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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暗很暗的暗卫正文卷第210章内部挑选休病假是不可能,但有工资、还有双休,一日三餐免费,岛上也没有消费的地方,赚到的钱可以全存下。整银不好给他们分,铜板又太多太重,我雇来金器工匠,把纯金和纯银按克数打造成统一大小的圆型。

一枚银币是一个月的工钱,一两重。

一枚金币是一年的工钱,重一两多。

工钱可以按月领,也可以按年领。

人兜里有了钱,会往哪方面消费,我还是有点了解的。

因此早早便立下规矩,金银岛禁止开展黄、赌、毒娱乐。

囚犯来是继续坐牢,海兵在这干活也算服役。

我虽然会给囚犯工钱,让他们休假,但不是叫他们来娱乐城度假。

干活仍是他们生活的主旋律。

海兵的工资由海仙堡出,愿意寄回家的,军营会代他们把钱寄回他们家里。

想自己领的记账,从金银岛回去一块领。

护卫贾是个天生的八卦记者,他来了就深入群众,不是和一群妇女坐井边洗衣服,就是和人出海打鱼。

囚犯堆他也钻过,海兵的修桥队伍他也加入过。

我特意给他煮了金银花胖大海水,叫他带着出门,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说话,把嗓子说哑了。

护卫辛来是专为给我们当保姆的,小娇本想跟着来,但客栈的生意实在太火爆,她又做熟了,一时找不到人替她。

她是我亲信,所以替班的人也得是我信得过的人才行。

然而魔教现在凡是我信得过的人,都忙得脑打后脑勺。

程飞光是加急画漫画,已经熬到脱发。

小娇便将‘助理’的重任交给护卫辛,叮嘱他来好好照顾我和云舟的生活起居,如果生活上不需要,那就做好工作中的秘书。

我身边正需要这么个人,帮我处理下杂务,比如下边递上来的请示条子,就乱七八糟。

各部门主事者虽然都识字、也会写,但没有统一的书写规范,有人竖着写、有人横着写,字写得大的大、小的小,写条子用的纸更是五花八门,还有人用树皮和树叶,最有才的一位用了块泥板,在上面刻的字。

每次看到堆在桌上的请示条,我都有种在当原始人班主任的感觉。

护卫辛在树屋下面盖了间厨房,每日只给我做早饭和晚饭,中午我们在办公区吃。

白天他就在我的办公室,处理杂七杂八的文件。

交条子的直接交给他,有谁想见我、找我谈谈,也在他那预约。

这样我便有时间四处活动了,然后就让我发现有一群囚犯在奴役其他囚犯。

没有监工看着,工作量是固定的,所以对某些人来说,只要逼别人把自己的工作做了,他就可以天天休息。

有些海盗之前就这么干过,被我发现,扔进了虫坑。

虫坑是我人为制造的‘刑具’,跟纣王的虿盆类似。

只是人扔进去,不会被虫咬死,我的治疗之气会保护他,然而并不能阻止虫子咬他、在他身来爬,企图钻进他的鼻子、嘴和耳朵里。

被捞上来的人连着几天精神都是恍惚的,夜里会从噩梦中惊醒。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把自己的活硬塞给别人做。

他们使用的办法无非是威力胁迫,但我立过规矩,岛上禁止私斗,打架都不允许,何况是单方面的殴打。

囚犯们使用的方法又有不同,他们偷着赌、博,输光月钱的人,要替赢方干活。

赌输的人我没有罚,他们愿意干两倍、三倍乃至四倍的活,就由他们去干。

赢的人扔进虿盆,岛上虫子资源丰富,要多少有多少,一挖一大窝。

甭管什么各类,只要是看着恶心的,我全给挖来了。

身上有一只虫子爬和淹没在虫海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叫其他犯人来围观,亲眼看着我行刑。

