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和萧云澜都惊到了,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阻止。
“少主,三思啊!”
同心盅非同一般,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不死也得重伤。
所以,不论黎楚楚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冒这个险。
然而,墨景湛却充耳不闻,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黎楚楚心里怕得要死,偏偏她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世子,我才是你的妻……”
这话墨景湛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围观的百姓都瞧见了。
就算传进了宫里,墨景湛当众杀了大渊的长公主,他就算再有才,皇帝也不会再轻饶了他。
况且,她才不信有人明知会死,还非要找死。
就算知道她是假的又如何?只要娶了她,既能保住性命,还能保住地位,只要他认怂,谁又知道她是假的?
黎楚楚算盘打得极好。
可惜,墨景湛从来就不受人威胁,更不是她能算计的。
只见墨景湛冷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便抚上了她的下颌。
黎楚楚楚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拼命的挣扎,想要逃开他的魔爪。
可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能与墨景湛这种自幼习武的男子相比?
“啊!”
随着一块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黎楚楚也被墨景湛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墨景湛的动作可算不上轻,因此,那人皮面具被从脸上揭下来的那一瞬,还带起了一块皮肉,痛得黎楚楚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我的脸,我的脸!”
情急之下,她暴露了她原本的声音。
尽管她捂着半边脸,但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这不是被陛下贬为庶人的那位二公主吗?”
众人一听,都震惊了:“那位不是听说死在了大牢里吗?”
“死什么死?她是被人给换了,那位换她的,听说是平阳候府的一个庶女,也是用了易容之术。”
一时间,人群里议论纷纷。
“什么时候这种易容之术这么容易学了?这随便一个人都会?”
仗着会这么点手艺,四处假扮他人作威作福,日后岂不是要大乱?
对于这种现象,百姓们表示很担忧。
日后他们的邻居,管理他们的官员,甚至,宫里的那一位,什么时候变成了假的,那他们这些老百姓,还有活路么?
真是越想越后怕。
“殿下,此人杀不得,容属下好好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是同心盅。”
南昭此刻脸色也很难看,她一来只听萧云澜描述了一下墨景湛的状况,猜测是中了盅而已。
可她却并不能确认那是什么盅。
若当真是同心盅,那黎楚楚还真是不能死。
这个时候,黎凰已经在泠鸢的辅助下跳下了墙头。
她冲暗卫挥了挥手:“先把这个女人关起来,等本宫拜完堂之后,再处置。”
南昭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拜堂。”
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先给少主解盅吗?
南昭气得不行。
但是,可没人管她生不生气。
婚礼照常进行,仪程继续。
整个京城再次热闹起来,墨景湛胸前戴着大红花,跨马游街一如当年他高中状元时的场景。
十里红妆,喜轿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很快就来到了安王府门前。
众人笑着,闹着,之前长公主府门前那一通插曲,随着这喜气的氛围很快就盖过去了。
然而,就在拜堂的时候,墨景湛终是扛不住体内的盅虫作祟,直接晕了过去。
“少主!”
萧云澜和南昭齐齐惊呼出声。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黎凰让人先将人抬回房,萧云澜立即跟了上去。
他刚要把脉,就被南昭一给推开了:“起来,我来。”
萧云澜想着她才是盅虫的鼻祖,便没与她计较,乖乖将位置让了出来。
南昭将手搭在墨景湛的脉搏上,眉毛拧成了川字。
“能解吗?”萧云澜问。
南昭抬眸,朝着黎凰的方向看了一眼。
黎凰只觉得眉心一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南昭收回搭脉的手,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子,淡淡道:“能解是能解,只是有些麻烦。”
萧云澜都快急死了:“能解你倒是说啊。”
他真是万分后悔,早知这个女人比莫羽还要麻烦,在她到京城的第一时间,他就该先给她喂点毒。
黎凰见她这模样,不由得开口道:“难不成,与本宫有关?”
南昭点头:“长公主既然心中有数,那我便来说说这同心盅的厉害之处。”
接着,她就跟屋子里的人仔细的普及了一下关于同心盅的特性。
顾名思义,所谓的同心盅,一般是女子为了留住心爱的男人,给那个男人下的一种盅。
中了此盅的人,这辈子都得忠于那个女子,若有背叛,女子可随时利用手中的母盅,控制男子。
中盅的男子若想违背盅虫的意思,除非是死。
可以说,中盅的两个人,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若要除掉墨景湛体内的盅虫,必须先死一回。
但是,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南昭解释的时候,特地添了一句:“不过,解盅后体虚脉弱,怕是不能同房。”
黎凰:“!!!”
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道:“只要人还能救,你解吧。”
南昭倒是没想到她竟答应得这般爽快,当即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揣测着,这长公主愿意下嫁给一个逆犯之子,怕也只是为了帮朝廷维持平衡罢了,未必就有真感情。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松快了几分。
“那烦请长公主殿下准备一下,待会儿若是少主流血过多,怕是还需要您割点血。”
黎凰:“!!!”
她总觉得这是个巫医,但她同样没有证据。
泠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开口道:“为何需要我们殿下的血?附马若需要血,这满府的侍卫,哪个不能给?”
南昭原本是不屑与她说话的,但这次她却十分好心的解答了一回。
“因为少主与长公主是夫妻,这夫妻一体,自然要用长公主的血。”
泠鸢:“……”
她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