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再次满满当当。
安夕颜自己扛了一棵鸡蛋花回来,栽在院子门口一角,这样一回家就能看见它。枝桠上挂着几颗水白嫩的花骨朵,盛开时一定很漂亮。
“搞快点,搞快点,一起建房子。”
“颜颜不是说下午修缮屋顶吗?”
“小姐姐真的会做木工吗?”
“说不定是节目组请师傅过来啊!”
既然是梨花木,安夕颜说,“那我们一起做一个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吧。我们就把金花梨木叫黄花梨哦。”
“这个床长什么样啊?”
“就古代剧里面经常出现的床,床入口是椭圆的,四面有镂空的木架子这种,很精致。”
“楼上的,你又知道了?”
安夕颜看到傅斯涵还在院子里,“傅影帝不忙吗?”
怎么还在我院子里。
“傅影帝听着有些别扭,叫我傅哥或者斯涵都可以。”傅斯涵听着安夕颜的称呼有点不快,“我都忙完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那我就叫你傅哥叭。嗯,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我不会做饭,你帮我做饭当做补偿可以吗?”
安夕颜听完,“行吧。那你帮我把树的尺寸量一下,然后记下来。”
说完把尺子递给他,量完后在本子上画图,两个直播间里清晰地看到了她画的草图。
“人工cAd啊!”
之间随手画的草图上,除了标注的长宽高等数据之外,架子床上雕刻的花纹图样,也在旁边放大了出来。
“小姐姐学过美术吗?好厉害啊!”
“太直观了,架子床太美啦!”
“不是,雕刻的图案也能这么快画出来?”
“啊啊啊,我也想要一个!”
姜pd也好奇问她是不是学美术,怎么这么快就想到雕刻的图案的。
“以前学过一点,在傅哥砍树的时候,就在思考了。”
“大佬就是大佬,你在想下一步的时候,人家已经想到第十步了……”
“比不了,比不了。”
“古代大户人家的床,制作起来费时费力。”安夕颜和傅斯涵一边锯木头,一边解说。
这样大家看做直播,不会那么无聊。
“古代时候,女儿一出生,家里就给她做出嫁的雕花大床,一直做到女儿出嫁,所以又叫做千工床,床也作为女儿出嫁的嫁妆之一。相传在古代,有户人家的女儿床恰好和城隍庙一起开工,而城隍庙竣工之时,床还没做好,还在精雕细琢之中,所以人们也说做一张床比盖一座城隍庙还要费时费力。不过我们这次制作简化版的,四五天能做好。
“所以我说这床要是能做出来,我直播吃x”
“楼上的,我等你。”
“楼上的,我等你。”
木头锯好,还得继续刨平,刨成木板。他们没有现代的机器,只有两个手动的刨子。两人一人一个。
“傅影帝和小姐姐算手快的,一块板子半小时刨平,刚看设计图一张床的木板加起来有32条。想四五天做完,两个人一起时间可能够。”
安夕颜刨完一块,目光投向两个摄影师,两个摄影师齐齐后退一步。
“哈哈哈,想做木匠吗?”
大头和张行倒很感兴趣,因为他们老家爷爷就是做木匠的,小时候在木屑中长大,闻到木头潮湿馨软的味道,勾起他们许多回忆。
大头尝试上手刨木板,“我爷爷说,现在手艺人越来越少了,我爷爷还是省级非遗传承人呢。”
“那时候铅笔贵,一根浸润黑漆的线,拉得笔直地一弹,就出一根线了。”
张行也说,“我们家有一个特别长的凳子,有五六米长,是一整棵树,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痕迹。”
“我爷爷是九十岁走的,最后一天,都在做木活。”
大头和张行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这些刨子都是他们小时候的玩具。
他们在旁边安静聆听,大概男人天生喜欢手艺,刘胖和王志嘴上说“我不行我不行”,很快上手了,他们刨个大概,安夕颜再细琢一番。
几人轮流上手,到中午12点,梨花木差不多分割完毕。
浑厚、略带湿润质感的木材,静静在匠人手里变幻各种形态,以另一种方式再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