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楚楚感觉好悲哀。
最亲密的师妹一直瞒着自己,看着自己傻乎乎地和小剑圣套近乎。
难怪她一直看着眼熟,原来是小剑圣白瑾,当年昆仑人时常拿他与昆仑这边的年轻一辈魁首叶玄真相比较。
两人碰一起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切磋过武艺。
大家都爱看关公战秦琼,端木楚楚也不例外,更遑论是同一时代年轻一辈中的两个巅峰了。
她问过,但白瑾只是笑而不语。
至于师妹与白瑾到底如何认识的,他们只说三年前师妹去现世的时候二人结识。
但端木楚楚总感觉怪怪的,昨天师妹看起来也不像认识白瑾的样子,装的吗?有什么苦衷?
她有种展开想象力的冲动,但这份情绪已经被厌恶掩盖了。、
那个真理图书馆……真恶心啊。
师妹也说她家哥哥给她写的家书里有提到过一个邪教,与白瑾的描述皆是相吻合。
唔……端木楚楚眉头紧锁,仔细瞧着白瑾发来的那几张照片。抿着嘴,突然呼出一口气,抓手机的手甩到一边。
真恶心。
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师妹,要与宗门说吗?”
此时她们已与白瑾分开,已近客栈。闻言,叶安河摇头。
“你忘了白瑾说的吗?”
他是这么说的:“在前天刚进昆仑时我就已经被袭击过一次。那次围攻人数极多且靠得很近,恰好巡逻队和驻扎的安保都被调开了,内部很可能有内鬼。”
所以不要轻举妄动让内鬼察觉,对方如此肆无忌惮,恐怕孤云派和端木家都不放在眼里,若是行动太显眼,难言其中危险。
因此,最好低调行事。
“说到底这件事与你们也无关,不必牵扯其中,你们还是继续宗门的历练吧。”
据说欲擒故纵比较好使,白瑾不懂,大概是这样吧。
但从结果上来看,他确实有了调查联管的渠道——就藉由孤云派千金叶安河和端木家主脉的端木楚楚。
总而言之,姑且是“算计”成功了吧?
又是激发她们大宗派教育所培养的正义感,又是利用叶玄真拉近关系——虽说算计,但白瑾的所作所为都是光明正大的,只是语言和思想上做了诱导以获得利益用于对抗邪教真理图书馆而已。
还是不要深入说了,白瑾真不是心理算计大师,见好就收吧;毕竟也答应帮忙查查联管那边前天到底谁负责指挥,那边水太深,白瑾这种从现世来的监督者不好查,得依靠她们本土势力。
他回医院了,恰好灵雪瑜正在喂宋安安吃东西。
嗯,好歹是能吃些流食了。
白瑾仔细瞧了瞧,不由得眯起了眼,稍息后目光颇具玩味地看向灵雪瑜。
好家伙,刚才他没留意看,还真以为是……咳,嗯,总之,雪瑜你还挺会玩的。
忍着心中的不适,一手亲昵地抚着灵雪瑜雪白的长发时,又向宋安安关切地发问。
“还行吧?能下床了吗?”
“可以呀。”宋安安脸上泛起甜腻腻的笑容,两手撑着缓缓挪移,生怕牵动伤口,两只光洁的小脚丫从被窝里露出,在床边摇晃着落下,套进毛茸茸的拖鞋里。
“嘿!咿——”
肩膀摇晃着,宋安安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啦,站起来咯。”
“好好好。”白瑾失笑,连忙过去扶稳了她,却被她一手拦下。
“没事。”宋安安眨着眼睛,“医生都说得下床走走,不然脚要发霉了。”
“那也先吃完东西。”
“哦~~”
宋安安不情愿地从白瑾的怀抱回到床上,期间灵雪瑜没有说过一句话。
拍拍女孩们的肩膀,白瑾便离开了。走之前去找了躺医生,说是再过两三日便能出院了。
超凡医疗技术真厉害,明明肚子穿了拳头大的洞。
又是没风的一天,都12月的天了,昆仑居然还又晒又热,离谱。
好了,接下来是直接回客栈与瑶瑶核对计划的进程吗?又或者……不,还是不要催她们,不能表现得太刻意。
所以还是回去吧,而且,妹妹总是希望他挤些时间出来陪陪她的。
踏上归程,瞥见驶向与现世出口截然相反方向的浮空巴士,白瑾不由得想象之后的行程。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的,毕竟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起码也得等到12月17号的第十二次共鸣才有个方向,说到底现在调查天门联管,指不定能顺藤摸瓜查上去。
另外还有计划那边,根据灵雪瑜感知,也算是稳步进行中。就是不知道计划和这边的调查哪边更快出结果了……
忽然,白瑾眉头轻挑——有人在注视他?
顺着感应寻去,目光跨越人群,便见着了几个身着相同制服的年轻人——天门宗的人。
对方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朝着他微微颔首,随后几人交换眼神,随即往白瑾走来。
几人拦下白瑾拱手一礼,领头人开口道,
“少侠,请留步。”
“诸位。”白瑾回礼:“不知有何指教?”
