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的出现让所有希羽组的人员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主要来自于她身上的气场,以及由奇怪而可怕的来历导致的严重恐惧。
——汤霄,1982.6.9】
电话另一头,苦苦等待许久的凌艺洲和自己的闺蜜——范丽晶两人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们此时的心情了。
“没想到打电话给我们的竟然是夏所长本人!”
“当年毕业的时候带我们去单位的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干部而已。”
“那会也不太可能有更高的待遇了。不过,你真的准备扔下这里的一切,带我远走高飞吗?”
“我已经决定了。难道你不想走?”
“我家人听说我跟你交往过后,已经不再联系了,我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艺洲,你觉得,我们俩真的有可能在魔都落脚吗?”
“总要试试的。反正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不反对。毕竟,不论是我们认识之前还是之后,大家我们都是被嫌弃的包袱。我只希望每个月的工资比现在稍微多个五到十元钱,结果在研究所的最近一次大会里被所长骂了一通。”
“不能片面提高工资……哼,给只会写综述的老家伙们发钱的时候倒是非常痛快。”
“不过,我觉得,老所长有一点说的没有错。”
“哪一点?”
“就算给你们加钱,最多也只能加这一两次。哪怕那些钱一分不给,研究所也快要办不下去了。那些老家伙们情况还好一点,那些四十多岁的同志们现在都是工作期间迟到早退,工作之余认真搞副业……毕竟,谁家没有几个孩子要抚养,还要交学费……”
“也对,不过我们也已经快要没有退路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对着彼此点了点头。
……
6月5日上午,由于谈判的主要部分已经结束,因此夏希羽得以提前结算任务的主要奖励,并决定立刻使用。
但在使用完后,经过与沈涵曦的讨论后,他对原先的计划做出了调整——固定大致外貌后,召唤了一位随机赋予补正的SS级生活秘书,而非过往的自行增减补正。
然而,使用的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面板强得过分,但生活秘书本人的问题很大。
当天下午三时许,刚到魔都的凌艺洲和范丽晶就发现已经有两位女青年拉着横幅等着她们了。
“我是希羽组的司璇,她是汪星悦,欢迎两位的到来。”
“两位领导你们好……”
“别说那些客气话,赶紧上车,我们今天还要接一个人。”
“还有人?”
“对,她应该快要到虹桥机场了,我们得尽快过去。”
“机场……是帝都过来的还是从国外来的?”
“她是国外的安全专家,也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你们不要轻易说话。”
凌艺洲和范丽晶对这句话完全不能理解,但还是迅速地上了车。
……
同一时间,一位二十多岁的金发女青年正戴着墨镜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飞机上传来了声音——
“中部机舱有两名旅客突然昏迷……”
听到这里,她猛然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带着自己背包里的小急救箱前往中部车厢。
她一边快步前进,一边用中英双语重来回喊道:“对不起,请让一下,我是外科医生!”
于是,飞机上的众人纷纷为之侧目并让出了一条通道。
在拉开领口之后,她立刻发现了浅红色的蜘蛛痣。经过简单的测体之后,迅速得出了结论:“筋性防御!出血性休克……落地后第一时间做ct或超声波检查,但落地后的条件未必能做。我去看一下那个小孩子。这位乘务员小姐,请尽快把她抬到空置的区域。我去看下那个小孩。”
于是,在确认了小孩的情况后,她又看向另一位:“扩张性气胸……我和患者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啊……”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开始在即将落地的飞机上为这个孩子采取紧急措施。
待飞机落地、确认完倒地的母子两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且上了救护车,又说明了自己没有能力在魔都做这样的手术且外科医生只是自己的一个兼职之后,她就立刻前往事先约定的地点,等待着汪星悦的到来。
过了五分钟,汪星悦开着载有凌艺洲和范丽晶的车来到了瓦格纳的面前。
“莫伊拉?克拉苏?瓦格纳小姐,这里!您好,我是希羽组的汪星悦。”
瓦格纳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前往副驾驶位并示意汪星悦立刻回到车上后,用标准普通话对汪星悦说道:“不用特地说英语。我用过哪个国家的医疗设备和武器,我就一定会说它们的原产地的语言。作为一名实战派的安全专家,这是我的基本工作。后排的这两位是……”
“她们和你一样,都是今天到研究所报到的,她们俩都是西安交大的应用数学系毕业生。”
“西安,是那个有兵马俑的地方吗?”
“对。西安交大是那里最重要的……”
瓦格纳摆了摆手,随后摘下墨镜,打断道:“我知道,我只是确认一下是否是多音字,毕竟中国的两千多个县级单位的名字不是那么容易记住的,有多音字在所难免。我刚开始学汉语的时候,把xA市)和新安(镇)这两个地名经常念错。”
汪星悦面对这位陌生的“自己人”,一时间有些奇怪:“你还知道淮海战役?”
“很奇怪吗?新安镇可是黄百韬兵团的驻地,学战史的时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后排的两位中国本地的小姐都不知道吗?”
“她们都是数学系毕业的……话说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瓦格纳感到一脸困惑:“诶?我怎么可能有空读书?我是1957年出生在墨西哥南部的……从我出生开始,我住过的地方基本上几个月打一次小的,几年打一次大仗。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漂泊:我赎罪日战争期间担任过军医,阿鲁贝冲突期间当过佣兵,安哥拉内战期间当过军事顾问,欧加登战争期间我给苏联人提供后勤……这样的经历有很多。至于我最后一次在战区生活是……椰子战争,也就是瓦努阿图独立战争。在那之后,我在美国的军校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是我唯一的正规教育经历。我人生中四分之一左右的时间在睡觉,七成的时间在打仗。”
听到这里,坐在后座的两名女青年都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