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没了。
沈娴的回忆被瞬间拉回到那一日,忽然蹲下来与自己老爹齐平,问道:“是不是那日你来府上,时凌给你的那个东西没了?”
沈重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点点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重元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说。
如果不说,她和叶蓁就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保条命,他要是说了,他们也是从犯了。
于是只道:“反正就是陛下的东西,南厥人觊觎已久,你那好子卿这次可是害惨了我啊!”
沈娴皱紧了眉头,似乎有点不相信那个盒子里装的是皇帝的东西。
要真的是怎么会草率的放在库房里,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那不是等着人偷吗?
叶蓁踹了踹沈重元,实在是无奈的看向沈娴:“阮阮你快想个法子把他拉走,烦死人了。”
“我不走!你想等我死了找小白脸是吧,我就不走!”
沈重元凶悍的说完,又哭哭啼啼的抱紧了叶蓁,委屈喊道:“我错了蓁蓁,我以后不跟你置气了,我知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负责任还把错推给你,我不是人!我是混账!”
叶蓁低头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自己也红了眼眶。
她等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一个道歉吗?
她吸了吸鼻子,动了动脚:“然后呢?”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了,也、也吵不了了,算了你还是别给我守孝了,遇见好的你就跟人走吧,我在下头也放心些。”
沈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磕着瓜子转头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爹鬼哭狼号的声音。
一直到午时过,时凌一直没回来,她爹就一直留在府上。
“香浓,平日里子卿是不是早就回来了?”
香浓点点头:“若非是陛下留了王爷吃饭应该是回来了,而且也没人来报说王爷被留在宫中了。”
是的,时凌每次回不来吃饭也都会着人给沈娴带个信,可今日都过了饭点了还没回来。
可惜她被禁足,想出门都不行。
而此刻,城外三里,云夙猛的将手中的锦盒扔出窗外,怒道一声:“好个调虎离山!”
云莎白了他一眼,好笑道:“还以为哥哥有多大本事。”
“你也不过是个废物!”
云莎冷哼一声,气恼道:“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这次无功而返,还被大呈人戏耍了,我看你如何与王交代!”
说完还背过身去不愿再与他说话。
云夙黑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低沉声音道:“王之前是不是说大呈有我们的人?”
云莎侧头看他:“是说过,不过王还不想那么早的暴露他,你想做什么?”
云夙勾唇,心中又起了一阵阴谋。
忽然他叫停了马车,他脱离了队伍准备重回京都城。
云莎虽然不解,但他们这次的任务全部失败,若是就这么空手回去王是必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于是便当什么都没看见,又让马车继续前进。
车队道路的山坡上,有个落脚亭,此刻时凌正与时言渊饮茶,正巧看见从队伍里走出来的云夙。
时言渊挑眉:“哟,还没死心。”
“若无双雀翎,挑他们这一支难成气候。”所以无论这双雀翎多难找,他们绝不会就此放弃的。
时凌看了一眼阿风,吩咐道:“找人盯着他。”
“是!”
时言渊收回眼,刚放下的茶杯中忽然落进来一片枯叶,漂浮在水面上没多久便污了整杯茶水。
他抬手倒在地上。
道:“不知这安生日子还能过多久。”
时凌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似乎也不敢保证。
又转移话题:“陛下寿诞在即,你准备好吧。”
时言渊愣了一下,蹙眉:“这么快吗?”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之姿,无奈的很。
晚间,叶蓁是跟着沈重元一起回定国公府的,虽然叶蓁还在气头上,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又和离不得只得跟着回去继续过日子。
时凌似乎越来越忙了,好几次都直接住宫里的。
沈娴倒也不怪他,就是无聊的很。
等禁足令一撤,她就立马迫不及待的出门逛街,买了一堆当季新款衣裳首饰,还顺便去看了一眼沈远鹤。
谁知道还没进门就看见了时煜的马车停在门口,她顿时不想进去了。
如此看来,她阿兄和时煜是当真分不开了。
她有些气恼的转身走了。
她讨厌时煜,既然阿兄要帮时煜,那就是与她对着干了!
“小姐,要回府吗?”
沈娴又看了一眼那辆马车:“不回。”
说完转头朝尚书府旁边的酒楼走去,要了一间靠近街道的包厢,能完全看到时煜什么时候从尚书府离开。
香浓垫脚张望着窗外,又看同样看窗外的沈娴,问道:“小姐,您在等三皇子吗?”
“谁等他啊?我只是想看看阿兄究竟要与他交好到什么程度。”
若是午时过了时煜还没出来,那她就确定了沈远鹤是要与她、与时凌彻底分道扬镳。
果然,时煜是过了午时才离开的,沈远鹤甚至拄着拐杖亲自出来送人,二人相谈甚欢,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交好。
沈娴冷着脸看着楼下二人心绪无比复杂。
她不信自己兄长不知道自己有多厌恶时煜,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香浓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娴:“小姐?咱们回去吗?”
沈娴叹出一口气,点头。
上马车的时候,香浓忽然想到早晨沈娴订的绸缎该到货了,于是决定亲自去取一趟。
沈娴还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叫了两个执金卫陪她。
车上,她正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车身忽然往下一沉,沈娴心跳一滞,猛的睁开眼,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心头。
一把匕首正落在她的脖子上。
和不久前的画面几乎一摸一样,连威胁她的人都是同一个。
沈娴无奈。
“云夙将军,京都城人挺多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您要不换个人吧。”
她觉得她挺无辜倒霉的。
云夙坐在她身旁,轻笑着收回了匕首,却拿在手中把玩。
“我知晓王妃是个聪明人。”
“不不不,将军你还是不了解我,我其实挺愚笨的。”
云夙斜眼看她,沈娴干笑着与他移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