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田副总,也就是老鬼,在兰桂坊当街打死了一个人,不过被巡警当场抓获。”单向阳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内容。
这次李恒听明白了,他皱着眉头问道:“罗格打电话过来说的?”
“是的,罗格副总说,人已经被巡警带到中环警署去了,他也安排公司的律师赶过去了。”
“他没说老鬼为什么要当街杀人吗?”
在李恒的印象中,老鬼不是那种脾气特别暴躁的人,能让他当街暴起杀人,肯定有什么原因。
“罗格没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儿可能跟老鬼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老鬼的女人?是他那个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
“对,前两天我听队里有人传小话说,老鬼那个女人好像在外边养了一个小白脸。”
卧艹!!!这个消息够劲爆啊,李恒都听直了眼。
对于手下的私生活,他从来不管,一个人一个活法,别人爱怎么样怎么样,他就算是老板,也不会去过问这些。
不过作为华盛安保副总的女人,竟然在外边包养小白脸,这也有点太那啥了吧。
“人现在在中环警署是吧?”
“是的,先生,罗格副总之所以晚上汇报过来,主要是担心老鬼知道的事情太多,这次他又是当街杀人被抓,到了警署后万一……”
万一什么?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担心老鬼为了让自己少判几年,转做警方的污点证人了。
不过李恒根本不在意这个,他摇了摇头:“不会,这点我还是相信他的。”
老鬼是他身边第一任安保队长,跟了他好几年,然后又回到公司去当行动队长,后来被麻子提拔为副总,一路走来无论干什么都是身先士卒,李恒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他脸上的那对眼睛就可以摘了。
“行了向阳,你去备车吧,我换衣服过去看看。”
“是”
不管因为什么,老鬼为他卖命二十年,于情于理他都要过去看看,而且不只是看看,他还准备想尽办法把人给弄出来。
同一时间,正在家休息的黄静茹督察也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一听说是华盛安保的副总当街杀人被抓了个现场,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坐在床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她得到的消息比李恒要稍微全面些,被杀的那个人是兰桂坊附近一家酒吧的驻唱歌手,二十五六岁。
很明显,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跟华盛公司产生什么交集的,那个酒吧也不是恒义社旗下的产业,换言之,老鬼杀这个人,应该是因为私事。
那么,有没有必要想方设法把他转为污点证人?
黄静茹相信,老鬼手上肯定有不少华盛安保违法的证据,甚至可能还有李恒违法的证据,因为这家伙曾经给那个男人当过安保队长。
可是……为什么自己有点不太想这样做呢?黄督察有点疑惑自己的想法。
自己以前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华盛或者李恒的违法证据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为什么自己会迟疑呢?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上次爆炸案过后吗?
唉……
黄督察悠悠的叹了口气后,还是起身穿上衣服,不管怎么样,人都已经抓到警署了,她得过去看看,刚好在路上也可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
“先生,已经确定了,田副总杀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女朋友包养的那个男人,在兰桂坊一家酒吧当驻唱,那家酒吧是七联帮控制的。”
“老鬼那个女人呢?”
“已经被罗格安排人找到并且控制住了。”
“让人把她带到中环警署门口等着,我想见见她。”
“是”
李恒挺能理解老鬼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上一世他还是警察时,经手处理的案子,有不少就是因为这种破事儿引发的血案。
要说男人最不能承受的屈辱,可能就是那顶环保色的帽子吧。
匹夫一怒血流五步。
中环警署对面,一排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警署里值班的警员要说不紧张那才是咄咄怪事,时不时的就有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一眼,担心马路对面这些车上下来一群暴徒,把他们给突突了。
连带着,那两名抓老鬼回来的巡警,都被他们在心里暗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其实那两名巡警也挺冤枉的。
他们俩刚加入警队时间并不长,真的不认识这个华盛安保的副总。
当时看到有人当街行凶,心头的正义感驱使他们掏出枪就冲了上去,老鬼也没反抗,十分配合的被他们俩抓了回来,要是当时反抗一下,估计这俩货可能就光荣了也说不定。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抓回来的竟然是个烫手山芋,现在重案组的人竟然没人愿意接这个案子,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值班探长还在厕所里猫着呢。
警署里同事们的这种反应,让两名刚上班不久的小巡警有点懵逼,只能陪着老鬼坐在羁押室里等待黄督察的到来。
而华盛安保的两名律师这会儿也有点郁闷,好家伙,重案组这边没人接案子可还行。
既然没人接案子,他俩也不管了,先跟当事人交谈一下,了解案子的全部真实情况,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走进羁押室,看到那两名紧张兮兮的小巡警,这两位律师也不禁在心里替他们默哀了一下。
“我们是田贵的律师,现在我们需要和我们的当事人单独聊聊。”
“啊?呃……”
两名小巡警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带两位律师过来的那位警员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站在羁押室外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俩出来,这才解了他们的尴尬。
等羁押室内再没外人了,两位律师坐到了老鬼的对面。
“田总……”
“尤律师,苏律师,给你们添麻烦了,大半夜的让你们休息不好,还要折腾到这里来。”老鬼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两位律师一人丢了一根过去,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