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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万历小捕快 > 第九百八十八章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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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门后走出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衣着单薄,手里提着一只水桶。她大喇喇将门推开,作势要将水泼向院子里,眼光却觑见院门口两个少年男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两人衣着褴褛形容狼狈,最扎眼的是那名少年,手中擎着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他蹒跚着站起身,向自己扑了过来。

这女子吓得尖叫出声,手中的水桶噗通摔落在地,污水崩洒而出。

谷雨一把捂住她的嘴,狠声道:“别说话,否则杀了你!”靠近后才发现这女子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皂角的香气,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谷雨登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也下意识地松了。

女子只觉得背后刺痛,谷雨手中的钢刀已然抵了上来,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将头点得如鸡奔碎米。

“牡丹,怎么了?”屋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谷雨松开手,刀刃前抵,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绪:“你叫牡丹?”

女子手脚冰凉,颤声道:“正是奴家。”

谷雨声音嘶哑:“牡丹,你知道该说什么吧?”

女子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妈妈,院子里有耗子。”

屋中的女子道:“我还以为家中遭了贼呢,你说你大惊小怪的,要吓死妈妈吗?”

王诗涵慢慢走到谷雨身后,探头向屋中看了看,只见其中乌漆嘛黑的,看不真着,但依稀可见不时有人影走动,似乎十分热闹,她有些好奇地道:“这是什么地方?”

谷雨看了她一眼:“暗娼。”

牡丹蹙了蹙眉,显得十分不满,王诗涵蹙起秀眉:“什么是暗娼?”

谷雨一怔,他牙疼似地吸了口气:“暗地里做皮肉生意的妓院。”

“吓!”王诗涵吓了一跳,震撼地看着牡丹。

牡丹颤着声音道:“我没供出两位好汉,将我放了吧,你们从后门走,我就当没见过两位。”

谷雨定定地看着她:“我们原本只想在此处稍事歇息,便悄无声息地走掉,只是现下是走不成了。”

牡丹道:“为,为什么?”

谷雨叹了口气:“你那一声尖叫不知会引来多少有心人的注意,我们此刻出去凶多吉少,只能劳驾你给我二人寻个去处。”

牡丹表情有一丝难过,谷雨右手前递:“走!”

牡丹清晰地感受到冰凉的刀刃穿过单薄的衣衫,抵在自己腰间的肌肤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不迭挪动脚步走进了门内,王诗涵好奇地跟在两人身后,穿过一条黑漆漆的狭长甬道,眼前忽地多了些光亮。

走廊两侧是一个个房间,有的房门紧闭,有的则开着,迎门是一张床,床上或躺或卧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王诗涵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这走廊修得十分奇特,似乎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圈,走出不远便是拐角,拐个方向又是一段走廊,两侧仍是或关或开的房间,又拐了一个弯,牡丹在紧闭的门前停下脚步,犹豫着。

“进去!”谷雨勉强走到现在,眼前已是金星闪闪,他在牡丹身后粗鲁地推了一把。

牡丹紧咬牙关,将门推开。

谷雨拉了一把王诗涵,自己走在最后将门反关,只是这门没有门闩,谷雨有些傻眼,想了想背身靠在门后,打量着这间逼仄的房间。

一张简单的床,床头摆着一张梳妆台,台子上一支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床的对面则是一张柜子,柜子旁是一支落地衣架,即便仅有这些,也让这间房间显得拥挤不堪。

牡丹倒显得习以为常,自己坐在床沿,向王诗涵示意道:“好汉奶奶将就坐吧。”

房间中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气味,感观最强烈的是浓郁的脂粉香气,但若仔细分辨,仍可闻到一股混杂着汗味、酸腐气、潮气的刺鼻气味。

王诗涵自出生起锦衣玉食,何时来过这种地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待听到牡丹的称呼登时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地道:“你叫我什么?”

牡丹战战兢兢地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诗涵吓了一跳:“你如何知道?”

牡丹脸色紧绷道:“我虽然不常出门,却也知道有个什么英雄大会,全天下的大盗齐聚京城,要挑战那天下第一捕快谷雨...”

王诗涵抿起嘴角,看向谷雨,谷雨两腿酸软,依靠在门上,见王诗涵向自己看来,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之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牡丹又道:“这些日子以来大盗们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我不聋不瞎,多少也有些耳闻,两位好汉爷这身打扮,又是遭人追杀,我想,我想你们便是话本小说里常说的雌雄大盗是不是?”

王诗涵杏眼圆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话本看得太多了,我们是...”

“我们便是雌雄大盗,你说得不错,”谷雨忽地截口道,向王诗涵使了个眼色,阴恻恻地盯着牡丹:“实话告诉你罢,我们已在京城杀了不少人,方才不巧与仇家遭遇这才大打出手,你若是不听话,我不介意手中再多条人命。”

牡丹噗通跪倒在地,全身抖若筛糠:“好汉爷饶命,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奴家怎样,奴家便怎样。”

“起来说话。”王诗涵将她从地上拉起身,将她按在床上坐着,气恼地看了谷雨一眼,她明白他的用意,但这般吓唬一个小女子,王诗涵忍不住心中不满,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娘子,只要乖乖听话,我们绝不会滥杀。”

牡丹见她容貌娇美,气质超凡,与门口那位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子大相径庭,心下稍缓,感激地看她一眼:“好汉奶奶说得是,你也坐吧。”

王诗涵一愣,自从知道这女子是暗娼,只想与她敬而远之,见那床铺皱皱巴巴,实在不想坐上去,那牡丹惯会察言观色,见她神情便知其心中所想,将嘴撇了撇。

谷雨淡淡地道:“你一天做几笔生意?”

牡丹抬起头,看了眼王诗涵,矜持地道:“看时候,最近秋粮入京,码头上忙碌异常,我们这地方生意便清淡地多,每天,那个,八九个吧。”

“嚯!”王诗涵脱口而出,说不出是惊讶还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