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歆从裤兜里拿出一块感应阵玉捏碎。附近的两组人的阵玉亮起通透的白光显现方位的黑字。
很快这两组人就会赶过来。
周雪娜看到它手中的动作,自然是知道是什么东西。
念头有所转变。
“一人让一步,你让我们带走镇铜矿,我们就此撤走。”
凌静歆看了眼程霄和柳沾花以及倒地不知生死的两名弟子,懂她什么意思。
“这个选择倒是不难!”
叶振棠爽朗的笑了笑。
“好。”
凌静歆道。
镇铜矿与飞机的绳索已经挂上,三位黑名单人员用剑意互斥法踏上空中,几经跳跃上了军用飞机。
飞机拔高,巨坑中的镇铜矿被缓缓扯出地面。
镇铜矿上的程霄和秦晴终于分出胜负,两者分开。
程霄气息沉稳,秦晴虚弱异常,满脸虚汗。
掉落沙地上的两人,看到飞机拉着镇铜矿远去不明所以。
秦晴看洪得九已经不见了踪影,周围许多伤者相互搀扶着往东面去。
看样子这些人是输入了弃权码,正往飞机接送弃权着的位置过去。
姜子善和凌静歆看着飞机远去之后,不久另外两组人过来。与之说明情况之后,又回到了自己所在巡逻区域。
值守散去之后,这边的争斗告于段落。
程霄没再逼战秦晴,看着秦晴远走的背影略有所思。
“你的实力也不错啊!”
转而看到坐在沙地上,虚弱的柳沾花。
“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
“洪得九那家伙呢?”
“应该是趁乱跑了。”
柳沾花说。
程霄过去看梁晓月,失血过多,再不救治怕是情况很危险。
拿出梁晓月的金属探测器,输入弃权码架起梁晓月往飞机接送区过去。
路上不小心碰到柔软之处,梁晓月睁开眼,死死的盯着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着实把程霄吓一跳。
“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我无心的!”
“狡辩。”
“……”
“要不你自己走?”
“算了,还是你扶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程霄汗颜又尴尬,“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很纯洁,你这么一说我很尴尬。”
梁晓月笑了笑闭上眼,没再说话。
阿霄真不错呢!
柳沾花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些。来到林夜身边,看到林夜涕泪横流十分痛苦的样子,身上的斩痕更是惨烈之状。
“你这伤势挺严重的,要不你弃权吧?”
柳沾花说。
林夜仰躺在地上,闭上眼强忍疼痛。脑中闪过好友身体被剑器刺透的画面,心中怒不可遏。
“不用管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柳沾花看到他胸口衣服的线头和沙子腻在伤口中,怕是不好受,再看周围有泣魂斋留下的背包。
他过去在这些背包中一通翻找,终于是找到了消毒酒精,行气止血粉和绷带。
柳沾花过来帮林夜处理伤口,先是用矿泉水冲洗伤口。
“哼,哼,哼哼!”
疼得林夜直哼哼。
接着等水液干了之后,用酒精消毒,这次林夜终于是忍不住一声惨叫直接晕厥过去。
在伤口上撒上行气止血粉,用绷带在林夜胸口到腹部严严实实的缠了一圈。
伤口长一尺有五,再过一寸伤及内脏便是回天乏术。
柳沾花捡起林夜的剑棍,切口有一些奇怪的波浪,正常来说执剑师的水平不可能是这种切口。
“看来是化形一剑,救了你一命。”
这句话林夜是听不到的。
他在犹豫留在这里等林夜醒来,还是现在就离开。
现在他很担心柳夜尘的状况。
洪得九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觉得泣魂斋和百鬼斋的人这一战消耗出局完了,柳沾花就安全了。
洪得九此人的手法高明,在不少道场都有一些影响。
这时候如果柳夜尘被围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最麻烦的是洪得九指使人斩杀了柳夜尘,凭洪得九的背景也可以找个替死鬼推干净。
就泣魂斋滥用魔晶一事,协会早就有人开始调查,久久无果。
夜色阴蓝色,无星月的夜晚凉风习习,多了几些孤寂。
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朝西边过去。
这边洪得九带着顾文涛和连形空,在中心区西南位置停下休息。这里距离镇铜矿遭遇战十公里左右。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顾文涛看向那个方向。
洪得九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他们带走镇铜矿了。叶老哥本来想帮我们解决麻烦,可是值守又过来两组人。所以柳沾花可能会追过来。”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和程霄一起,如果他们两人一起的话的确有点麻烦。”
“我们这里面还有多少人?”
连形空问。
“三十人左右。”
“不过柳沾花没有地图,茫茫沙漠要找到我们怕是不容易吧?”
顾文涛所想,洪得九没有说什么,陷入某种思虑的他目光深邃了几分。
沙漠之南某区,距离洪得九所在一百公里。
柳夜尘躺在地上,呼吸局促汗如雨下。他刚刚才摆脱了五人的纠缠,光子流的弟子和他并没有过节,应该是洪得九的悬赏才对他出手。
夜晚凉风吹得他有种刺骨的凉意,皮肤发麻。
疲倦让他很快入睡,但是身体很不舒服,像是一块冰块冷得厉害。
这个夜终于落幕,疲倦的人受伤的人,劫后余生的人终于入睡。
也有不安静的游魂沙漠中游荡,杀意残念随风流向远处。
值守凌静歆和姜子善,将镇铜矿的情况上报,希望能拦截黑名单几人的飞机扣下镇铜矿。
可是收到的回复是,各方空域检测并没有发现拖着镇铜矿的飞机飞出沙漠。
此事至此便了了。
第二天,新的一天,对任何人而言。
上午九点左右,往西南进的洪得九收到消息,得到柳夜尘所在的具体位置。
带着顾文涛和连形空朝那边赶去,联系附近的人汇合。
这边林夜从昏迷中醒来,醒来之后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胸口有凉意僵硬感,起身之后拿起一根剑棍,背上背包朝沙漠西边去。
距离中心海,还有一千多公里。
那被一剑斩透剑棍,剑形被强行破坏的感觉,他有些痴迷的回味。
步履僵硬如同行尸走肉,失了神丢了魂一般。
沉浸在回忆中,重复的面对。
思绪中开出一朵真理之花,让答案慢慢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