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筑基后期与圆满,全力爆发之下,展现出一股难以阻挡的威势。
他们眨眼间登临台上,各自祭出道基,九道气息浮现,散发着闪耀的光泽。
同时恐怖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它们交相呼应,一起针对行刑台中间的那道身影。
霎时间四周滋滋作响,灵力蒸腾,随着九大道基的复苏,其中有几道正不断攀升热量,试图将巨浪彻底蒸发。
更有几座道基直接杀入了暗潮之中,从内不断将其轰出一个个大洞,。
不过瞬息之间,巨浪声势便极速萎靡,缓缓减弱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轰鸣,巨浪终于在半空传出一声爆响,崩溃开来,无数水珠四溢,散落地面。
那九人立刻在巨浪爆开的瞬间,将其中裹挟的三人救了出来,转念之间,九道杀机再将陈青锁定。
陈青毫不在意雨水的落下,水滴划过他的发间,流向他平静的脸庞,面对头顶袭来的九座道基,他倏然抬手。
浑身白气蒸腾,眨眼间使身上的水滴消散,随着体内气海不断翻涌,蒸发的水汽在他周围成为了雾。
随着陈青手中的动作,这雾气立刻凝结,从中露出的两只手极具力量感朝着虚空一抓,随后横推向前。
这雾气立刻扩散开来,那九人终于看清陈青那双波动的双目,似乎在他的眸中,有一座汪洋正在狂怒。
轰轰之声回荡,四散的水珠立刻在半空中凝结,随着这阵轰鸣,释放出其中暗藏的杀机。
每一滴水其中都蕴含着一片海,它们悄然无息的释放,四道巨浪立刻从行刑台四方席卷而至,试图将他们十人再度吞没。
这浪来的汹涌,来的澎湃,有人不及反应,瞬息间被卷入波涛之中,没了声息。
剩下几人极速调转道基,祭在身前,为他们撑起一片喘息之地,可是那浪涛来的一道比一道高大,即便有道基相护,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越来越汹涌的浪潮拍打在他们道基之上,有几座已经变得黯淡,无法再阻挡浪的拍击。
这一幕看的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困顿之际,一人突然踏前一步,筑基大圆满的气息全面爆发的同时,体内传来一阵奇异波动,
这股气息似乎与普通灵气不同,是从他体内生长出来。
只见此人朝着一面浪潮轰然挥出一掌,那股气息随之出现,形成一个掌印,蓦然间击穿浪潮,朝着陈青呼啸而至。
陈青眉头皱起,他感受到了这掌印中传来的恐怖威压,这一掌中所蕴含的力量,极为纯粹。
这便是金丹真人才能凝练出的真气,击出这一掌之人在此刻将这一缕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凝练出的真气朝着陈青打出。
其中蕴含的杀意波动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被浪潮围堵的几人见生路出现,毫不迟疑,头顶道基,同时朝着这边杀来。
剩余的三面浪潮失去了阻力,立刻撞击到一起,霎时间云气滚滚,在身后传来阵阵轰鸣回荡。
真气之威摄人心魄,被锁定的陈青更是感到避无可避,更不想避。
他双目一闪,握持金吟,挥剑横扫,璀璨剑芒再次绽放,穿过掌印的同时,将其后杀来的几人震退。
可真气终究不同于一般灵气,在金吟的一击之下,并未被击散,虽然变得微弱了一些,但还是迎面拍上了陈青。
陈青遭到掌印拍击的瞬间,身子立刻急急后退,体内气血一阵翻涌,一股血气涌上喉头。
同时有一股力量窜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正狂乱的在他体内游走,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捣毁。
耳边蓦然响起两声有力的搏动,心脏处散发出一阵盎然波动,翻涌的气血立刻平息了下来,身体归于平静。
那道在体内乱窜的真气也在这股盎然下悄然消解,归于无形。
陈青生生咽下喉头的那股鲜甜,神色平静的看向前方。
那打出真气之人一脸犹豫,似乎在判断陈青是否被真气所伤,他用余光看了看台上昏死过去的几人,更加不敢轻易上前。
在与剩下的几人对视一眼后,他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那位筑基大圆满虚晃一招,挥出一道剑光,随后他们将那些昏死之人卷起,立刻撤下台去。
这一击虽是虚招,可毕竟是一位筑基大圆满发出,还是声势不凡,陈青挥剑挡下后,静静的伫立在行刑台上。
怒火在台下众人的心神中燃烧,陈青站在台上的每一刻,都是在他们蹂躏着他们的底线。
撤下台的一众筑基修士也是一脸阴沉,面色不善的注视着行刑台上的那人。
羞愤与无力在他们心中交替,但到底都已修行多年,不会轻易失态,只是一脸困惑的各自对视,似乎都在询问,台上那人究竟是谁。
“不必打探了,他今日犯了众怒,不可能活下来,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梁源被人送下了一枚丹药,已经苏醒了过来,正一脸冰冷的注视着陈青。
“他修为极其高深,拥有绝对的实力与自信,尺度把控精准,不伤及我等性命,看来也是心中有愧。”
“虽然他对我等留情,但我们应该分明大义,不可手软。”
“人力终有尽时,即便他再强,只要我等交替消磨,等到他灵力枯竭,力不从心之时,即可一举将他击溃!”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只有那之前未曾出手的三人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反对。
这一幕其他人也看在眼底,但没人会去多事,全都心照不宣的装作没看到。
只要陈青站在行刑台上一刻,他就是所有人的敌人,谁若是敢此时帮他说话,那就如同站在他身旁,会一起被全峰鄙夷。
梁源看着周围愤怒的人群,若有所思。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众人说了几句话,他们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连称是。
商议一番后,一个人看着行刑台上的陈青,神色中露出一丝冷意,随后身影化作一道长虹,疾速奔向金峰之内。
一众凝脉弟子看着那些筑基师兄没了动静,心中焦急万分。
有几个胆子大的凑近问问了,梁源他们也只是流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们放宽心。
同时告诉他们,行刑台上成功坚持一个时辰就能免罪这项规矩,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听到这话,众弟子才稍稍耐起性子,等待着筑基师兄们下一步的动作。
莫约过了半刻钟,之前离开的那个人归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位身着华贵黄袍的男子。
此人刚一靠近,就有一股淡淡丹香在人群中扩散开来,他看着下方满心怒火的一众弟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朴抱道友,我没说错吧。”归来那人也是陪笑,虽然以道友相称,语气却很是恭敬。
无他,只因这位朴抱是一位丹师,而丹师的级别一般从衣袍上就能分别。
赤、黄、绿、黑、白、紫,由低到高,黄袍丹师已经能够炼制出筑基境所需要的丹药。
所以这位朴抱,在他们的圈子里,地位很高。
但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散播自己的名望,只要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他基本都会到场。
圈子里的人也知晓他的这个习惯,所以每次出现了这样的机会,总会有人去找他,朴抱也不吝啬,通常都会赠予报信之人一些丹药。
这不,他取出一个瓷瓶,交给了对方,随后脸上的喜色霎时收敛,变为了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朴抱从半空中显露出真身,双目怒视向行刑台,似乎极为不忿。
“无论那人与你交情多好,此刻你都不该再维护他,你现在的举动,无疑于对大家的再一次伤害。”
“你与那叛徒,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