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府。
殿内的瓷器碎了一地,黎楚楚的贴身宫女凝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主位上,黎楚楚撑着脑袋,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
“你说现在戏水楼都在唱本宫以庶压嫡?”
凝烟捂着被打肿的脸,结巴道:“是,是的。”
黎楚楚抬手将桌上的茶器扫落在地:“那戏水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连皇家的事情也敢编排?”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人把那戏楼给本宫封了?”
凝烟都快要哭了:“可是,公主,那戏水楼背后的东家,动不得啊。”
黎楚楚怒不可遏:“有什么动不得的?难不成那戏水楼是父皇开的?”
这满京城,除了他们皇家人外,还有什么人是动不得的?
黎楚楚目龇欲裂,她就不信,除了黎凰那个贱人,这满京城还有谁能压得过她!
另一边。
半场戏刚唱完,那边就气势汹汹来了一队侍卫。
黎凰一眼就看出,那是二公主府的府卫。
“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来算账了。”黎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向墨景湛,“你确定这戏水楼能扛得住二公主府的人?”
墨景湛不甚在意的说道:“放心,这戏水楼背后的东家,可不是普通人,区区二公主,还动不了。”
黎凰不好得好奇的问:“那你倒是说说,这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放眼整个京城,皇室中人都动不了的产业,除了楼外楼,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个戏水楼。
不过,敢公开编排皇室中人的,还真的只有戏水楼。
“奉二公主之令,将这些刁民拿下!”
随着侍卫头领一声令下,他身后那一队人马立即冲到台上,就要拿人。
台上的戏戛然而止,众人皆是一慌,不知为何突然要开始抓人。
眼看着侍卫就要动手,戏班的班主急忙站了出来,“慢着!”
“敢问军爷凭什么抓人啊?”
侍卫头领一脸嚣张:“凭什么?”
“你们竟敢公然唱这种编排皇室的戏,好大的胆子!”
黄班主也不惧他,挺直了身板道:“我这戏楼,也不是你们想动就能动的!”
“呵!大言不惭!来人!给我抓起来!
公主背后可是有太子撑腰的,他还就不信了,这京城里还有谁的后台能硬得过太子的。
随着他的话落下,那一众的侍卫便涌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戏班子的人给拿下了。
黄班主也不慌,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侍卫头领:“这位官爷,您可想好了,确定要抓我?”
“废什么话,今日要抓的就是你们!”
说罢,他大手一挥,戏班子那些人就被拧着胳膊往外走了。
黄班主只扔下一句警告:“兄弟,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狂,你抓我容易,等要求着我出来,就难了。”
但是,他这句显然是没几个人信的。
楼内那些看戏的人,一个个惊疑不定。
黎凰看向墨景湛:“这戏才听了一半,就被人打断了,可真没意思。”
墨景湛拉着她就往外走:“在下说了要带公主殿下来看戏,那自然就得看到底。”
二人很快就出了戏水楼,上了一辆低调的青篷马车。
泠鸢懵了:“殿下……”
墨景湛却看了她一眼,道:“你坐着公主的马车先回府去,晚些时候,我自会把公主送回府。”
泠鸢看了黎凰一眼,黎凰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屈膝行了个告退礼。
很快的,两辆马车便分道扬镳了。
青篷马车一路尾随二公主府的那些侍卫,去了大理寺。
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看戏。
大理寺卿听说二公主府的人来了,自是要带着一众手下亲自迎出来的。
相互见了礼后,二公主府的侍卫这才将身后那些人给推了出来。
“这戏水楼竟公然在台上编排皇家关系,挑拨皇家手足关系,卫大人,这件事情,你管不管?”
大理寺卿定睛一看,还真是戏水楼那一帮人,当即便苦了脸。
他冲侍卫头领拱了拱手道:“林侍卫,这件事情,本官管不了啊!还请您,速速将人送回去吧。”
林侍卫蹙眉,脸上明显有了几分怒气:“卫大人,他们编辑的可是长公主与二公主,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这大理寺卿,怕是也不好交待吧?”
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大理寺卿就是不敢接收这些人。
“林侍卫,我们大理寺庙小,惹不起这戏水楼背后的人,您要实在想要替二公主出口气,就让二公主进宫去禀报陛下吧,恕本官管不了。”
说罢,他冲身后那一众衙役摆了摆手,眨眼间,那些人便退回到了府内,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理寺卿也不管林侍卫脸色有多臭,提着官袍角便往衙门内冲。
那速度快的,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二公主府的侍卫都懵了,这还有大理寺不敢管的人!
这戏水楼到底什么来头?
“大哥,怎么办?这人都抓了,难不成还真放回去?”
这前脚刚抓的,后脚又放回去,他们二公主府不要面子的吗?
林侍卫被问得一口气堵上来,当即便下令:“直接带回二公主府!”
他还就不信了,人到了二公主府,他们还能飞出去!
黄班主嘲讽的轻嗤了一声,并未反驳。
林侍卫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黄班主却是半点不惧:“这位差爷,您若当真敢动手,我保证,死的一定不是咱们这些人。”
林侍卫面色铁青:“给我带回府去,好生伺候!”
二公主府也不是没有地牢和刑具的,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的嘴究竟能硬到什么时候。
不多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将人押回了二公主府。
只是,人还没来得及关进地牢,黎玉泽就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