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怂的是真的快。
片刻都不犹豫一连给童妱升了好几级辈分,直到祖宗才停下来。
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求饶,吓得腿都有点发抖了。
至于吗?
童妱满脸问号。
是他们看起来太像食人魔,还是这个人实在是胆小。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不担心了,还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他能害怕对于自己来说总归是好事,管他怎么想的,当然是越害怕越好。
“想活命?”
童妱居高临下的看着波塞冬,冷冷的问道。
“对对对对,您只要不吃了我,饶我一条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狗腿子,您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喝水,我绝不吃饭,为您疯,为宁狂为,您咣咣撞大墙!”
眼看着波塞冬又要说起来没完,童妱连忙打断:“闭嘴,先把你这磨叽的毛病给改掉,我喜欢一个话多的狗腿子。”
“是是是,我...我现在就闭嘴,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这次终于没有一大堆废话了。
童妱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口就要询问,却被端着饭碗从房间里出来的陆之尧给打断了。
“哥几个干嘛呢?从屋里我就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吃人呐,死啊的,家里还有小孩呢,这影响多不好。”
陆之尧应该是刚给自己开了个小灶,嘴边还泛着点点油光呢。
他手里碗中红彤彤的汤汁,被波塞冬眼尖的看到了。
看到那红色如同鲜血的液体,以及陆之尧嘴边还没来得及擦拭的残余红色,他更加坚定了这屋子里的人绝对会吃人的想法。
“哟,这还有个客人呢?从哪儿绑来的。”
陆之尧终于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波塞冬,笑意盈盈的轻松问道。
这让波塞冬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里的人会经常绑人回来。
不然怎么会看到自己家有个陌生人被绑在凳子上,还能如此淡定从容。
波塞冬逃避似的低下了头,他此刻恨不得全世界都看不到他,就让他缩在这个角落里安静如鹌鹑吧!
“攻击安全区的希腊神,我们去买煤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攻打安全区,我们出来刚准备走就被他拦下了,这人话实在是太多,我嫌烦又赶时间,就顺路一起绑回来,不过我现在还得问他点问题。”
闻言陆之尧眼前一亮。
审问?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环节没错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带上我呢?审问这事我最在行了,交给我,保准他底裤是什么颜色我都能给你问出来。”
毫无疑问,陆之尧是个心理变态。
跟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外表上看似正常,不过是因为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梁月一个人而已。
再加上也没发生什么能够提起他兴趣的事,平时他都表现的跟正常人无异。
可这都只是表象。
从小就在黑暗的世界里摸爬滚打,陆之尧心狠手辣的程度,这一屋子人加起来恐怕都赶不上。
末世之前他就手握着那么大一个势力,在驯化手下,以及探听消息上,确实无人能及。
“行,那就跟着一起吧。”
童妱没怎么细细思考就应了下来,他们只会用武力值压制,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只能自己分辨。
有一个陆之尧,他们不但能省点力气,还不用担心得到假消息。
陆之尧如此自告奋勇,童妱他们也打算把舞台给他。
可片刻过后,陆之尧又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出声,正当大家迷茫之际,陆之尧终于开口了。
“诶,我应该问一些什么?”
“……”童妱。
合着你连问什么都不知道,就大包大揽的把活揽下来了?
童妱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怪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陆之尧从始至终就没参与过希腊神这事儿,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算了,我来问吧。”童妱推开了陆之尧,转头问向波塞冬:“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波塞冬。”
波塞冬依旧瑟瑟发抖,有些结巴的回应道。
“啧,我说的是你原本的名字,在没有成为波塞冬之前,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波塞冬也没想到,童妱问的是这个,他们是假神这件事情,除了他们的老大尚古以外,就只有同类和少数的内部人员知道。
眼前的食人狂魔,又是为什么能知道他曾经不叫这个名字,也不是神?
不过脑子里有再多的疑惑,波塞冬也不敢问出口,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否则小命不保。
“我之前叫牛二,也没个正经工作,就是哪有零工我就去哪。”
“哦,我问你,让你攻打华国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尚古?”
童妱如此明确的说出了尚古的名字,让波塞冬不由得更加心惊胆战。
“你是怎么知道的?”
波塞冬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跟你的老大之前打过几次交道,他做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好了,一些基础信息问完,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尚古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
波塞冬面露难色,他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说谎,陆之尧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一排旁边的桌子就跳了起来。
“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把你剥皮抽筋了,赵好寒冬腊月的老子缺几件衣服,把你这身皮扒了说不定还能做成皮袄。”
陆之尧阴冷冷的眼神令波塞冬心头一颤,尤其是陆之尧手上玩出花来的匕首,像是下一秒就会插在自己心间一般。
“我...我是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平时也跟老大见不上面,只有老大愿意跟我们单线联系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他,前两天他刚给我们下达命令让我们去攻打安全区,我们不敢怠慢直接走了,如果我们老大还没走的话,现在应该就在边境安全区,但是他向来谨慎,一般情况下给我们下了命令之后就会离开。”
这句话倒是没说谎了。
“让你们去攻打安全区,你们为什么要在城外转圈?看你们那样根本就没有要开打的意思啊。”
童妱接着问道。
“确实没有,老大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在安全区门口晃悠三天,肯定就会有人给我们开门了,到时候我们只留下几个人手管理安全区就行,根本不用打架,也不让我们主动招惹安全区里的人,如果遇见刺头就杀了,杀鸡儆猴,非必要的时候不能损耗自己这边的人。”
看来尚古的计划和他们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如此说来他真的是想要成为那个一统天下的人?
