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你能联系上麻衣吗？！她马上有危险！但我联系不到她！”
苏恩曦匆忙挂断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酒德麻衣’的通讯名单，然后打了出去。
嘟……嘟……嘟……
但是无人接听。
“你们说的麻衣，是酒德麻衣吗？”杨闻念忽然开口。
“是她。”苏恩曦警惕地看了一眼杨闻念，“怎么了吗？”
“上次你们释放了康斯坦丁，那可是一头龙王，可是我却觉得你们远没有今天紧张……难道今天她要面对的目标比龙王还危险？”
“倒没有更危险，只是上次老板在，这次老板出不了手。”苏恩曦解释说。
老板这次确实没法出手帮助麻衣，就像他没法出手救下苏恩曦、而只能让她去找杨闻念救场一样。
苏恩曦隐约知道老板的真身被困在了一个什么地方，没法随便出手。不然有一个超越至尊、冠位仅次于真神的家伙坐镇，岂不是随随便便统治世界了？
在学院那次，保姆三人组悉心呵护的目标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乱晃，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真的有危险老板自会出手。但现在不行，那个目标现在在芝加哥的山顶学院里，不在这架飞机上、也不在麻衣身边。老板没法通过他之手影响世界。
杨闻念点点头，“我说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康斯坦丁苏醒那晚，酒德麻衣给一个校外的人打了电话寻求帮助，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都猜到了？我的声音辨识度这么高吗？”苏恩曦往后缩了缩身子，她只是个文职人员，她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有多惨不忍睹。要是这个家伙把她当作了敌人，她除了狂喊救命之外只能束手就擒。
“主要是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声音辨识度很高，无口无心无表情，她就是传说中的三无妞吧？”杨闻念耸耸肩，“但三无妞的音量有点大，你没开免提我都听到了。”
混血种极强的身体素质让他们的感官远比常人要敏感，但也并非说苏恩曦那特制的防窥听手机的声音能够被他听到。毕竟一般情况下混血种也要激活血统才能把感官强化到足够强的地步，只有战斗状态下他们才会解放自己对身体里龙血的拘束。
活在一个感官加速好几倍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比如凯撒，他喜欢开启镰鼬去听世界的声音，但仅限于一些风景好的地方，比如潜入水里的时候、比如漫步在草原上的时候，他可不想在大马路上开启镰鼬听满街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苏恩曦一边操控手机寻找失踪的酒德麻衣的踪迹，一边说，“没错，我就是那个酒德麻衣的场外援助位。但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不对，我们一直不是敌人！我们只是实现最终目的的方式不同而已！”
“感觉得到。那天晚上你们用的都是弗里嘉子弹，你们没想制造更大的冲突，除了意外放出康斯坦丁之外，你们很克制。”杨闻念注视着她在ipad屏幕上翻飞的手指，“所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些什么？”
“隐瞒？除了不能说的，我可都说了……等等！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吗？这场飞机上的那股力是谁留下来的？”
“大地与山之王！”苏恩曦敲动屏幕的手指一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看你是卡塞尔学院那帮人里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你应该能理解！”
杨闻念指了指外面冒火的机翼，飞机已经恢复了动力，正在往北美洲大陆接近，“你是说……山王可能不仅仅盯上了你，也盯上了酒德麻衣，你们组织内部的那位‘先知’看到的酒德麻衣将面对的危机来自于大地与山之王？”
“从一天前的六旗游乐园上昂热遇袭、到现在我的飞机出事，我不是自吹自擂啊，但我在混血种世界中的身份地位不说比得过昂热、但至少要比你的导师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负责人施耐德高。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这是一连串有预谋地袭杀……昂热是1、我是2、麻衣是3……我不确定有没有更多，这得看那位尊贵的龙王不知何处拟定的名单里都有谁，说不定你也在里面。”苏恩曦手指轻轻敲着屏幕陷入思考。从最开始的惊慌之后，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她不是战斗序列的人员，她是三人组里唯一的智将。
“且先不管名单里都有谁，总之能够生成这么一份暗杀名单说明有人在帮她，或者她背后有一个很强的组织势力在提供信息，这个组织必定很强，竟然能够监控到昂热和我还有麻衣的踪迹。”
“昂热先不管，那个老疯子一向招摇过市，去哪都恨不得坐最好的飞机喝当地最好的红酒，而且他仗着自己的时间零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必要隐藏行踪，敢对他出手的龙至少也得是个有龙躯也有脑子的龙王，不然大概率送经验。”
“至于能监控到我的行踪……”苏恩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且先不提我的行踪，她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在公众世界里有200多个身份，但在混血种世界里从来都不露真身，她凭什么知道我的身份？还能搞到我乘坐的航班信息？除了老板、还有老板唯一指定合作的那个组织外，没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老板还利用自己的权限把我们的信息锁定了，即使是那个组织里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有权限查看我们的信息……”
“所以敌人在内部？”杨闻念猜测。
苏恩曦一口否决，“不可能！我们内部人员结构极其精简！不可能有叛徒！”
她的声音骤然变小，还带着一点点的颤音，“而且……老板很讨厌背叛，叛徒的下场会很惨，从加入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有多惨，更不会有人背叛了！”
“真是个暴君。”杨闻念如是评价。
苏恩曦看了杨闻念一眼，不敢接话。她知道杨闻念从来无法无天，虽然从不做什么出格之事，但他其实从没在意过卡塞尔学院或者秘党的那些规矩，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背后那神出鬼没的老板，但苏恩曦不能不在意。
“总之最大的可能是大地与山之王已经渗透进了那个和老板合作的组织，而且不知什么途径窃取到了极高的权限，同时也是极其特殊的权限。”苏恩曦掏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因为能够从那个组织的资料库里查到我和麻衣信息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看来得让老板加密一下信息保护的网络结构了……”
杨闻念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应该做的是更新一下白名单用户列表……查一下那几个特殊用户里是谁泄露的，然后狠狠地惩罚一下。”
“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出来是从谁那泄露的……也只有他既有权限、同时又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或者说毫不知情以至于权限会被滥用。”苏恩曦翻了翻白眼，“但那个家伙是老板的亲儿子，我不敢动。”
她站了起来，蹲下身子整了整腿上有些皱的黑色丝袜，“怎么加密信息以后再说吧，现在得去救长腿妞了。”
“我查到她的位置了，拉斯维加斯大都会酒店的全封闭赌厅，那里隔绝一切信号，所以皇女和我都没联系上。”
“长腿妞真是疯了，居然跑去参加那个破酒店赌场的开业赌盘！还特码带着刚从我这里克扣走的98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