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取出手串戴上,她手腕纤细,肌肤白皙,南珠珠光溢彩,乍看之下,竟不知是谁衬的谁更好看了。
她抬起脸,眸中是明晰的欢喜。
令她如那绽放的芍药。
“喜欢,但我更欢喜送礼人的这份心意。”
说完后,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轻轻将双唇贴在他的唇上。
而后离开些许,轻软着道:“回礼,还望夫君笑纳。”
耶律肃的双手轻轻落在她的腰间,继而用力一勾,让她与自己更贴近一寸,低下头颅,磁哑着嗓音回道,“为夫亦甚喜。”
几日不曾耳鬓厮磨。
此时情热耳热。
女子掀眸一笑,又凑了上去。
这回礼,便又重了几分。
于情事之上,她倒是放得开,也吃得起苦经得住他的折腾,唯独这一事上,她极少主动,便有,也只是轻轻一蘸,给他些甜点就等着他来掠夺城池。
只是今夜,她更用心了些。
双手牢牢的攀附着他,紧贴着,呼吸竟有些急促。
像是……紧张。
学着他的动作,湿软的小舌先是轻舔着他的上唇,接着齿间轻咬,极尽耐性的取悦他。
落在她腰间的手从宽大的裙摆探入,沿着曲起的脚裸,小腿肚,敏感的腿弯,一路往上……
他不知从哪儿习来的这些撩拨人的法子。
到了这儿,她就像是失了耐心,丢了前路的羔羊,胡乱的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却不得其法,不得其门入。
眼梢渗出些情欲的泪意。
喉间轻轻哼着,似是含媚药……
天雷勾动地火,也仅在这一瞬。
他松了牙关,衔住她的小舌,肆意疼爱汲取。
静谧的屋中,仅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重重叠叠。
一声高,便有一声低。
一吻结束,待要更进一步时,夏宁却后退了半寸,随着她的动作,衣衫从肩头滑落,坠在曲起的臂弯里。
他跟着覆上,却被她以手指轻轻抵住双唇。
女子的手指纤细葱白,指尖无力,眼中的情欲如烟雨朦胧,密密斜斜的罩住了眸子,即便如此,她仍抽身而出,薄薄喘息着道:“还有一事要与您说……不然怕是要忘了……”
耶律肃收回一只手,见她摁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捏住,继而攥在掌心中揉捏把玩,嗓音沙哑着,“何事。”
“我这院子里皆是丫鬟侍候着,圆哥儿如今整日都跟着姑娘们玩,没得沾了些脂粉气,他好歹也是武将之子……不如您使人挑两个年纪小的、根底清白的小男童陪着圆哥儿一道儿玩,也不必日日厮混在一起,每日见见,在一处玩上个把时辰,将来三人一同长大也能互相扶持。”
她故意讲这些话说的随意。
但字字句句,却都为陆圆考虑周全了。
耶律肃望进她温柔涟漪的眸中,动作一变,竟是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附耳低语,“夫人想的甚是周到,明日便安排下去。”
夏宁搂住他的脖子,听他应下后,心中再无旁骛。
笑的愈发妖媚,像一只专吸男子精元的妖精。
被蹂躏着吻着鲜艳的唇轻启,“夫君打算如何赏我呢~”
他抱着她调转了一个方向,将她抵在床头坐着,起身而上,高大健硕的身子罩在她的上方,暗欲翻涌的视线霸道,气息灼热:“以身相许,如何。”
他暗哑着嗓音,询问她。
双手、身子,却早已将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夺走,微微张启的唇呵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喘息。
无处安放的手抱着他坚硬的背脊。
欢愉到极致时,留下一道道纵情的印记。
-
耶律肃办事一向效率极快。
陆圆的玩伴很快就寻到了。
两个同为五岁的男童,是从耶律肃手下亲兵的家中选来的两个男孩,今后也一并养在将军府内,念着年岁尚小,家中亲人难免思念担心,允许他们十日回家一次,在家中住上两日后再回来。
一个叫楚磊,性格稳重些。
一个叫李元,性子活泼些。
他们不住在世安苑中,而是安排在后院的客居里住着,自有府兵安排好他们的衣食住等。
每日他们只需陆圆玩半下午,其他时辰都跟着府兵操练或是学习。
陆圆到底是小孩子玩心颇重,见了两个兄长似的大哥哥,大哥哥又带了许多新奇精巧的小玩意进来,最初几日每天都玩的累到被嬷嬷背回来,困得眼睛直闭。
一日比一日开朗起来。
对前一段时间念念不忘的祖母娘亲也渐渐不再提及。
甚至在嬷嬷的引导下,他也肯奶呼呼的唤她一声‘干娘’。
夏宁也凭白得了一个便宜的干儿子。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进入了十二月。
南延的京城已入深冬。
如往年一般,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夏宁今年愈发怕冷,屋子里的炭火盆放了好几个,这一日早上起来觉得屋子里仍有些冷津津的,本以为是炭火盆子灭了,起来一看,竟是外头下雪了。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推开小半扇窗子,倚在窗口看雪。
鹅毛大雪,廊下无风。
倒也不觉得怎么冷了。
去岁下大雪时,她是在前院过得,那会儿前院光秃秃的,只有银装素裹的雪景堆叠在高墙屋舍之上,多看两眼也觉得寡淡无趣。
今年换到了世安苑中。
小院别景,大雪纷飞,美的当能入画。
看了会儿,听见陆圆的声音模糊的传来。
听着哼哼唧唧的。
夏宁裹紧了些风兜,探出半个身子去看,瞧见陆圆正与嬷嬷从屋子出来,扬了声问道:“圆哥儿又在闹腾什么呢?”
