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颜听见他这话,噗嗤一笑,段沐封也嘴角抽搐。
只有傅斯涵,依旧面无表情。
最夸张的是于明朗,哈哈哈的,笑声能把小木屋震塌,“温哥,你什么时候顾虑这么多了,哈哈哈。”
看于明朗笑的这么欢快,温时华带笑的面容裂开,恢复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够了啊,有这么好笑吗。还有,我一直都很遵守娱乐圈的规则的!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于明朗感受到冻死人目光,止住了笑声,“咳咳,不…不是,呵呵,温哥,你最遵守规则了。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睛。嘿嘿。”
温时华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哼,这次先饶过你!”
徐医生看着他们笑闹玩,点了点头,对温时华说,“确实不用去医院了,现在只剩余毒,只要喝药,排出来就好了。”
“噗,温哥好傲娇啊!”
“对啊对啊,我感觉于哥就一二哈一样!”
“不过温哥体内的余毒的确是问题啊!”
“唉,问什么温哥不同意呢?去医院检查多好啊!”
“徐医生不是也说了吗,余毒喝药就能拍出来。”
“温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噗,温哥当然是怕,打针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还好于哥替温哥把毒血吸出来了,不然那么厉害的蛇毒…”
“不敢想象啊不敢想象!”
“啊,蛇毒那么强啊!于哥,你也记得喝药啊!”
“哈哈哈,是该喝药。”
“解毒的药方是不是普方啊?什么蛇毒都可以解除的那种吗?”
“不是吧,我看颜颜写了好几张药方的。”
“对啊,不知道用的哪一张。”
“咦,老中医好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
“靠,是当世闻名的中医徐教授啊!”
“医术非常高超,和国医圣手有一拼的?”
“对啊对啊,就是他啊!”
“呜呜呜,中医大的教授,挂过我科!”
“噗,哈哈哈哈哈,楼上好惨!”
徐教授观察了一会儿后,跟上颜颜的脚步,直接道明来意,“安小,我研究过你的药方,配制巧妙,全都可以清除温少的余毒。”
中医,天天和中药材打交道。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高明的中医能将毒性降到最低,颜颜的这几份药方的几种药物按比例相合,几乎没有一丝毒性。
面前的女孩面容恬静,令人心生好感,实在不像是骗人的面相。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见过太多明明生的一副鼠辈之相的人,心肠却十分善良。
所以,以貌取人,并不可取!
几份药方到底是巧合还是有高人指点呢,他更相信后者。
毕竟,女孩的年龄也摆在那!
安夕颜知道徐教授不信她,也没看对方,回答道,“我知道。”
徐教授忍住心底的急切与烦躁,“是谁给你配制的呢?”
不单是药方,最重要的是《医典》!
他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施针的手法!可以确认,安夕颜和《医典》丢失的部分肯定有关系!
“我自己。”颜颜想也不想回答,说了也可能不信。
徐教授太阳穴跳了跳,他查过安夕颜的资料,虽然查不出来,但他询问过,没有任何一位中医大师收过徒!
也就是说,安夕颜没有任何学医从医的经验。能配出完美的药方,难道是不学而材?
如此,其他人学医几十年,岂不成了笑话么。
极大可能是安夕颜掌握着《医典》,事先用《医典》演练,之后和温时华两人商量策划的。
最后,按照其他中医给的药方,自导自演!
他只想找到《医典》,“银针不能乱施,任虚穴很危险你知道么,下次莫这么做了,而且,你没有行医证。”
“卧槽,徐家后人亲自来打假了?”
“针不是颜颜自己扎的吗?温哥也确实被蛇咬了?”
“所以,颜颜哪里骗人了?”
“听徐教授的口气,颜颜就是骗人的啊,”
“徐教授怀疑颜颜和温哥是自导自演,事先找其他中医试过的。确认安全后再在直播间做的。”
“什么鬼啊,我温哥确实是意外被蛇咬好吗?不信你们明天可以看官微发的。”
“徐教授七十多了,中医届数一数二的人物,不信一个小姑娘会中医,情理之中吧。”
“那也不能随意污蔑人吧!”
“颜颜确实没有行医证啊。”
“这应该算不上污蔑,顶多怀疑。”
“你们怎么知道颜颜没有行医证。”
“卧槽,不会吧…”
“切,楼上瞎说的吧,安夕颜多大,大学还没上,也没实习过,怎么会有行医证!”
“行医证和大学,实习有关吗。”
徐教授认为,作为公众人物,要有一个好的引导作用,不然真的是不配做公众人物,得到大家的喜欢。
而安夕颜此举无疑给青少年起了不良示范作用,误导青少年,没学医术就往别人或自己身上扎针。
安夕颜知道,这个徐教授比之前的徐医生技术好一点,不过也就那么一点。
对于他的轻微指责,并不在意。
不过傅斯涵在一旁看着,听见指责,满心不悦,心里嗤笑,颜颜的医术不知道比你们高多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
还有,《医典》也不是你们徐氏的。
傅斯涵恢复后也知道了很多,比如,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前世的未来;再比如,徐氏的祖先是安夕颜前世随手救的凡人,并赠了一本书;再比如,这个世界,曾被小说意识侵蚀……
不过看颜颜并没有出口反驳,也没就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目光冷了几分。
温时华不知道自己被扎针时的情况,不过也不想看到颜颜因为自己被指责,“徐教授,我相信颜颜,如果不是颜颜,我可能已经死了。”
“您这样说,是不是……”
徐教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夕颜!