“尚古有给你下达命令不让里面的人出去吗?”
“那倒是没有,老大说想逃跑的人就让他们跑,也不会跑多少,毕竟大多数人在安全区里住了这么久都有家有业的,只要我们不过分都舍不得离开。”
“既然他都已经跟你说了想跑的人就可以直接走,你干嘛还要拦着我们?不拦着我们你现在也不至于被捆在这儿啊。”
童妱感觉有些好笑,尚古算的倒是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总是做些自作主张的事。
说到这个波塞冬也万分郁闷,他就是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神威,没想到就这么踢到了铁板上,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晕过去的。
童妱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就比如像他们这样的队伍有几支,都分布在哪里,其他假神又在什么地方活动等等等等问题。
可这波塞冬竟然一个都答不出来,懵逼的样子活像个二愣子。
估计这人就是名头响,在尚古那里就仅仅只是个排不上号的小喽啰。
“看来你也提供不了什么价值,把你放回去估计你又会回来找我们麻烦,所以还是杀了你吧。”
童妱说着手里就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刀,想问的问题都问了,却也没得到答案,留着这人毫无用处,倒也是没什么可继续说的了。
可就在长刀掏出来的那一刻,波塞冬倒是主动给了她一个惊喜。
“别呀别呀!我虽然拦着你们离开,但我根本就没有要杀掉你们的想法,我这人从末世开始一直到现在,连只鸡都没杀过,当时就是感觉面子没了想要找点面子而已,所以才跟你们那么不客气,我要是知道您如此神通广大,肯定不会主动招惹的!
您刚刚问的那些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假神的特性啊!”
“特性?”
童妱默默收回了长刀,假神能有什么特性?
“对对对!我们这次出来攻打安全区,除了要帮助老大占地盘以外,就是要提升一些实力,老大给我们创造了这具身体虽然与生俱来的能力较强,但也不能说是天花板,如果一直停滞不前的话,很快就会跟不上进化的速度,到时候我们就会彻彻底底成为假神。
然后老大就跟我们说,让我们把安全区的地盘占了之后,第一时间去寻找跟自己同类型的异能者,所有的假神都可以吸收别人的异能,虽然不是完全掠夺,但也会让对方的异能等级下跌。
说是在领地盘,其实也是为了给我们创造一个养殖场,只要那些异能者一直不停的修炼,我们再不停的吸取,我们的能力就会升的特别迅速,到时候我们永远凌驾于异能者之上,才是真真正正的无敌。”
这个消息倒是挺让人惊喜的,他们还从来都不知道被尚古创造出来的假神会有这样的能力。
可这样一想,他们就更加惊讶尚古的智商了。
这都一箭不知道多少雕了,属实有点厉害。
“所以你一开始看到我用出了像是水系异能的水,才那么兴奋。”
“是的是的,因为我的职位是水神,所以我只能吸取水系异能,只要是有关于水系的异能我都能吸取,就算是变异的硫酸也可以,不过你的水有些特别,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确定那一定不是我能掌控的东西。”
波塞冬说到这已经算是彻底老实了,他把自己所有的家底儿都抖落了出来,多说点什么少说点什么根本就无所谓了。
反正背叛自己老大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讨好这边,最起码能活下来。
“从您住在这种地方就能看出来,您好像并不喜欢管外边的事,我虽然不知道您跟我们老大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但我可以告诉您,我们老大他只喜欢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无论是神也好人也好,只要不是他创造出来的,他都想要毁灭掉,所以,虽然现在看来老大是明令禁止我们滥杀无辜,但实际上那些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想管,也不会管。
之前我们攻打边境安全区之后,把安全区占下来了,那些没有闹事的人就算是他们看不顺眼,也会非常干净利落的杀了。
我们这些假神说实话,心里多少都沾点病,也不乏反社会人格,他们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我胆子小不敢做这些事情,所以在他们要动手之前,我特意找了一个想要上厕所的借口离他们远点儿。
之前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都被老大用克隆技术复制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这个安全区也不例外。
如果您真的想要管这事的话,我劝您还是趁早赶紧联系官方,制止他们的行动,再晚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
波塞冬这番话说的非常诚恳,那真诚的眼神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倒戈向了他们这边。
“我不太理解,给你新生的人是尚古,给你力量的人也是他,你这么干脆利落的出卖了他,还劝告我这些是因为什么?”
童妱问完之后,波塞冬沉默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没有人打扰他的思绪,直到他主动长长的叹了口气,打破了这片沉默。
“可能是因为我心里还尚存那么一点良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