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黎楚楚庶出,又不得父皇喜爱,故而他自幼对她多偏爱了几分。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妹妹,今日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来!
黎玉泽此刻内心仿若火灼!
黎楚楚见黎玉泽眼底的失望和漠然,瞬间慌了。
“不是的,三哥哥,我是被人给设计的,那屋子里有迷香,我是中了迷香才神智不清的,你要相信楚楚啊。”
但是,黎玉箫已经不耐烦听她说了,无情的将自己的袖子从对方手里拽了回来。
“你说中了迷香,可事后礼亲王有派人去查过那只香炉,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红口白牙的,就说是别人算计你,证据呢?”
黎楚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证据,她上哪来的证据?
“我自己脱的衣服?”黎楚楚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迷香不可能有那种效果。”
她转头看向黎凰,面目狰狞:“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我知道,你定是见不得兄长们都宠着我,所以……”
眼见着黎楚楚越说越不像话,黎玉箫连忙呵斥:“黎楚楚!”
黎楚楚惊了一下,木然的看着他。
黎玉箫一脸的痛心疾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哪点像是个皇家公主!”
“你有什么话等见到父皇后再说,站在这宫门口张牙舞爪的,你想干什么?”
这下子,黎楚楚的理智总算是回笼了一些,她敛了敛情绪,目光愤恨的瞪了黎凰一眼,率先进了宫门。
黎凰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词,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相比起黎楚楚的失仪与癫狂,她仿佛一个置身世家的高人。
黎玉箫见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当即不乐意了:“我刚才帮了你,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
黎凰头也不回的扔出两个字:“多谢。”
这态度,真是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黎玉箫龇了龇牙,追了上去:“你说你这人就这么不讨喜,面对别人的好意就这个态度。”
黎凰讥讽道:“黎楚楚倒是讨喜,人家刚才哭成那样,你怎么不上去帮她?”
黎玉箫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但是,就是很气:“我是你亲哥,我说你两句怎么了?再说了,我有说错吗?你但凡给个笑脸,服个软,我跟大哥又怎么能老护着一个庶妹?”
黎凰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黎玉箫:“本宫是嫡长公主,做不来那等子哭哭啼啼的事情来,三皇兄若是看不惯,大哥不必来搭理我。”
黎玉箫一噎,心里莫名的就有些发虚,他别开脸:“本王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这从不爱辩解的性子,是不是能改改?”
不料,他这话说完后,黎凰眸中的嘲讽之意更甚了:“三皇兄何时愿意听本宫辩解了?以往,本宫辩解,三皇兄可听?”
黎玉箫被问得愣住,仔细回想,似乎,好像的确是没有。
以往,都是黎楚楚一哭,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心就软了。
于是,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黎凰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又欺负她了。
然而……
如今回想起来,黎凰养成了如今这种凡事不愿多争辩的性子,似乎跟他们无理由的偏帮黎楚楚有关。
黎凰一心赶着去看戏,懒得他在这里废话,转身就走。
等黎玉箫回过神来时,黎凰已经走得没影了。
此时,御书房外。
黎楚楚哭啼啼的跪在外面,却迟迟得不到召见。
黎凰经过她身边时,垂眸看了她一眼:“把你的眼泪收一收吧,父皇对这种哭哭啼啼的行径,可不是很喜欢。”
说完,她抬脚就进去了,那守在殿外的侍卫,压根就没有拦她。
黎楚楚攥紧了拳头,同样都是女儿,这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黎玉箫在黎楚楚身边站定,好心提醒了一句:“父皇对凰儿的偏爱大家有目共睹,劝你要说什么,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免得喊冤不成,反而还要被罚。”
他以前怎么就觉得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十分惹人怜爱呢?
如今看来,这也的确是小家子气了些。
这时,御书房内传来皇帝的声音:“滚进来吧!”
黎玉箫闻言抬脚就冲了进去。
黎楚楚低头,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黎玉箫的话,他这是在警告她,进去以后不要攀扯黎凰那个贱人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临安王也开始偏向那个贱人了?
黎楚楚压下心底的不甘,站起身来,朝着御书房内走去。
此时,礼亲王夫妇与贺凛已经在里面了,她一进门,那三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便朝着她射了过来。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没有对贺公子图谋不轨,求父皇明察!”
黎玉箫挑眉,很好,总算是清醒了,没有上来就攀咬。
老皇帝还未开口,一旁站着的贺凛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二公主还真是冤,在下被下了药后,脑袋现在还有些昏沉。”
黎楚楚摇头:“不是我,我没给你下过药,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她的眼神似有似无的往黎凰方向瞟了一眼,又速度的收了回来。
那副样子,嘴上虽然没有指控黎凰,可神情举止间,却无一不在告诉大家,算计贺凛的人,就是黎凰。
黎凰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罢了,贺公子有什么证据还是拿出来吧,否则,二皇妹又要说是我害的她了。”
贺凛面色不善的朝黎楚楚瞪了一眼,朝着龙案后的皇帝拱手道:“陛下,适才在马球场的台赛台上,与长公主叙完旧,在下便想去寻惜日同窗说说话,二公主的暗卫却一路尾随。”
“在下心中警惕,却架不住对方武力高强,从背后用帕子捂住了在下的嘴,在下挣扎不过,就晕了。”
“不过,在下从那暗卫身上,撕下了一片布料。”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