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弟,把你得来的仙丹也分我两颗尝尝呗,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仙丹是啥味道哩。”白荣笑道。
燕云霆婉拒道:“仙丹又不是糖丸,哪儿随便尝鲜?还是救急时再服用吧,当然,我希望大家都用不上呢。”
李怀安这时说道:“这三瓶丹药虽不是极品,但也算是上品,而且此类丹药适用于武修,平常丹霞峰是不会炼制的。”
白荣搭腔道:“李道长这话里的意思是,卓仙子连夜替你炼丹……啧啧,燕兄弟,你他娘的桃花运可真是好,到哪儿都有美女照顾。”
燕云霆惨淡一笑:“我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红颜知己越多,牵挂便越多,麻烦便越多。”
白荣说道:“我记得这么一句话‘一个干大事的男人,一定是为了女人’,英雄难过美人关,男儿一怒为红颜。”
李怀安淡淡反驳道:“我却觉得女人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感情太过于泛滥,容易扰乱心神,心神不定又怎能有所成就?”
白荣说道:“李道长是没有遇到自己的红颜知己,否则绝不会说这种话。”
李怀安轻哼:“痴迷于情爱,本就是一种诟病,我绝不会沾染一点儿人间尘垢——”
“吧唧!”
他话音还未落下,一趴“鸟屎”落在了他手背上,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
李怀安脸都绿了。
“呱呱呱……”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乌鸦叫。
“不好!这不是什么鸟屎,而是毒乌鸦的腐肉!”燕云霆呵道。
这才刚下昆仑山不过半刻钟,乌鸦便已盯上了他们!
李怀安气得浑身发抖,“可恶至极,恶心至极……”
“别可恶至极了,有一只乌鸦,就必定会有一群乌鸦,咱们快想办法躲避!”燕云霆大喊。
卢庚尧和无戒也察觉到了异样,放慢速度与御剑并排。
“今晚乌云遮月,夜色很黑,小心毒鸟偷袭——”
“哗!”
一个黑影猛地冲向雪鹤!
“咻!”白荣即刻出手。
绝影神针,列无需发!
“呼呼呼……”毒鸟群席卷天际,化作一阵惊骇怪风,朝众人猛扑而来。
李怀安挥袖洒出一道灵光,在空中结作一道青光结界,将所有毒鸟隔绝在外。
几人都欲手杀鸟,燕云霆却叫住了他们:“算了,别白费力气了,这些毒鸟是杀不完的……大师兄,李道长,你们将高度拉低,最好是飞向狭隘纵深的山谷,山谷中气流混乱,这些毒鸟的肉身腐烂,羽翼松软,是禁不住强风袭扰的!”
李怀安与卢庚尧遵照燕云霆的指挥,将御剑与雪鹤急速往下压低,其他人则各式手段扫清阻碍。
五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乌鸦群只在数量上占优,其余攻势不堪一击。
很快,众人便合力突破了毒鸟的包围,钻入了一处纵深的大峡谷,“呼呼呼……”谷风如巨兽嘶吼,不仅强劲而且混乱,就连雪鹤也前行的十分艰难。
毒鸟被谷风冲散,渐渐地被越甩越开,等燕云霆等人飞出峡谷时,身后早已没了它们的身影。
“呼……刚下山就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儿,看来咱们这一趟注定不简单哪。”白荣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刚甩了甩手,这时头顶又传来了一阵突袭:
“咻咻咻……”
一片片羽翼似雨点儿般轰砸在灵光结界之上!
无戒挥舞禅杖震出一道佛光,将黑暗的夜空彻底照亮,只见那云端之下,十几只长着翅膀的鸟人正肆无忌惮地冲他们发动飞羽攻击!
鸱人!
它们红色的瞳孔……毒鸱人!
飞羽攻击比毒鸟更加猛烈,结界被迫积压形变,灵力也有了消退之意。
“你们谁去把它们干掉?”李怀安问道。
“我去吧。”无戒一步跨出结界,化作一道佛光,迎着风雨直冲云端。
那群鸱人却不乏智慧,见到无戒杀来,收起羽翼便钻上了云端。
无戒蓄力一掌,强大的真气直接分拨了乌云,月光重现夜空,那群鸱人的身影暴露无遗。
“去!”他掷出禅杖,一举将鸱人震碎在空中。
无戒安然落回了鹤背,沉声催促:“快走!天边正有一大片毒鸟朝我们涌来。”
御剑与雪鹤皆驶出最大速度,往西南腹地里飞去。
半个时辰之后,不知跨过了多少座大山,穿过了多少片丛林,持续高速飞行,雪鹤已体力不支,李怀安也从微微皱了眉,他不仅要载人御剑飞行,还得撑起结界提防毒鸟,此次长途奔波已消耗了他不少灵力。
“大家沿着这条溪流往上找,应该可以看见一座草庐,那里便是我养伤之处。”燕云霆指引道。
果不其然,在低空寻了一会儿,一座草庐赫然出现在溪边。
历经了上半夜的生死时速,大家都已疲倦,于是便降落在草庐旁,准备今夜就在此休息,等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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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霆站在草庐前,思绪变得尤为复杂,大半个月前他从这座草庐前离开,没想到今日又重回故地,遗憾地却是,离开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人。
草庐里的点点滴滴,恍若昨日般历历在目,如此刻骨铭心的经历,叫他怎能不触景伤情呢?
“咵——”他推开草庐大门,下一刻却皱起了眉。
草庐实在太干净了。
即使这里无人打扰,但离开了大半个月也该有些尘土积攒,而这院子里却干净得一尘不染,院子里的棚户被修缮过,篱笆上的藤蔓被扯了下来,水缸被打得满满当当……
“你怎么不走了?”白荣见燕云霆停在门口,不禁问道。
燕云霆沉声:“这草庐里有人。”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警惕起来。
燕云霆则冲着房屋里大喝:“出来!”
房屋里没有一丝动静。
燕云霆又呵道:“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识相地就赶紧出来,别让我提剑亲自杀进去!”
话落不久,房间里传来了“沙沙沙……”轻微的脚步声。
果然有人!
是敌是友?
五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门。
“咯吱……”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体态佝偻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跨出了门槛儿,他带着哭腔,操着一口浓郁的苗家话求饶道:
“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