陆圆仍有些怕她。
可听见夏宁叫他,又不得不走到廊下窗外,双手束着,朝她请安:“圆哥儿给干娘请安了。”
今日降温了。
他比昨日穿的更圆了些。
宝蓝色袄子,头顶带着毛茸茸的圆帽,圆滚滚的身子被厚实的衣裳包裹的有些行动不便,摇摇晃晃的向她请安。
模样可爱极了。
说来也奇怪,陆元亦生的黑梭梭的,偏怎么生出个这么白皮嫩肉的儿子来。
夏宁瞧得欢喜,挑眉看了眼跟随在一旁的嬷嬷:“怎么了?”
“娘子早,”嬷嬷笑着与她请安后,才道:“圆哥儿看下雪了,就想去小花园里看一眼那些锦鲤又被有被冻死,这才央着老奴带他去看。”
嬷嬷的表情颇有无奈。
夏宁也听得无奈。
她垂眸看他,“圆哥儿。”
陆圆抬起脸颊冻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孩童才有的澄澈、干净。
夏宁刚想说,鱼活在水中,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冻死。
但在对上陆圆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忽然就变了,“你当真担心?”
陆圆听见她这么问了,瞬间眼睛都红了,连连点头:“它们……是圆哥儿的好朋友……冻死了……圆哥儿难受……”
难受?
一个两岁还在穿尿戒子的圆哥儿懂什么是难受?
夏宁好奇的问:“哪里难受?”
陆圆想了想,短短肉肉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小嗓音稚嫩的,却又极度认真的说道:“这儿难受,元哥哥说的……”
“咳——”
夏宁连忙用帕子遮住嘴角,与嬷嬷哭笑不得的对视了眼。
“去罢,”夏宁从不会管束他过多,摆了摆手,朝嬷嬷嘱咐道:“小花园的阴处多,地上多有结冰的,将他看牢些,别摔得太狠了。”
“嗳。”
嬷嬷才应下了,陆圆瞪大了眼睛,一听见自己能去看‘好朋友’了,蹬蹬蹬几步就跑远了。
嬷嬷啊呀了声:“圆哥儿你慢些!”
才吼了一句,又看见陆圆圆墩墩的身子折了回来。
站在廊下,朝着夏宁毕恭毕敬的行礼:“多娘——”
行礼一板一眼,看着还算有模样,但口上却将他急切的心思暴露一清二楚,囫囵着吞了词,也不管说的对不对,说完拔腿就跑。
像个蹦出去的小炮仗。
嬷嬷老胳膊老腿儿了怎还追得上。
急的连忙叫一旁的春花赶紧追上去,自己也忙赶了上去。
夏宁支着胳膊,瞧着三人的背影,想起方才陆圆那一声,嘴角勾了勾。
还算是有良心的小混蛋。
耶律肃回来时,就见美人倚窗,忽而一笑。
自嘴角绽放的柔软,仿若是这阴沉沉的天地间最温暖的一抹光。
他走到廊下的窗子前,拢住她的手,“手这样冷也不抱个暖炉,”他摩挲着掌心中冰凉的五指,随口问道:“方才笑什么。”
夏宁便把刚才的事情同他说了。
才说完,恰好看见陆圆已经从小花园回来了,小脸冻的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脸。
只是这笑脸在看见耶律肃后不由得僵硬了下。
春花拍了拍他帽子、肩上堆落的雪花,“圆哥儿,快去向将军请安。”
陆圆挣扎了片刻后才走过来,远远的就躬身请安,“干爹。”
就差没将‘怕您’二字刻在脸上。
耶律肃也不强迫他与自己亲近,视线冷漠的看了他眼,便吩咐一旁的春花,“照顾好他。”
春花连忙应是,牵着陆圆的手朝外院走去。
两人走远了些,听见陆圆拉了下春花的胳膊,奶声奶气的问道:“圆哥儿怕干爹,春花姐姐也怕么?”
春花的背影瞬间僵住,一把抱起陆圆飞快出门去。
夏宁掩唇,没忍住,笑出了声。
耶律肃眼神无奈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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