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小羽。
那个给叶镇天送信，并把叶镇天带到昆仑虚的小女孩。
“你知道阵眼在哪？”
叶镇天难以置信。
“我说过，我出生在昆仑虚，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
小羽走到光影之墙前，闭上双眼，耐心感受。
“那！”
片刻之后，小羽指出方向。
“轰！”
叶镇天全力对着小羽所指的方向，挥出一掌。
“咔咔咔咔！”
以那一点为中心，裂痕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最终，“砰”的一声，围困整个昆仑虚的光影之墙彻底炸裂，散成了点点星光，飘散于无形。
“怎么会？”
羽衡目瞪口呆。
远程操控的羽族高层，从羽族族长羽烈，到剩下的七位长老，同样目瞪口呆。
事实上，就连他们，都不知道，光影之墙营造出来的困阵，阵眼在哪里。
可阵眼，却被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轻松找到。
“这个小羽，究竟是什么人？”
羽族高层问着同样的问题。
虽然，小羽口口声声说自己生在昆仑虚，长在昆仑虚，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从来没有注意到小羽的存在。
即便是将小羽带到恶人谷的二长老羽衡，也全然不知道小羽的身世。
只是有一天，他来昆仑虚，意外碰到了小羽，得知小羽无父无母，在昆仑虚根本干不了什么活，才把小羽带出昆仑虚。
“我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羽衡喃喃自语。
如果他没有留小羽送信，叶镇天即便收到信，也到不了昆仑虚。
退一步，就算叶镇天到了昆仑虚，也不可能找到阵眼，破开光影之墙。
现在的问题是，不但无法献祭叶镇天，和叶镇天背后那些武者，整个献祭大典，都要被迫终止。
因为，献祭所用的法阵，和光影之墙紧密相连。
光影之墙破碎，献祭法阵同样受损。
强行献祭，将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羽衡。”
“人我带走了。”
“从此，羽族之事，与我再无关系。”
如果时间富裕，叶镇天不介意和羽衡好好掰扯掰扯谁对谁错的问题，可现在，距离末世大劫仅剩一年。
他需要用这一年，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羽衡咬咬牙，退到一边。
从叶镇天破阵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已经无力阻止叶镇天。
“撤！”
叶镇天手一挥，东西方十万余精英武者，排着整体的队伍，踏出昆仑虚。
“破坏了羽族的献祭大典，就想溜之大吉，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羽衡肯放叶镇天走，但有人不肯。
很快，羽族的其他高层，便率领着羽族大军，拦住了叶镇天，以及那十余万东西方武者的去路。
“这就是羽族的全部实力吗？”
目光一扫，叶镇天赫然发现，羽族从族长到长老，无一例外都是玄丹境。
“如果羽族想鱼死网破的话，我奉陪到底！”
狭路相逢勇者胜，叶镇天针锋相对。
“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叶镇天身后那十余万东西方武者，齐声高呼。
声势震天。
在他们面前，实力更加强劲的羽族大军，反倒是士气衰落一方。
原因也很简单。
末世大劫越来越近，一旦找不到羽族整体回归往生界的方法，羽族大军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被抛弃。
只有那些凝元境以上的首领，才可以存活。
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为了一时意气，而奋力拼杀。
羽族高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叶镇天，你当真要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赔上你身后这些武者的性命吗？”
意识到群殴可能并不沾光，羽族族长羽烈开始挑拨离间。
只不过，这样的伎俩，过于低劣。
叶镇天冷笑道：“我真要是为了一己之私，就不会出现在昆仑虚，反倒是你们羽族，关键时刻，为了自己，什么人都能抛弃。我要是再来晚一些，那些将你们视为神灵的西方武者，都会被你们献祭！”
此言一出，西方武者群情激愤。
“杀！”
“杀！”
“杀！”
西方武者带头喊了起来。
反观羽族大军这边，没有半点回应。
因为那些处于羽族最底层的士兵，由西方武者，想到了自己。
希望武者可以被牺牲，他们同样可以被牺牲。
只有羽族的高层，才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获得生的机会。
“叶镇天，羽族不想血流成河。”
“但今天的事情也必须解决。”
“我们单打独斗，决一胜负如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真放叶镇天走，羽族的人心也就散了。
羽族族长羽烈，提出建议。
“单打独斗？怎么个单打独斗法？”
叶镇天问道。
“三场定胜负。”
“如果你胜了，羽族没话说，放你们离开。
“但如果羽族胜了，你和羽族先前的约定，继续执行。”
献祭大典已经被破坏。
想献祭整个昆仑虚的想法，也已破产。
羽族高层恨透了叶镇天，但又不得不谋求和叶镇天的合作，因为，现在的叶镇天，是羽族全族回归往生界的唯一希望。
“可以。”
看了看自己身后那十余万名武者，叶镇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羽族占据主场，就算士气不振，大规模团战起来，顶多也就是势均力敌的水平，十余万武者，他能带出去五万就不错。
相比之下，还是单挑更稳妥，
哪怕败了，依旧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一言为定！”
羽族族长羽烈开始排兵布阵。
“大长老，第一场你来。”
“二长老，第二场你来。”
尽管，羽衡多次提出不同意见，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得倚重羽衡。
毕竟，羽衡的战力，在八大长老中是最顶尖的，比大长老还要强。
“好。”
事关全族，羽衡没理由拒绝。
“第三场，我亲自上场。”
族长羽烈也是下了狠心。
另一边，叶镇天也在排兵布阵。
可是，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能上场。
在玄离岛，灵璧和纯曦各自吞服了一颗内丹，实力有所增长，但距离玄丹境，仍有一段距离。
而须弥圣地的那些天才，也无一人踏足玄丹。
“看来，这三场都得我自己上了。”
叶镇天深吸一口气，转身，直面羽族三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