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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不再管那劳什子系统,走进了一家玉石店。

“这不是赵小郎君与周小郎君吗?”

刚还站在宁扶蕊旁边的掌柜一甩汗巾,热情地走上门前招呼着。

宁扶蕊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门口站着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那青袍的小公子长得白白胖胖,脸上表情乖张,一看就是被家里长辈宠爱大的主。

那白袍的比他要高出一个头,是个少年身形……

没等她细看,脑内电子音响起,打断了她的的思绪,她陷入了片刻的眩晕。

“滴——系统正在识别。”

脑中霎时多了段记忆,是关于这位白衣少年的。

记忆中的他与家中长辈发生了一场争吵,浑身上下被打的没一块好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宁扶蕊看得心惊。

这就是所谓的窥探?

她看见的是即将要发生在那个少年身上的事情?

那玉石店的老板热情非凡地地介绍道:“哎呀,您眼光真好,这个可是西域新来的货……”

赵小郎君举着一串夜明珠做成的项链,颇有兴味地扭头问白衣少年:“你说涔娘会喜欢这个么?”

少年看不出那有什么特别的,微微摇头。

赵小郎君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啧,你莫不是在怀疑本公子的品味?”

闻言,白衣少年微微抬眉解释道:“三弟误会了,这链子品相是极好的,只是有些单调朴素,若能改……”

宁芙蕊侧着脸打量着少年,暗道这模样确实是好欺负了些。

他长得很精致,鼻梁纤巧挺立,嘴唇薄而漂亮。

就是脸颊两边还没长开,带着点可爱的婴儿肥,多数时候他的神情都十分淡漠。

精致却没有人气的关节人偶,宁扶蕊忽然想到这个。

“唔,我想也是,就照你这么改,若是涔娘不喜欢,我便叫爹爹送你去宫里当大监!”

少年似乎已经习惯了眼前人骄慢的语气,他嘴唇微抿,嘴角微微弯出了些弧度:“三弟说笑了。”

眼看他们要下来结账了,宁扶蕊赶紧躲远了些。

赵小郎君抱臂站在柜台前,听到价钱先是一愣,又扭头去打量旁边的少年。

“你这紫貔貅吊坠看起来挺值钱,先拿它赊着罢。”

少年一袭单薄的白衣,衬得脸色愈发地白,明显的不愿意。

他紧抿着唇,刚想开口,那紫色的貔貅吊坠便被赵小公子生生扯了下来。

“你要作甚?”他握住赵小公子的手腕,语气急切,那张看什么都是一副淡漠样子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我作甚?”

“二哥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我先赊着怎么了,”赵小公子怒极反笑,斜斜睨着他,充满恶意的眸子让人看着心肝发颤,“二哥如此金贵它,难不成……”

周惟卿嘴巴都抿白了,紧紧攥住赵小公子拿着貔貅的手。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一道娇俏的女声从二楼传来。

宁扶蕊走至二人中间,从袖间拿出一张金叶子,豪气道:“这个我买了!”

掌柜擦擦额角的汗,连忙陪笑道:“娘子,您这不太好吧……”

谁人不知,这二人都是当朝赵太傅所出,特别是那个小的,赵家更是当个宝贝一样供着。

这小娘子未免也太没眼色了。

宁扶蕊觉得这掌柜定是嫌她钱不够。

她索性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金叶子,哼笑道:“够吗?”

掌柜盯着宁扶蕊手中两张金叶子,眼睛发直。

两张金叶子,买一栋御街那边的官家府邸都有余,更别说买他一串小小的夜明珠。

“你,你你你你大胆!”

“这可是我要买给涔娘的!”

宁扶蕊这才发现旁边的小胖子气得脸都憋红了。

她觉着好笑,便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斜斜睨着他,理直气壮道:“你这不是买不起么?”

“怎的,我有钱怎么就不能买?”

虽说这两张金叶子是系统给她的任务补贴,一下子全拿出来充胖子,她肉疼。

宁扶蕊抱臂望着他,言辞尖刻:“我观小郎君你面带戾气,想来近日定是诸事不顺吧?”

还好方才她趁二人争辩之时掐指算了一卦,没办法,时候到了连卦象都要助她。

“区区贱民如此妄言,你可知——”

“我可知,你心上人不仅不中意你,还要与你分道扬镳!”

此话一出,赵小郎君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宁扶蕊。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近来窗课又考了垫底,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了罢?”

赵小公子脸色发青,从小到大,还没人教他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二哥,她!”

白衣少年沉默地望着宁扶蕊,也不知在想什么,她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宁扶蕊嘲讽技能全开:“说不过我就要靠别人,没想到你人这么点儿,出息也这么点儿。”

赵小公子气得浑身肉都在颤抖,他恨恨道:“得罪了我,你会知道后果如何!”

宁扶蕊不屑于跟小屁孩争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来买珠子的。”

“想来这珠子至多也就值一张金叶子,这另一张,权当送你补补脑子,好好读书罢。”

一下被她说中了那么多事,小胖子唇齿龃龉着说不出话。

憋了半晌,他终于朝宁扶蕊吼道:“你竟辱我至此!”

他气得将那貔貅一摔,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

独留宁扶蕊与少年面面相觑。

她是怎么也忘不掉这少年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可怜模样,索性捡起貔貅吊坠,塞进他的手里。

指尖微凉,少年有一瞬间的瑟缩。

宁扶蕊有点心疼,既然系统给了她这段记忆,或许就是想让她做点什么。

她叹了口气,断然开口道:“郎君近日命犯天水煞,若家中有长辈,务必慎重戒惧,莫与长辈争辩。”

“我在东华门那边儿开了间卦铺,郎君有时间不妨过来坐坐。”

不论是敌是友,她这橄榄枝是先抛出去了。

少年只朝她微微颔首,一言未发便走出门去。

掌柜在她身后交握着手,殷勤地笑道:“额……这位娘子,您的珠子已经给您包好了。”

宁扶蕊忽然想起这茬,脊背冷汗直冒。

这钱要是真花出去那她跟柒柒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

“我,我忽然想起家中有条一模一样的,哈哈……”

宁扶蕊缓缓揣起金叶子,一步一步挪离这个是非之地。

月上枝头,清逸的月光斜斜照进窗口,白衣少年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可查过她的通关文牒?”

“小的查过,此人确切是一户刘氏人家的千金,前天从兖州入京的。”

手中紧握的墨笔悄然在纸上晕开一道痕迹。

什么与人争辩,她怎么会知道他近日与赵旻澜不和?

三弟的事也都被她说中了……

仲秋的夜晚,本该是闷热的,他却敏感地觉察出一丝凉意。

窗外秋风携起满地枯草残叶,窸窣作响。

注定是个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