完事叫他们回去工作,但受刑者的惨叫声,一直伴随着他们直到傍晚收工。

受刑的人被虫子咬成烂皮死尸一般,浑身是血,身上找不到一寸好肉。

但也只是看着吓人,内里一点事没有。

不过外面看着吓人就足够了。

其他犯人哪还敢再赌,他们觉得我比黑狱的牢头还可怕。

“我说过,你们做什么我都知道,既然喜欢追求刺激,大可直说,不必用这种方式引我来罚你们。”护卫辛帮我分担了许多杂务,我终于有时间出来‘玩’了。

在修路的区,看着犯人干了一天活。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犯人们第一次感受到有监工是什么感觉。

我也难得偷闲一日,只是在他们干活的地方溜达,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谁慢了、谁错了我也不说话,不像监工,倒像是在研究和观察他们。

显然,这比打他们、骂他们更让他们难受。

我是觉得罚也罚了,没必要再强调工作态度的问题。

大家是成年人,该怎么做心里清楚。

结果我成了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死紧。

我若靠近谁盯着看,没一会儿这人后背的衣服就被汗湿透了。

‘班主任的死亡凝视感’算是被我玩明白了。

收工前,我特意把他们叫到一处。

我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拿着简易喇叭问:

“我这个人很爱听取员工意见,鉴于你们这么想我,希望我来亲自监督你们工作,那今后我每天过来,你们觉得如何?举手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尽可放心,我尊重你们的意愿。”

“同意我天天来的,举手。”

底下鸦雀无声,犯人们左顾右盼,要么低头看着脚面,竟没有一个人举手。

“怪啊,你们整天搞事情,盼着我来,怎么这会儿没人举手了?”我故作困惑,犯人们仍是装死,不肯给个回应。

“岛主放心,我们知道错了,往后一定好好干活,再不敢偷懒耍滑,触犯岛规。”一个少年突然出声。

我寻声望去,瞧着眼熟,回想了一下,原来是那天跟阿鲸一起救逃犯的少年。

“你,出来。”我朝他招招手。

少年愣了下,旁边的囚犯瞪他,小声怪他多嘴、惹锅上身。

少年硬着头皮走上前,站到队伍最前面。

“你叫什么?”

“卢小虾。”少年忐忑回道。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需要个跑腿的小仆,你愿意换个差事吗?”

少年又愣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能为岛主效力,是他的福气,他愿意,傻小子、乐傻啦?快点头。”出言的还是那个怪他多嘴的老汉。

老汉对他没有恶意,所有责怪都出于关心。

“小虾愿意为岛主鞍前马后!”卢小虾不知从哪听来的词就往外说。

说着还要下跪,我连忙制止他,暗卫、死士见主子便磕头下跪的画面,我从原身记忆中看过太多,至今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跪谢。

何况我内里是个现代人,哪怕他们是身份低微的囚犯,我也无法习惯接受这样的大礼。

卢小虾被我带走了,代他接受工作邀请的老汉安心了。

卢小虾不像阿鲸那么闷,他一路跟着我回办公区,在路上就把自家祖宗十八代的底全交待清楚了。

他今年刚十五,就被判了无期,还不是他本人犯过罪,是因着家人犯事,他跟着连坐了。

他原是官宦之家的小少爷,但因母亲是妾室,正室夫人又厉害,他自小便被送到庄子上养着,不被允许接受正式教育。

他跟着庄上的老管事识字读书,过得还算逍遥。

哪成想他嫡兄做官不到一年,便在朝堂上触怒龙颜,直接掉了脑袋。

家里被抄,女眷被卖,男丁则发配的发配,坐牢的坐牢。

原本老管事可以离开的,他是雇工,不是家奴,但他放心不下自小看着长大的小少爷,他又是老人家一个,无牵无挂,便跟着小少爷一起坐牢来了。

他担心少爷年纪小,扔进囚犯堆儿难免被欺负。

“岛主,我…我能不能带上老徐?他是个好人,从来没做过坏事!”卢小虾鼓起勇气,提出请求。

“我可以不要工钱、少吃饭。”他又及时加码,希望他开出的条件能打动我。

办公区没有专门打扫卫生的人,都是谁有空谁扫两下,安排个专职的清洁工不是不可以。

“少吃饭,你哪有力气干活?我还差你这点工钱不成?明天我会派人带他出来,就到公务区干洒扫的活吧。”

