉努尔还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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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出现了,在拂晓前他们已经全部渡过了黑水渡口,一万多名步兵和巨兽的脚步让大地都在颤抖,他们在山嵴的反斜面排列整齐,骑兵们不停的在逼退纳戈尔号的小股侦查兵,他们在等待即将爆发的战斗。
达克乌斯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海格·葛雷夫实地考察了起来,这鬼地方既没阳光,还有着一直散不掉的薄雾和浓烟,没什么好逛的,但有种别样的美。
当然这个美指的是过几天海格·葛雷夫经历一场小毁灭重建之后和少了很多权贵后的美。冶铁炼钢这玩意太重要了,重要到根本不能让那些权贵掌握,这会让那些权贵的实力得到更大的增强,纯粹是给自己没事找事,马雷基斯知道了肯定会给他一个好果子尝尝。
达克乌斯先去了属于夜督家族的作坊,没啥别的原因就是离得近而已,至于暗岩他暂时没兴趣,等毁灭之后再说。
在杜鲁奇社会作坊是制作黑钢铠甲和武器的主要场所,这些作坊通常由一个固定的建筑物和一些室外区域组成,包括用于燃烧木材和制作炭的火堆,以及用于加热金属和锻造的坩埚和锤子。
作坊中,铁矿石会被加热直到达到足够的温度,然后通过锤子或其他工具进行锻造,以将其塑造成所需的形状和尺寸。
很原始,原始到水力或风力驱动的机器,如风车、水车和铣床等,达克乌斯是一个也没看到,他只看到乌泱泱的杜鲁奇奴隶监工、铁匠、旧世界劳务派遣在不停的忙碌,当然还有零星的杜鲁奇女术士和矮人奴隶。
达克乌斯没有进去,里面太热了,忙碌的人群都是赤着上身,他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向里面看去,时不时就能听到惨叫声,或是奴隶被杜鲁奇监工鞭打发出来的声音,或是操作不当被铁水溅到皮肉上发出的惨叫。
“木材是从哪来的?”达克乌斯低头看向管家问道。
“大人,通常是附近采伐或是从克拉卡隆德购买。”
“我的瓦尔啊!这手艺也太潮了,连炼焦都没有居然能搞出黑钢!耐火砖、储热室、炼焦、鼓风、洗矿、选矿、精制,还有反射炉统统没有,这怎么玩?”达克乌斯低声滴咕着,他发现他是真的自己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这里算的上是海格·葛雷夫最好的作坊了,结果炼焦都没有。没有足够的人才体系和工业基础,这特么搞个球啊,而且这只是炼钢,不算前面的选矿,后面还有钢材加工等着他呢。
达克乌斯原本的计划是整个大型的钢铁厂,那种一体化规模的,占地数一百平方公里的那种,当然那只是寻思,仅限于寻思。他知道根本就不现实,而且结合海格·葛雷夫的地形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更没戏。
可能是达克乌斯不够绿的缘故吧,寻思不出来,隔壁德拉诺的黑石铸造厂、钢铁码头和恐轨列车他就觉得很waaagh!但没关系,他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他有时间和一堆与这些东西不挂钩的人才,重要是这世界不只有物理和化学,还有魔法和唯心啊!
达克乌斯从高处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顶着高温继续在作坊里转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差带个红色的安全帽了。有的时候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某个位置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