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把同家院子买了重新盖房,这事儿在这片胡同经过两天的发酵,已经彻底传开了。
这种事情跟本就瞒不住。
老杨第一天拿到钥匙过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问他了。
主家也没叮嘱要保密,他也就如实说了。
这下子够热闹,说什么的人都有,但就是没人在大众场合说什么诋毁的话。
自打上次易中海被关了两天,大伙这才知道,原来随便信口开河是不对的。
当然了,正常的建议啊、举报啊这些都可以,你只要通过的是正规渠道,没人会说你什么,甚至还会给你保密。
其实通过上次的事儿,胡同里的街坊邻居也都知道了李恒家钱的来历。
当时居委会接到上边传来的命令,在公告栏里易中海写的道歉书旁边特意写了一份情况说明,大概交代了一下。
这也让大伙都心服口服,同时也没人会再拿钱的事说事儿。
毕竟人家家的钱是两位亲人的生命换来的,谁如果还要继续说,那你这就是绝对的居心不良。
所以,这次买同家院子的事情传开后,说恭喜的人有,说酸话的人也不少,但就是没人说坏话,背后就不知道了。
“诶……谢谢您嘞,借您吉言。”
你瞧,走在胡同里,这又是一个迎面碰上了说恭喜的。
买房子,在国人的心目中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家的头等大事,无论这个房子的便宜贵贱,好像有了它才算是有了家。
现在还能好点,无论这个房子是你的,还是跟家里人一起住,或者是单位分配的,更甚者哪怕有间单身宿舍,女孩子都可以嫁。
几十年以后呢?
没房?您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吧。
房子在郊区?能不能卖了咱们买到市中心来。
不是全款房?能不能让你家里凑凑,把贷款还完,我可不想婚后一天天光算计着还贷款。
市中心的全款房啊,那必须把我名加上,我得有个保障啊。
呵呵……
有的时候一个主动给,一个伸手要,这身价啊,是不一样的。
就例如李恒,他把这座院子放到方小雅的名下,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单纯的觉得,这是我媳妇儿,将来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她当得起这个家。
包括他之前交过去的存折现金这些,现在存折名都已经全部换成方小雅的名字了。
当然了,现在银行还没有实名制那一说,也不要求存款必须携带户口簿,存折上的名字你想留什么都行,哪怕是啊猫啊狗,人家工作人员都给你办。
这会儿的银行也没有什么通存通兑的业务,你在哪个营业网点存的,就只能从那一个网点取,去的次数多了工作人员早就把你认下了。
即便是存折丢了,别人想冒领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现在的工作人员是认人不认存折的,一个陌生人拿着存折过去取钱,保证人家会把你问个底掉,一个回答不好招呼你的就是银行的经警。
你没看错,银行的那会儿的保安,可不是现在这些外聘保安,摆样式用得。
人家那是带编制的,都是正式工就不说了,也不叫保安,叫经警,可以持枪,而且还都有一定的权利,维护的是金融安全。
……
俩人从新院子出来后,领着狗在胡同里溜达了会儿,天气闷热的要命,没走一会儿,小丫头额头上的汗就开始顺着往下流了。
“哥哥,这天怎么这么闷热的,也不见下雨。”
“谁知道呢,这都一个多月滴雨未下了。”就连李恒也能感觉到一丝燥热。
说话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朗星稀,得,一时半会儿的是别想雨了。
话说是不是因为这两年一直都比较干旱,再加上后边的吹牛风,所以才造成了那几年的困难。
当然,那几年的困难并不单纯是因为这个,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勒紧裤腰带还账。
只不过恰逢接连几年天气干旱,把困难一下子给放大了。
其实还是那句话,最苦的永远都是农民,种粮的到头来吃不到粮,抠树皮,挖野菜,吃观音土,唉……biqμgètν.net
城里人的定量粮还是能保证的,无非就是细粮比例稍微少了点,再就是肉票供应少了点。
现在基本上每个月每家能保证给发个二三两的票,如果碰到好单位,就像百货商店,每个月基本上都能发三五两。
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即便是百货公司都不行,半年能给发上二两肉票,这都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过年别说吃肉馅的饺子了,能吃到素馅饺子,都算是家里掌柜的会攒白面粉。
毕竟平时吃饭如果只吃粗粮,那是不顶饱的,必须粗细搭配着来,而能把白面攒到年底给全家老少包顿饺子,那可真是相当厉害了。
家家户户都一样,谁也好不到哪儿去,别提有钱没钱,压根没地买去,有钱顶啥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恒从现在就开始费尽心机的攒肉,攒粮食。
重生一回,他可不想眼看着亲人挨饿。
至于想办法改变,他做不到,也没人能做到。
历史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如果他现在位高权重,在金字塔塔尖站着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肉眼看不见可能性,但现在嘛……
他能做的唯一就是保证自己家不给国家添乱。
现在他的仓库里其实肉已经攒了不少,白面和大米也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但现在又有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那就是仓库有点小,压根就存不了多少东西。
可如果只存票不换成实物,等到那几年照样不好使,因为买不到啊。
现在存的这点东西够干什么,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唉……如果仓库能再变大一些,不不不,不是一些,而是非常大,无限大,那就好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买肉、买粮食存起来。
“轰隆隆……”
一边跟自己媳妇儿唠闲嗑,心里一边暗自嘀咕的李恒,脑海中突然有了点动静。
而这点动静也引的他猛然间有些头晕眼花的,正走着呢,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哥哥你怎么了?”
好在小丫头反应挺快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要不然真的就趴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