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愿庄严宣布:“自12议会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带领人民走出'大洪水'的阴霾,我们……”
“玖号,事态紧急,这些繁文缛节还是留着等下次吧!”贰号打断道。
赵执愿看向壹号王海平,王海平对贰号说笑:“哎,别欺负小辈嘛,我们也得有个规矩不是。”
王海平对赵执愿和蔼地点点头:“你继续。”
赵执愿视线下移,随后抬头:“按规矩,我需要再次宣布本次会议规则:投票采用不记名式投票,每人将有一票,投给自己支持的选项,票多者胜,弃权者的票将会算在劣势的一方,如果票数相等,则推迟投票,几日后再作选择。”
“本次会议有两项目标,”赵执愿皱起眉攥紧拳头,“第一项,就壹号镇压E、h、G区以保护其他区域的行为进行表态。”
壹号王海平仍是和蔼的笑着,伍号向陆号递了个眼神,若有所思。
壹号王海平写罢,扫视一圈,肆号、壹拾壹号、壹拾贰号无视了他的眼神,玖号赵执愿特意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贰号和他一众跟随者甚至还面带微笑。王海平皱起眉头。
各自票上交,伍号李忠悄声对壹号王海平说到:“老王啊,你这次确实不太地道,等推延后我们再商量商量可好?”
王海平眉头放松,摇摇头,仍是亲切地回复到:“老李啊,这次……罢了,你多加保重,不要冲动行事。”
伍号李忠一脸诧异,瞪向陆号,陆号却是一震,惊慌失措地连忙摇头。
“下面宣布结果,2票通过,9票反对,一票弃权,本次会议否决壹号的提议。”赵执愿朗声到,“还有什么疑问?”
“他老糊涂啦,那么多人,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他可没有家属在那几个岛上。”“'大洪水'后,我们不可能放弃那么多的陆地。”……
伍号李忠难以置信:“什么?……”
“接下来,进行下一项表决,对壹号王……”
“我主动申请辞职,”王海平不舍地脱下帽子轻放于桌上,“但我希望你,赵执愿,能再好好思考一下我的提议。”
赵执愿没有回答,错开了王海平的目光。站于王海平一侧的李忠咬紧牙关怒目而视。
“那么……会议到此结束。”赵执愿宣布道。
一众人有说有笑地走过王海平身前,赵执愿收拾完毕,对王海平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然后匆匆离去。
王海平长叹一声,正欲起身,被李忠一把拉住:“老王,是我对不住你,看走了眼,竟没认出那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海平握住他的手:“没事,这我不怪你,我也乐得清闲,就是苦了那些人。”语毕,他又紧紧地握了一把,“过些日子,再来我这儿喝两杯吧。”
李忠目送着王海平离去,倒退几步坐于椅上,他看向桌上的资料,一把抓起,阅读几行后抓起自己的资料。两相对比,同样的报告,内容相去甚远。他一把把资料拍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赵执愿,你个畜牲!”
……
赵执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瘫软在座位上,长叹一声,整理好衣领,随后站起。
门外嘈杂声响。
“让他个混账玩意儿滚出来见我!”“不不不,伍号,玖号他正休息,您不能进去!”“放屁!让他给老子滚出来!”“别这样,伍号,您这样让我们难做。”“唉!别!”
砰,门被撞开,李忠站在目前双眼一片赤红,身后文书一脸歉意看着赵执愿。
赵执愿站得笔直,还未开口,拳头已至眼前,砰,意识恍惚,双耳嗡鸣,退坐在地。
还未坐稳,又被李忠一把拉起抵在门口,文书面露惊恐,拉响警报,退于几步之外。
“你个养不熟的畜牲!”李忠的拳头高高举起,“你就这么回报老子的?!嗯?!”
赵执愿没有回答,鼻血顺着脸滴在衬衣上。
又是一拳,眼镜飞出撞地,镜片裂开。赵执愿转回头再次看着李忠。
“说话!”李忠提着赵执愿的衣领,“你给我说话!”
赵执愿的嘴张了张,口腔一股腥味,眼前昏沉沉一片,嘴又再次紧闭。对面的人,就像发了狂的豹子,牙齿咬得咔拉作响。
“畜牲!”李忠将赵执愿重重摔在地上,抬手将帽子摘下,甩在赵执愿脸上,“老子也不干了!”
赵执愿躺在地上,听着耳边急促的警报声响了一轮又一轮。良久,秘书带来了医生,灯光、仪器声、人声乱作一片,又逐渐遥远。
……
病床上,赵执愿半躺,周围再无他人,仅有一盆盆栽还显出点生气。
绿植的叶片随风而动,房间一片宁静,白色发丝随风飘动,身着一袭白纱,手执一束菊花,那人不语,只将其放于赵执愿床前。
“你来了。”赵执愿没有转头,“谢谢。”
“你总是我们中最具奉献精神的人,”那人闭上双眼,眼角那颗泪痣在一片洁白中格外瞩目,“你有什么愿望?吾可以替你实现。”
“愿望?”赵执愿转过头来,“那可以修好那副眼镜吗?”
那人点头,白色发丝卷起眼镜放于她手中,镜片裂痕处泛起微微白光,光散,眼镜已崭新如初。
那人将其递与赵执愿:“还有什么吗?”
赵执愿重新戴好眼镜:“帮我照顾好我妹妹,还有我的母亲。”
那人点头,周身一片圣洁的柔光。
“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他们……请离,”赵执愿看着自己的手,“他们不应该留下来受罪,就让我一个人驾驶这失舵之舟吧。”
那人再次点头,赵执愿看向她:“谢谢。”
没有回答,那人如来时一样又再次消失。
……
赵执愿看着天花板,心里净是苦涩。
灯灭,赵执愿皱起眉,房间里响起踏步声,赵执愿坐直身体:“你是谁?”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