“太好了!岛主真是大好人!”少年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人虽然瘦得跟麻杆似的,但眼睛里有精气神儿。

能看出原来是个白净的小小少年郎,只是后来的日子,在牢里应该吃了不少苦。

皮肤底子好,一些疤痕都是没超过一两年的新伤,和从小风吹日晒、吃苦受累的人还是有区别。

“少给我立善良人设,别忘了万虫坑。”我唬着脸吓他。

“那您是……心狠手辣的大好人!”

“什么形容这是?”

“嘿嘿嘿~”卢小虾挠挠头,本来走路时跟我拉开两米的距离,这会儿缩短成一米了。

“大鱼哥呢?”卢小虾高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谁?阿鲸?”

“对,他的名字太难写了,还是大鱼好写、好记,我一直叫他大鱼。”

“他在做门窗,手艺人人夸。”

“那是,大鱼哥再练几年,就是皇帝的宫殿、他也修得!”

“所以我欣赏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只要有真本事,不存坏心,我自会提拔。你有什么本事?”

“我?我会武功。”卢小虾自信道。

“哦?”如果我这张脸会笑,现在已经笑裂了。

我在他身上没感知到任何内力的存在。

他瘦成这样儿,也不像练外家功夫的。

“您看着,我给您耍几招瞧瞧。”卢小虾贵在一个放得开,别管真会假会,他真敢比划。

下盘松散,腰间无力,两臂乱挥,扭个头能把脖子闪了……

“行了行了,留着你的小命干活吧,别展示才艺了。”

“岛主您相信我,我只是练习的时间短,武功最重要的是积累,勤学苦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卢小虾有机会从跑腿儿小仆,晋升成您的保镖。”

“孩子,世上不止习武一途可功成名就,不如你试试从文呢。”关于习武,谁有天赋、谁没有,我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孩子天生体弱,后天好不容易补成这样,已经补到头了。

即便有我帮他打通经脉,加上他自己努力,过个十几、二十年,也不过是个末流武者。

“我…我没上过学。”卢小虾面皮儿微红,小声说道。

“上学有何难?本岛主人傻钱多,最爱投资教育产业,不过是多盖几间房,请几个教书先生罢了。”

“真的?”卢小虾这时的脸红,不再是出于自卑,而是喜悦和激动。

“本岛主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我可以去学堂吗?”

“除非你讨厌学习,只爱干活。”

“我喜欢读书!”

“那就读。”

卢小虾高兴地手舞足蹈,看样子若不是跟我不熟,他还想上来抱抱我。

这少年和阿鲸一样,都是满身正能量的人。

他刚刚也说了,他母亲是妾室,他被送到庄上放养没两年,他母亲便在深宅内院郁闷出病来,又过两年,人就没了。

爹不疼、娘没了,正室夫人又讨厌他,视他为眼中钉。

家里明明有钱、却不许他上学。

正室夫人乐不得他混成野孩子,没机会和嫡子比较。

对他没有一点亲情的嫡兄,却连累着他蹲大牢,他不怨恨任何人,只为他命苦的母亲感到难过遗憾。

他外公身患重病,为治病把家中的钱花尽了。

他母亲自愿入卢府为妾,只为那两根金条的聘礼。

母亲的牺牲,只换来外公两年的寿命。

她可悲的命运,让卢小虾提起来便泪眼汪汪。

这孩子在那样崎岖的环境下成长,却没长歪,属实难得。

我估摸着和老徐的教导大有关系。

这样的人不是白眼狼,用着我也放心。

自此卢小虾成了我的传话筒,我有新指示,便写下来交给他,传送到各施工现场。

而老徐被我接来,安排在办公区做保洁大爷。

随后我发现,这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