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队长对视一眼，很明显这里有问题，从被子判断，李大力并没有住在这里，但是他的父亲说每天都看到人回来。
“附近找找。”
我盯着那张床，从外面进来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张床，这是那种用木板搭建而成的临时床，要比普通的床高出一截，同样要大出不少，所以一进来的感觉就是整个屋子几乎都被这张破旧的木板床所占据，而且这张床似乎是后拼接而成。
“李威，发现什么了？”
“床。”
我走过去，手落在上面，用力一推，床发出响声，然后左右晃了一下，这张床中间似乎是分开的，上面的被子掀开，露出下面的草席，随着草席掀起，木板中间的缝隙露出，从缝隙向下看，下面明显是空的。
“刘队，下面是空的，有洞。”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
我和刘队长同时用力，李大力的爹伸手过来阻止，“你们不能破坏东西，警察也不能这么干。”
“老人家，我们是在办案子，四海高中有女学生失踪，活不见人，必须把人找到，否则她可能就活不成了。”
“大力不是那种人。”
我们同时用力，一侧的木板挪开，床的下面露出一个洞口，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上下，而且是斜着挖的，感觉和盗洞很类似，洞口周围留下很多爬行的痕迹。
“手电，李大力他娘的到底想干啥！”
刘队长骂了一句，他咬紧牙，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床底下挖出这样一个大洞。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从上面直接跳了下去，洞有一米多深，他进入洞内快速朝着一侧走去，很快刘队也顺着洞口跳了进来。
手电光落向里面，空间不算大，地上堆放了一床破被子，周围散落了一些空的啤酒罐。
“李大力睡在这里。”
“这小子是真有病！”
刘队咳嗽一声，手电继续移动，土墙上并没有其他东西。
“手电给我。”
李威蹲下，左手接过手电，白色的光在他面前慢慢移动，他不想放过任何细节。
几个纸片，拿在手里反复翻开，超市的购物小票，时间都是在最近一个星期，除了这些没有其他信息。
“别看了，等把人找到一问就清楚了。”
刘队长起身，我转身躺下，身体慢慢移动，最终选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停下，然后闭上眼睛。
“小子，你搞什么！”
“想要弄清楚对方的想法，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他。”
我的眼睛睁开，床下的洞，什么都没有，这里才是李大力睡觉的地方，他有精神病，这样的怪异举止可以理解，毕竟和常人的想法不同，但是在下面除了他个人的东西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手电光朝着隐藏地下空间上面落去，这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区域。
“我看到了。”
刘队弯着身子过来，脑袋朝着上面看去，手电落在最上面，随着移动，我慢慢念了出来，“第一名，死。”
字很扭曲，我抬起胳膊，手指落在最上面的字上，“手指，这些字是用手指写上去的，用了很久的时间，他很愤怒，手指不停用力。”
“行了。”
刘队咳嗽一声打断了李威，“已经很明显了，人就是李大力杀的，独居，单身，认识三个死者，完全符合杀人的条件，现在动机也找到了，他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办法考第一精神出现问题，最后把愤怒发泄到那些考试成绩拿到第一的人身上，这小子事精神病，必须尽快把人抓住。”
“不是他！”
我摇头，手依然落在墙顶的那几个字上面。
从动机和现有的线索上，李大力的嫌疑最大，不过直觉告诉我，四海高中的命案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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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力可能和这些命案有关，但绝对不是真凶。
刘队拿出手机拍了照片，这算是证据，但是不是直接证据，只有找到了李大力，才能弄清楚这家伙是否和过去发生的命案，还有离奇失踪案是否有关系。
“发协查通报，李大力是四海高中连环杀人案嫌疑犯，最快时间把人找到。”
刘队长放下手机，他转身看向我，“李威，刚才你在下面说什么？”
“我说凶手不是李大力。”
“不是他？”
刘队长看了我一眼，“现在证据已经有了，他这有问题，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看他，仇视、身体残疾、加上不公平的待遇，不停的刺激他，最终导致他杀人。”
“他的腿有残疾，就算可以趁人不备动手，现场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干净，你也说了，他这里有问题，怎么可能带走所有和他有关系的证据，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先抓人。”
刘队长抓了一下头发，“这些都是推理，推理没用，只有把人找到了，一审就知道了。”
“也对。”
我长出一口气，所有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李大力杀人，警方也不可能冤枉他。
李大力的电话关机了，警方找不到，李大力几乎没有朋友，平时的生活也极其简单，除了单位之外就是回家。
四海高中，车子在大门口停下，门卫认得刘队长，并没有拦着他，很快见到了学校的赵主任。
“李威同学？”
刘队长笑了一下，“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过李大力的人，按照程序必须做详细的笔录，这次带他一起过去，也是不想浪费时间。”
“对，对，必须全力配合警方。”
“赵主任，李大力平时和什么人关系好？”
“他那个人很怪，性格古怪，不过干活还行，一天也不说一句话，后勤那边理论上是归办公室负责，平时事太多，他们那边有专门负责的科长，大力的事他应该能清楚。”
“上次来学校怎么没见到他？”刘队长问道。
“他老婆最近刚生完孩子不久，所以一直没让他来。”
“哦，叫什么名字？”
“石中华，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不用。”
刘队长深吸一口气，现在案子已经逐渐清晰，只要找到李大力一定可以取得突破。
“头，报警中心找你。”
“喂，我是刘队。”
“刘队，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案人称李大力要杀他。”
“李大力！”刘队的神经瞬间绷紧，“报案人叫什么名字，说在什么地方没有？”
“王强，位置在四海高中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