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孟晚意打得七零八落的沈汀舟,默默的回到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
端过去的时候,孟晚意看也没看一眼就说吃饱了,不想吃。
沈汀舟耐心的劝,“吃点吧,你只吃零食半夜会饿的。”
然而孟晚意很倔强,“我不吃。”
孟晚意的倔脾气,沈汀舟是领教过的,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回到厨房整理残局。
凌晨一点的时候,没有困意的孟晚意躺在床上刷到了美食视频,然后肚子不争气的饿了。
她摁灭手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企图催眠自己:睡着了就不饿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只要她一闭上眼,脑袋里全是那些美食的画面。
越想越饿,越压抑越想吃。
孟晚意翻来覆自我催眠失败后,还是决定爬起来找点吃的。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摆烂遵从内心。
做好决定后孟晚意光着脚丫蹑手蹑脚打开门缝观察情况。
在客厅的奶黄包听到动静,把狗头也挤到门缝里,抬眼不错眼的盯着她。
圆溜溜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问。
孟晚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果然奶黄包动作幅度小了一点。
此时的客厅和次卧黑漆漆又静悄悄的,想必沈汀舟此刻应该是睡着了。
想到这,孟晚意放心大胆的直奔厨房。
结果进去一看发现零食架上吃的全没了,冰箱里也空空荡荡的,那碗面也不见踪影,真就一口吃的也没有。
孟晚意扶冰箱门咬牙切齿的,狗还是沈汀舟狗的。
不吃他煮的面,就断了她后路。
正当孟晚意垂头丧气的准备回窝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的余光瞥到灶台上那口砂锅。
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摸了一下盖子意外发现是热乎的。
孟晚意轻手轻脚的掀开里边一看,竟然是熬好了的花生排骨粥,上边还细心的撒了葱花。
勾人的香气,瞬间让孟晚意食欲大开,她没忍住拿起一个小碗盛了满满一碗。
白粥煮得已经十分浓稠,排骨火候也很到位,骨头和肉已经分离,花生口感也刚刚好。
孟晚意坐在餐桌前吃了一大碗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沈汀舟特地给自己做的。
毕竟睡觉前,是没有这锅粥的。
想到这,孟晚意突然没了食欲,也没有再去盛第二碗,把现场收拾干净后,她晃悠着去阳台的躺椅上摊着。
晚风悠悠,月光如水,转眼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六月。
孟晚意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晃,晃着晃着,平日里压抑的各种情绪就泛滥了起来。
她沉默的仰着头望着天,眼底里弥漫着迷茫。
天好黑,黑得让她她看不见星星,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孟晚意恍惚间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紧接着她被放在云端上,鼻尖萦绕着阳光的味道。
她舒服的哼唧了几声,无意识的说了声:“摸背。”
结果没一会,一双轻轻的就拍上了她的背,力道刚刚好。
孟晚意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眼泪有一滴滚烫的泪滑入鬓发。
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她五六岁的时候,当时家里条件还比较拮据,她和爸妈一起住在筒子楼里。
条件可以说是比较艰辛的,不仅房子面子小,隔音差,每到盛夏还容易供电不足,停水停电。
没电的时候,孟一鸣就像现在这样一边她摸背,一边摇着蒲扇哄她入睡。
那一阵阵给她送凉的风,摇到孟一鸣打盹了,就会暂停。
可是只要孟晚意哼唧了两声,孟一鸣就有肌肉记忆似的,即使闭着眼也还会继续摇,一直断断续续摇到天明。
筒子楼里环境差,隔音也不好,楼上经常会有拍球声,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加上窗外知了不停的叫,使得本就燥热的天更添一丝烦闷。
但孟晚意在孟一鸣的蒲扇和不着调的哼唱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时候,她从未觉得苦,生活是甜的,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她不是一个人。
他们叫她晚晚小宝贝。
不是扫把星,也不是克星,更不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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