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芮最后喝得有点醉,傅蕴庭这天半夜才回这边,是司机去接的宁也,顺便将陈芮和程程送回了家。
第二天陈芮醒过来,头有些疼,她抹了一把脸,去浴室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发泄过了,这会她已经没那么难受。
陈芮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她没有再把心思放在周韩深身上。
陈芮流产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等她到公司后,大家看到她,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顾思秒眼睛还红了,倒是陈芮落落大方,说:“没什么,现在打孩子的人还那么多呢,没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关琪嗤笑了一声。
陈芮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关琪将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丢。
李迎他们那一拨人走后,公司里空出不少职位,销售部几个厉害的走了,陈芮又怀孕,关琪算是销售部的老员工,她虽然销售成绩不及陈芮,但在剩下的一拨人里,算是比较拔尖的。
原本以为销售经理,再不济,销售主管的位置,应该会落在她身上。
但没想到最后却落在了陈芮身上。
陈芮还比她年轻好几岁,资历也没她深。
可职位却升得比她快。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四五岁的人压在头上,她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靠着李迎的关系。
陈芮懒得搭理她。
她因为请假,积累的事情比较多,这一天都特别忙,公司最近一直在招人,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销售部又新进来两三个新员工,陈芮想了想,借了投影仪过来,准备下午的时候,给这些人做做培训。
等一行人去到会议室,陈芮还没开始,就有人过来朝着陈芮道:“小芮,褚总让你过去一趟。”
陈芮只能跟着对方出去:“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没有。”
陈芮难免有些忐忑,怕是因为自己请假的事情。
她进去的时候,看到褚进办公室里坐着人。
“褚总。”
褚进说:“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带个人。”
陈芮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褚进指了指他边上那位:“这位宋氏集团的小公子,宋枕,我和他父亲熟悉,他父亲想让他在我们公司实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带带他。”
陈芮打量着宋枕。
宋枕说:“看什么?”
声音透着不耐烦。
陈芮说:“具体要怎么带?”
人一看就是脾气不好的小少爷,桀骜不驯的。
像这种人最难带,你不好好教,人说你不上心,拿乔,你好好教,人不听你的,又觉得你办不好事情。
褚进笑了笑,说:“你怎么带新人,就怎么带他,他爸让他过来,就是不想让他有什么特殊待遇。”
陈芮说:“行。”
陈芮出去的时候,宋枕跟着她出去,出去后,陈芮说:“你是宋朝的宋,枕头的枕?”
宋枕看她一眼,明显是对她这个话有意见,不过没搭理她。
陈芮见他不耐烦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了,直接将人带去了会议室。
带去后,她说:“刚好我要给新员工培训,你一起听吧。”
宋枕进去后,却在那里玩游戏,没理她。
陈芮想了想,也就没搭理他,她开始给人培训。
等出来后,低头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早,她之前就约了人,又带着人去见了一次客户。
也没叫宋枕。
等见完客户,陈芮直接下了班,晚上的时候,她接到了李迎的电话。
李迎说:“我听说你离婚了?”
陈芮说:“李总消息这么灵通。”
李迎说:“现在这件事在他们圈子里不是秘密。”
陈芮斟酌片刻,说:“我们确实离婚了。”
李迎说:“小芮,你和他原本就不合适。”
陈芮笑了笑,没接他这个话。
李迎也没再叫她过去他那边,毕竟现在陈芮职位不同,她去李迎那边,顶多做个销售,可是在这边,却有个主管的头衔,李迎大概也知道,所以没再叫她。
李迎说:“小芮,还是那句话,你有事可以找我。”
“好。”陈芮说:“谢谢李总。”
两人也没多说,很快挂了电话,等挂了电话后,陈芮松了一口气。
她又低头看手机,联系之前的意向客户,查邮箱,制作销售计划,又把这段时间这些新人谈的客户总结了一下,没谈下来的原因在哪里。
等忙完已经很晚了。
而与此同时,周韩深那边,正在和江葎傅蕴庭喝酒。
周韩深和陈芮离婚的消息,江葎和傅蕴庭自然知道。
那天晚上他回去,宁也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他,就把陈芮的事情说了。
宁也身边,就没几对人彼此走到最后的,傅蕴庭生怕她受影响,说:“他们只是感情没那么牢固。”
宁也忍不住抱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
傅蕴庭轻哄着她,说:“如果离婚,她会遇到更好的,更适合她的。”
而且他并不觉得,两人就会这样分开。
不过他没说。
他低头亲了亲宁也的嘴唇,说:“椰椰,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宁也说:“我知道的,我就是看到她的样子,有些难受。”
宁也已经八个月左右,她怀孕只胖肚子那里,其他地方基本没多少变化,不过傅蕴庭从这个月初开始,心里就有些焦躁,因为b超显示,婴儿脐带绕颈三周半。
他专门买了仪器回来,基本每天都会听胎心,深怕出什么问题。
反正生了这个孩子,他是再也不会让宁也再去生了。
这会周韩深喝了不少。
几个人里面,他平时话是最多,这会却尤其沉默,江葎和傅蕴庭也没阻止他。
等喝到最后,几人也没说几句话。
后来散场的时候,周韩深坐在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他,问:“周总,回哪里?”
周韩深说:“南航。”
从两人离婚后,周韩深和陈芮就没什么联系,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两人竟然会在一次聚会上撞见。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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