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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厌忙伸手捞住了站不稳的白妩,皱着眉头道:“哪里不舒服?我看那个林珏今天又来找你了,他对你做什么了?”

白妩摇了摇头,红着脸推开了他:“没,没有,我就是贫血,经常会头晕而已,没事的。”

舒厌的手扣在了白妩的额头上,垂眸看了看眼前这个刚刚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真的没事?”

白妩鼓着腮帮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

舒厌低笑了一声,桃花眸中暗光划过:“既然没事,那就跟紧点。”

说完双手便插进兜里转身下了阁楼。

白妩提着一颗心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许是昨天的事让林珏更加警觉了。

今天的守卫明显比前几天活动更频繁了。

但舒厌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宛若黑夜使者,自在的穿梭在他们警觉的盲区。

白妩本就不在乎这些异能者,但毕竟碎片在前,她在他面前还是要装出胆怯的样子。

所以还没走几步,她就落了舒厌一大截。

舒厌回头看她缩在墙角小小的一团,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后抓了一把头发后便走过去将白妩抱了起来。

白妩抓住他的衣领低呼:“你,你干什么?”

“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可能天亮都到不了地下室。”

白妩疑惑的眨眼:“去地下室做什么?”

舒厌目不斜视:“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关着你吗?带你去看真相。”

不用自己双腿走路后,明显快了许多。

不到半个小时,舒厌便抱着她抵达了地下室。

放下白妩后,舒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黑色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只见他用带着戒指的指节敲了敲地下室的铁门,那道门便无声打开,昏黄的光线从门缝中渗了出来。

舒厌推开门,转身向她伸出一只手:“进来吧。”

白妩将手搭了上去,眼睛却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看。

舒厌也不遮掩,耐心的解释道:“这戒指里放了芯片,可以开异能锁。”

白妩眼中透出几分崇拜:“是你发明的?好厉害?”

舒厌移开视线,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自救的小把戏罢了。”

怪不得碎片会被困在这里。

原来是没有觉醒异能阿。

【不是哦宿主,你别被他骗了。】003突然开口。

白妩:嗯?

【这个碎片有异能哦,他的异能是可以看见别人拥有什么异能。】

白妩谙然。

这样啊。

怪不得他对自己没有什么防备。

敢情是没在自己身上看到异能波动,所以才格外放心。

真狗。

不过也是了。

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个少年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没有几分头脑是不可能的。

看来这个位面的任务不太简单啊。

想要彻底赢得他的信任待在他身边,还得下一番功夫。

心了有了底的白妩没再出声,而是默默的跟在了舒厌的身后。

昏暗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只有墙壁上亮着几盏微弱的灯。

不知是下水道还是哪里淤塞,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排风扇呜呜作响,还时不时的混进几声莫名的低吼,将惊悚窒息的氛围无限拉满。

白妩走着走着,就贴到了前面舒厌的身上。

后背传来女孩清晰的颤抖,他扬着唇瞧了一眼女孩惨白的脸:“别怕,那些丧尸都被锁着呢,出不来的。”

白妩呼吸一滞,脸更白了:“丧,丧尸?林珏哥哥不是说只有福利院外面才有吗?”

舒厌挑眉:“这么信你林珏哥哥的话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

白妩低下头不说话了,脸上的神色格外的矛盾。

拐进一条更黑的走廊后,舒厌停了下来,朝着面前那道暗绿色的门努了努嘴:“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道门口,自己去看吧。”

白妩迈着沉重的步子移到了那道门前。

刚靠近,便有一股冷气混着化学制剂向她袭来。

白妩抱紧手臂打了个寒颤,牙关止不住的抖动。

终于她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道门,求救似的看向舒厌。

舒厌心领神会:“胆子这么小还想在末世活下去。”

嘴上不饶人,但他身子却挤到了白妩面前,一抬手便推开了那道门。

门开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并不是白炽光,而是瘆人无比的幽绿色。

在灯光的映射下,一排排盛着标本的玻璃容器在白妩的眼底铺列开。

每一个容器里都装着一个鲜活的器官。

每一个都在无声宣告着白仲善的罪行。

白妩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和用途,可是原主不知道。

于是她站在门口,眸光木楞的瞧着里面的东西,良久才开口:“这些……是什么?”

舒厌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进去,像是在观赏展览馆的艺术品,一件件的欣赏着,最后停在一处泡着鲜红色心脏的容器前:

“这些啊,都是人的内脏,你的林珏哥哥不是医生吗?他没跟你说?”

“没说也正常,毕竟日后你身体的一部分也要出现在这里的。”

暗绿色的冷光折射在少年雪白的面孔上,将他的眸色衬的森然。

白妩下意识的干呕了一声,伏在门框上喘气:“不,不可能,你在骗我,林珏哥哥不会伤害我的。”

“那你猜猜,为什么明明没有丧尸袭击,福利院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呢?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什么了吧,不然又怎会偷偷溜出来呢?”

白妩的手慢慢缩紧,涣散的瞳孔逐渐聚起:“这些……都是他们?”

舒厌朝她走来:“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信不信由你自己。”

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在他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白妩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忍了许久的泪珠这才滚了出来:

“舒厌哥哥,救我,我,我不想变成这样,我想出去,我想离开这里。”

舒厌等的就是这句话,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拎起了白妩的衣领将她提到一边,皱着眉头拍了拍被女孩抹上了眼泪的衣角:

“小丫头,我自己自保都是个难题,为什么还要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