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奴不同,正在用小拳拳锤朱九的木奴听见这话,整个人顿时欣喜不已,连为什么的话都没问出口,连忙拉住花奴的手: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了!
花奴愣了一下,似乎还是有些不理解,但被木奴牵着走的飞快,她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朱九。
朱九目送他们离开后,倒也没过多关注两人,而是把找到的孙家孤本交给孙玉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第三使者对容貌有着非同一般的偏执,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追求变态,所以对孙家的易容换皮之术极其看重,保存的非常好。
而且还特意将封面和页面全部换成了特质的羊皮,造价极其昂贵。
是!是这个,谢谢皇后,谢谢皇后娘娘!
孙玉儿终于找到了全家穷极一生都要找到的孤本,哭的泪流满面。
她捧着这本书的时候,十分激动,刚从朱九手中拿过来,就拿出火折子迫不及待要烧了它,以告慰爷爷爹爹和哥哥在天之灵。ap.
然而,这东西防火。
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看到孙玉儿脸上僵硬和尴尬的表情,朱九咳了咳,忍着笑意,当做没看见。
这时,已经去其他房间检查完的寒梅走过来道:娘娘,已经看过了,这里似乎除了那两人居住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这地方要看起来吗?
朱九摇了摇头,原本想说不用,但是看见院子里那颗长势极好的水松后,她眸光微动,还是说道:去官府把这栋宅子买下来,走的时候房门不必上锁。
是。
寒梅应了一声,和朱九回宫。
孙玉儿也失落的收起那孤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东西留在世间就是一个祸害。
她脑子里想过很多,最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朱九,皇后娘娘,恕臣妾冒昧,之前您去找这本书的时候,可有看过?
她不想误会朱九。
因为皇后是一个很好的人,听说她的事后,能帮就帮了。
但孤本之事事关重大,她绝对不能让任何有可能再流传下去的存在出现。
所以,这事情她一定要询问清楚。
寒梅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我家主子怎么会看你的东西?
她家主子既然说了是帮她,就不会做出这种偷看之事好吧?
而且朱九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举动?
话是这么说,寒梅看向孙玉儿的目光也变得有些讨厌,亏她家主子还帮了这个女人呢!
朱九倒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毕竟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担心。
当时孙玉儿只是没有进入内室的条件,如果她能进去的话,想必一定不会犹豫。
只有亲眼看着这本书没被人打开过,她才会放心。
设身处地,所以朱九并不生气,而是对孙玉儿摇头:放心,我确实没有看过。
若说她对换皮易容之术不感兴趣,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当年在朱家做暗卫,被义父朱泰安亲自培养的时候,她也跟着不少奇门遁甲的老师和前辈学过一些。
虽做不到像第三使者这样出神入化,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朱九想要蒙骗一般人,倒也轻而易举。
听到朱九的话,孙玉儿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方才被寒梅那番话呛得有些脸红,但这一次,她郑重其事的将手里的孤本交给了朱九。
娘娘,我相信你,这本孤本就交给您吧,如果您决定保管它,希望您不要让它流传出去,如果您决定毁了它,我更加没意见。
朱九沉默片刻
,没接过这孤本,而是看了她一眼,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才抬手握住孤本。
稍微用力。
内力如同火炬,眨眼间将这孤本毁了个干干净净。
这就行了。
随即看向孙玉儿,一本正经道:后悔了也别找本宫,本宫不吃你哭这一套。
她说的这么无情,却又让孙玉儿觉得好笑。
忍不住噗嗤,真的能笑了出来,也的确如朱九所说的那样,点头:娘娘放心,往后臣妾愿为您效犬马之劳,绝对不会后悔!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为什么陛下会喜欢娘娘了。
因为娘娘确实值得让人喜欢啊!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心头大患被解决掉,孙玉儿接下来一路都很轻松,也展现出了并非她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胆小无辜。
朱九挨了她一路的碎碎念,甚至听她说起了生平,小时候,少年时,甚至她连以前爱慕过哪个男子,进宫的时候有多纠结和害怕,都跟朱九倒苦水似的说了出来。
朱九面容冰冷,她也无所察觉,一点儿都不害怕。
寒梅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家主子面前毫无顾忌敢说这么多话的,心里也松了口气,本着看热闹的态度在一旁看起了乐子。
一直到回到长乐宫后,打发走了孙玉儿,朱九坐在椅子上,喝着寒梅给她倒的一杯热水,才稍微回过神来,颇有些劫后余生的看向寒梅:以后她来,你就说本宫不在。
只是帮了她一个小忙,顺手之举而已,竟然值得孙玉儿这样感激。
朱九实在担当不起。
寒梅笑了,打趣道:娘娘,您也有怕一个人的时候啊。
奴婢看,这孙美人就是实诚了一点,人不坏的,您多和她接触接触也没什么。
皇后就是整天都周旋在各种权谋算计中,多跟这样单纯的人相处一下也好。
那还是算了吧……
朱九只觉得累。
话太多了,她话真的太多了。
正当两人说着话时,外面,魏长福来报:启禀娘娘,黑魂求见。
黑魂使者并没告诉众人他叫什么名字,朱九便对外让人称呼他为黑魂。
朱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顿时不觉得累了,坐好身子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不知道黑魂使者有没有和荼蘼一样狠,宁愿自宫也要留在皇宫?
然而,看到进来的黑魂使者穿着一身侍卫衣服,脸上还戴着面具,朱九不由有些失望。
有事吗?
黑魂使者冷冷看着她,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看在眼里,嘴里溢出一丝怒意:我要去摘星楼,给我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