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交兵,以弓箭为先,两边船只挨近,济南水军仗着风向有利,先发制人,乱箭射去。
依射程远近,先用床弩---水军船只使用床弩更加方便,毕竟船上地方大,再就是二三石的强弩硬弓,最后是普通兵士的六斗到八斗弓。
然而,中的寥寥。
明军水兵们在船上好整以暇,连躲都不躲一下,顶多用盾牌抵挡。
有的胆大妄为分子站在那里,箭楞是躺不中他。
有的则中箭了,射在身甲上,p事也无。
一个中箭的明军走几步,钉在他护甲上的弓箭就掉下来。
精度太差,软绵绵的无力,招致明军的大声嘲笑狂喷:“喂,你们回去吃多几年奶再来,还没长大就上前线!”
这话太伤了,气得济南水军们眼反反。
先前水寨遭遇火劫,还真的让济南水军大伤元气,那些精锐死的死,伤的伤,幸存者才十之二三。
要说到济南水军还是有几分斤量的,他们日常训练过硬,须知鞑酋眼中眼里揉不下沙子,讲究武力,没本事的人被他们看不起,那些无用的汉军根本没资格吃他们的饭!
本来济南水军可以打打,奈何一场大火,哪怕人得以逃生,装备也差不多烧个精光。
家底积累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济南水军的装备差劣,人员差劲,攻击不甚得力。
相反,明军水师船只上伴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放箭!”
箭矢离弦,铺天盖地而去,立即把济南水军在船甲板上的官兵们一扫而空。
中箭倒下,有的死了,有的没死,痛苦地呻吟着,连滚带爬地想找隐蔽的地方,那些没中箭的机灵人儿,依靠盾牌抵挡或者找地方躲了起来。
双方对射的结果,是济南水军完败。
他们的水兵一躲起来,明军水师即时把火油坛子向着敌船上砸落。
“碰!”坛子碎裂,里面的猛火油一大摊落在甲板上,立即燃烧起来。
还有就是火箭,千灯百盏,落在了船上各处。
这还得了!济南水军官兵们赶快跳出来想要灭火,他们提着水桶和背起砂袋,去到着火点处,遭遇明军弓箭点名。
“啊啊啊……”中箭倒下,明军的弓箭精准无比。
一些有血性的济南水兵们还射,然而力不从心地倒下了,其余人等赶快躲起来。
没有人救火的船只,火势渐长。
大河之上,黑烟弥漫,风中聒噪不已。
明军不仅仅用火箭火油坛攻击,还动用了火船---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焰硝引火之
物,先由水兵们驾驶,冲近贴在济南水军的大船上,大钉钉着敌船后,水兵们点火,然后划火船后的小艇离开。
这种进攻方式有点麻烦,如果济南水军在甲板上,见着火船到来,他们有种种应对之策,比如避开,或者弓箭射杀火船上的明军,以及投石沉船,即使火船挨近,济南水军亦可用长竹竿抵着火船,推开它们。
比如济南水军亦发动了火船攻击,结果没有一条火船能成功点着明军水师船。
可是济南水军官兵们遭遇弓箭压制,种种措施用不上,被火船贴在了他们大船上。
贴在大船上的火船比较矮小,却是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火焰在风里向战船上冲,大船的船舷都被烤黑,变红,然后大船被点着了。
雪上加霜的是明军战船开过来,船上的投石车砰砰地扔出了许多火球,火箭也纷纷飞向空中,落在济南水军船上。
水军船只各处起火,帆布也烧起来了。
着火的船只不少,没法救,船上水兵纷纷放下小艇,或者跳水逃生。
这时明军的主力巨舰陆续靠近过来了,四下里双方很多船只都开始了接舷战,河面上的迷雾被驱散,空中浓云消失,天气变得十分地晴朗,十分合适杀人放火。
火光倒映在水面上,河面上杀声震天。
战事愈演愈烈。江面上十多条的济南水军大船燃着熊熊大火,相反明军中着火的大船一条也无---济南水军也曾竭尽全力想点着人家的船只,他们不顾伤亡,奋力地将火球和火箭打在明军大船上,奈何明军水师船上的损管部队相当出色,及时地把火焰扑灭。
战船上水兵们各司其职,哪怕着火,依旧有人战斗,他们不管着火,负责灭火的是损管部队。
损管是损害管制的简称。损害管制是指舰艇为保持或恢复自身生命力所采取的预防、限制和消除损害的措施和行动,器材主要包括:堵漏器材、排水器材、消防器材等,比如船上着火后,使用水和砂石灭火,明军还动用了一种灭火毯,直接盖在火焰上,断绝火源的空气来源,很快把火给熄灭。
灭火毯主要材质就是石棉,使用石棉有着久远的历史,在中国东汉末年,就已经有石棉制作的纤维织物火浣布,火浣布因为具备不可燃性,被称作防火衣。
明军水师的灭火毯用上石棉,灭火效果明显。
越来越多的船只在船只在接舷混战,大江上呐喊震天一片混乱,杂物和尸体在江水中时隐时现,越来越多。
济南水军挨明军水师狠揍,一条接一条的大船上的大元旗帜被扯落,取而代之的明军旗帜。
要说到济南水军并未投降,始终坚持抵抗,无奈技不如人,明军官兵们皆训练有素,军官带头冲锋,士兵冲得比军官还快,乱刀乱枪而下,济南水军倒地。
在他们的大船上,驻有一二名蒙古兵或者色目人作为监军,自然有几分刷子,他们长相凶厉,煞气逼人,比庙里的恶鬼还要恶,让济南水兵们如鼠见猫般一样老实,普通人避之则吉。
然而明军官兵们望见他们,立即人人争先恐后地上前去战他们。
明军内部开出赏格,一个鞑头二十贯,一个汉军人头才五贯钱,鞑头一个顶四个。
要是这个鞑子是军官,则值五十贯,须知社会物价,一头水牛才二贯,好马值得三十贯(相当你拥有一台法拉利汽车),鞑头值钱哩。
哪怕鞑子厉害,可架不住那些精通《破虏八刀》和《破虏二十四式疾雷枪法》招式的明军,且人多势众,鞑子无不饮恨西北,被嘎了。
见势不妙,济南水军都督马一全率船队往下游而逃,船队轨迹贴近黄河河堤。
明军水师追击,一小部分中轻船只跟随济南水军,大部分船只则在黄河中游,与济南水军平行。
马一全见状,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