火舌轻轻舔舐药罐,煎好中药,安夕颜才得空。她坐着,徐教授站着,安夕颜轻轻抬眼,望了一眼徐教授。
还是第一个敢明声指责自己的。
要是被死党知道,还不笑死!
嗯,挺有勇气的!
这双眼里是度尽沧海桑田的平和,像一位亘古的神明,悲悯地望着膝下的子民,你的痛苦,你的经历,我都知道。
嗯,从某种意义上说,安夕颜确实是神明!
徐教授忽然鼻尖酸楚。
直播间里大家只能看到年迈的徐教授,被颜颜看一眼,忽而冷静下来了,紧绷的气氛消散在药香中。
直播间安静了下来,只余火炉中时不时出现的“哔啵”声。
虽不想在开口,但看在他是徐氏后人的身份上,还是懒洋洋地解释,“首先,我有行医证,这点你可以放心。其次,左方仁虚穴判离三分之一寸,右方仁虚穴判离半寸,发挥古法气力之功效,如若正上方,血管承受不住气力,将会血爆当场。”
嗯,所谓的古法气力,就是指内力,或是真气。
少女的嗓音清甜软糯,说出血爆这种残酷的画面,神明降临的圣洁感骤然消退!
徐教授回味着安夕颜所说的话,越思考越心惊,真的,真的有古法气力吗?
徐氏现在拥有的,都是残篇,虽有记载,却从未见过!
也许,她真的有《医典》,或者知道《医典》的内容!
可是,她才多大,跟谁学得医术,她是怎么获得行医证的?谁给她担保的?
徐教授不敢相信,平静了一会,认真道歉,“刚刚是我错怪你了,十分抱歉。”
安夕颜打个哈欠,并没有理他。
徐氏嫡系都一个样,说了肯定要刨根问底。
自己还想要清净的日子呢!
“所以,徐教授这是……”
“这是承认自己错了,不该以貌取人!”
“卧槽,颜颜还真的有行医证啊!”
“也许只是骗人的呢!”
“呵呵,面对教授级别的老中医,有必要吗?”
“是啊是啊,承认颜颜厉害,有这么难吗?”
“就是就是,非要找理由!”
“楼上的,这不是厉害,是非常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不行,我要多啃几本书,向颜颜学习,博学多才!”
“我也去学习!”
“我也去……”
“咕嘟~咕嘟咕嘟~~”
药罐里的汤药熬好了,安夕颜拿出两个碗,平分。
“好了,温哥,于哥,你们俩个过来喝药吧!”
众人把目光放到两碗药上,咕咚!
温时华和于明朗看着黑乎乎的汤药,闻着空中浓郁的苦味,哭丧着脸,“颜颜,我只是吸个蛇毒,能,能不喝吗?”
温时华知道自己避不过去,本来还有位小伙伴一起同甘共苦,结果,小伙伴想散伙!
想的美!!
当即抢先开口,“不行明朗你帮我吸蛇毒也是很危险的,万一蛇毒传到你身体里……你懂的!”
于明朗:不,我不懂!
而且,我就吸个蛇毒,吸完就吐出来了,又没咽下去!
怎么就被传染了?
可是温时华死死地盯着他:你想跑?你敢不喝?你想临阵脱逃?喝、不、喝?
于明朗:我跪了还不行!我喝!我喝!求你别这么看我了!
就这样,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温时华和于明朗端起了药碗,闻着苦涩的药味,
于明朗:兄弟,呜呜呜,干杯!
温时华:干杯!
呕~~
两人艰难的把苦兮兮的药按颜颜说的,喝的一滴不剩。
一想到还要喝几天,
悲惨二人组:一脸菜色!
两人喝完后,安夕颜让两人缓了缓,随即,拿出一个牛皮卷!
一排银针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尤其是针尖,散发着寒意。
“嘶~~”
看着银针,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温时华恐针,看着心里发慌,感觉十分不妙,说话都不利索,“颜…颜颜,你这…这是干什么?咕咚~”
安夕颜准备酒精灯等东西备用,头也不回地回答,“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当然是给你扎针啊,不然呢?”
看着安夕颜抽出一根在酒精灯上烧,温时华心里更慌了,“不…不用了吧,我不是…不是已经…已经把毒…逼出来了吗?”
“是啊,不过这是配合汤药,加速排毒的。”安夕颜坐在床边,“好了,把上衣脱了吧,准备好。”
“不,不要啊”温时华想往床上另一边躲,不过这床又能有多宽呢。
安夕颜看着温时华的怂样,啧了一声,“段哥,你们帮我抓住他!”
安夕颜刚开口,傅斯涵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直接上手钳制住温时华,于明朗二人也来帮忙。
在安夕颜把针扎下来的时候,温时华自知反抗无效,心里默默流泪,双眼紧闭,发出惨叫,“啊~~”
“哈哈,怎么有种杀猪的既视感。”
“没感觉错,我老家过年杀猪时,猪都是这么惨叫的。”
“所以,温哥=猪?”
“噗~楼上真有才!”
“看这情形,嘶~别说,还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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