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金桃夭送来的东西还是给宋宴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的。
至少喝了她送过来的药之后,他的风寒好了,没有再严重下去,让青竹松了口气。
不然那个风寒来势汹汹,本来下午到晚上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发热了,他还要用所剩不多的银子,花大价钱去的买药。
他们处在金国的深宫之中,就靠内务府分发的那点可怜物资,当然是不够他们生存下来的。
宋宴母妃安插在金国皇宫中的暗桩会隔断时间过来送一次银子,他们要什么可以问宫里的管事公公或者嬷嬷去买。
不过价格会非常高昂,就算是最劣质的木炭,也是二十两银子半斤换来的,不然到了晚上就要挨冻。
这次宋宴出事着凉的时间不是很凑巧,正好是上次送来的银子全部都换成物资的时候,现在他们的手头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再去买药。
等暗桩下次再有机会送银子,最快也得半个月后,青竹还担心宋宴的身体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拖坏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得很,他们家的四皇子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家的四皇子,在金国的深宫就可以遥控千万里之外的南宋国朝堂。
要是四皇子出了什么事,南宋国的朝堂估计得乱上一段时间。
转眼过去了三天时间,宋宴的身体刚刚好一点,趁着难得开太阳了,到外面院子晒太阳。
他坐在石凳上,单手撑在石桌上面,认真的研读兵法。
石桌上面除了有兵法外,还放着一盘棋局,棋子和棋盘都已经非常老旧了,只是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他俊眉微微蹙起,看一会兵书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自己和自己对弈。
忽然,他抬起了头,准确的看向围墙的方向。
好不容易爬上了围墙,刚刚在墙头露出了一个脑袋的金桃夭,正巧跟他来个了隔空对视。
自以为自己隐蔽得很好金桃夭,在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发现后,吓得脚下一滑,只听“噗通”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响声,随即紧跟了一声吃痛的叫声。
“哎哟——”
宋宴:“……”
怎么能有人会蠢到这种程度?
他心里吐归吐槽,还是立刻打开后门跑了出去,只见金桃夭刚好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站起了起来,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若无其事的打招呼道:“哈…哈哈,宋公子早上好啊。”
宋宴见状,连忙问:“六公主,您…您没事吧?这个宫墙还挺高的!”
“没事,没事!”金桃夭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连连摆手。
宋宴再次:“……”啊这,你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他只能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往旁边站了站说:“要不六公主先进来歇会吧,不嫌弃我们这边的话,我再给公主倒粗茶?”
“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正好我也渴了,呵呵呵……”金桃夭一边尬笑,一边背着包袱快速走到了人家的院子里。
她很自来熟,也不用宋宴招呼,就在他之前坐过的石凳对面扶着屁股坐了下来。
青竹正好不在,他正好去拿今天的午餐了。
宋宴亲自去烧了热水,给金桃夭泡了杯茶。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金桃夭正饶有兴趣的研究他的棋盘。
见他回来,她抬头问:“你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吗?好厉害!”
“嗯,平日里无趣,用来消遣时间的一点爱好而已,算不得精通。”宋宴谦虚的说。
他把手中泡好的茶水放到了金桃夭的面前,细心的提醒:“茶水滚烫,当心。”
“谢谢。”金桃夭道谢后自然的接过,然后继续歪头看桌子上的棋局。
她没注意到她说完那句谢谢后,宋宴的眼神微闪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小公主还讲懂礼貌的。
金桃夭接过茶之后轻抿了一口,然后就苦出了痛苦面具:“呸呸呸!你这是茶还是药啊,怎么能这么苦?”
她一个拿不稳,茶杯从石桌上倒了下来。
“小心!”
眼看热水就要烫到她的身上,宋宴轻呼一声,一个眼疾手快的上前,用手把茶杯拍到了一边。
滚烫的热水尽数倒在宋宴的手背上,他白皙的手背瞬间就红了一大片,眼看还要起泡。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金桃夭连忙着急的起身,要查看宋宴的伤势。
宋宴把受伤的手往回收:“没事,只是撒上了一点热水而已,真的没事。”
“我不信,你把手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金桃夭一边说一边把他的手给拉了过来,凑近了仔细的看。
这一看都让她倒吸了口冷气:“嘶,这一片都全红起皮了,处理不好的话还会起泡留疤,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要是留疤了多可惜啊……”
她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啪”的往地上一放,就开始往里面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里面翻找。
“你等等哦,我前几天来看你这里什么药都没有,我就把我宫里的那些常用药全给你撸过来了,说不定里面有治烫伤的药膏,
我找找,诶,还真的找到了!就是这个,清凉膏,治疗烫伤特别管用,
上次我在院子里玩火不小心烫着了,用这个一擦就好,你坐在这里,我来帮你擦!”
“不用,宋宴自己来就可以了,真的不劳公主千金之躯亲自帮我上药了……”
宋宴连声婉拒,然而婉拒无效,他还是被金桃夭使劲按在了凳子上,被金桃夭拿着药膏上药了。
她一开始弯腰俯身给宋宴涂药,但是这个姿势不方便,她嫌麻烦,又变成了蹲下来给他涂药。
她擦的非常仔细认真,温热的呼吸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等她擦完抬头的时候,发现宋宴白皙的脸颊泛着奇怪的微红,不自然的别过脸不跟她对视。
本来在擦药时候还觉得没什么的金桃夭,被他这么一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起身的时候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把清凉膏往他怀里一塞,磕绊的说:“那什么,不要意思啊,这药一天擦两次就能好,以后你自己记得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