定睛一看,来者有四人,除那领头人外,其余三人正是早晨时误以为白瑾为嫌犯的天门宗人,而那领头人也是昨日在客栈瞧见的天门宗历练弟子领头人,修为二阶后期那样,离三阶一步之遥。
平心而论,这人年龄看上去20出头,这修为还算不错。
为什么要关注他的修为?
来者不善咯。
那领头人先是表明来意:来道歉的,然后别让位给那三人,那三人齐齐弯腰道歉,白瑾自然也是原谅——当然,不是这么说话,肯定得说“没什么”、“小事小事”、“真不愧是天门宗人满腔正义”……总之不会说什么坏话。
然后就轮到那领头人了。
“今日听三位师弟说少侠武艺高超,在下有些手痒,不知可否切磋一番?”
我的人冒犯乐你,行,我们大庭广众之下向你道歉,但你把我们的人放倒了,想来很厉害,那我想和你切磋一下,把面子找回来些。
大约就是这样思路了。
他们都很礼貌,但看起来胜券在握。白瑾在心底撇撇嘴——行吧,你们自己撞上来的,待会面子丢得更多可怨不得我。
白瑾可不是那种为了低调而装弱的人,该出手就出手,收着力让别人体面点就好。
输得体面点。
“好。”
爽快地答应了。
比武可不能随地打,这大路上影响交通,要么像他们昨天那样在客栈大堂,要么就擂台。
最近的擂台就是之前孤云派用过的那个。
不远,很快就到,一路上白瑾盘算着待会怎么出手。
对于他来说,这位天门领头人和另外那三个人没什么区别,但既然他是领头人,那就不要一巴掌放倒了。
起码把剑拿手上吧,和他过两三招。
踏上擂台,许多路人驻足——昆仑比武本是常事,但天门宗的人上台并不多见,而且这还是他们的精英弟子。
围观人群皆是好奇,这是发生甚事了,居然引得天门宗年轻一代老三亲自出手,一时间议论纷纷。
一些眼尖的注意到与天门四人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人没穿天门宗制服,想来便是与天门三师兄比武的修士。
有人见着白瑾,脑瓜子一闪,总觉得这少年似曾相识,不知在何处见过。
“喂,你知不知道那个是谁?”
“不认识,有点眼熟。”
“你也是?我也看着感觉在哪见过?”
这等议论声也仅仅只是一小簇,很快就被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中了。
二人登上擂台,各站两边缘,擂台直径三十余米,二人皆是取出兵器,好巧不巧,都是剑。
天门三师兄抱拳行礼。
“请指教。”
拔剑。
“请。”
白瑾垂手,剑不出鞘,只是随意握着剑鞘。
见状,天门三师兄眉头微蹙,以为是受挑衅,但脚步依旧稳健,持剑作出架势绕边缘缓行,并没贸然出手。
可见他还是有点东西。
而白瑾,也与他一般缓缓迈步,只不过却是步步向前,除迈步外不作任何多余动作,笔直地向天门三师兄走去。
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此时正是台上二人精神集中之时,台下无人喧哗。昆仑人尚武,亦尊武,自是安安静静等待着结果。
白瑾已跨过半场,冷汗流过天门三师兄的额间——不行,不能等。
蓄势已久,正是此时!
一线剑光闪烁,剑出,台上的空气一瞬间被割裂成两半,电光缠绕之下,锋刃挟奔雷之势迎面而来。
呲——
然而,尖利刺耳的摩擦声响彻擂台,本不应偏移的剑划拉着剑鞘,不出一个呼吸,迅剑势头竟被平平无奇的剑鞘抵着护手轻易挡下,持剑鞘者寸步不退,相反,手臂一抖,剑鞘一拨,天门三师兄的剑并被震开。
白瑾脚步不停,仿若闲庭信步般再向前一步。天门三师兄心头一沉,空着的左手法诀已结印而成,雷火相融,一掌直拍对手腹部。
若是常人吃下这掌,恐怕引得内息紊乱,脏气相冲,必定要落下伤势。
可白瑾并非常人,不,他和同辈的大多数修炼者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掌心触及实体,天门三师兄却不见喜色,那冷冰冰的条状物述说着一个事实——他的自信一击再次被对手的剑鞘所阻。
又是一拨,天门三师兄手掌虎口吃痛,便是想按住眼前少年的剑鞘都做不到,只得一剑撩起以图逼退白瑾。
但这等招式怎能见效,未待他看清,剑刃又一次被阻拦无以向前。再发力时,才看见又是那剑鞘,前端抵住他的剑锋,一顶。
骤然,白瑾肩膀一抖,天门三师兄忽感一股凌厉的剑气透体而入,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在台下三位师弟的惊呼声中,险些没能站稳。
白瑾停下了,不再向前,而天门三师兄还欲施法,却发觉持剑的右手发麻,内息竟是不稳,难以集中精力结印。
哐当。
剑掉了。
天门三师兄败了,而他的对手拱手一礼。
“承让。”
而正是此刻,白瑾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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