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一厢情愿
趁机抓走白莲圣女玲珑的，正是江南。
以百步神拳隔空袭击龚婆婆栽赃王腾的，同样也是江南。
既然被这两个女人盯上，自然要解决这个麻烦。
“你想怎样？”
小楼附近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被掐住喉咙的光头圣女玲珑，恨恨的盯着扮作疤脸刀客的江南。
“咱们来做一个交易。”
江南透过房间半开着的木窗，望着空中正发疯似的寻找玲珑的龚婆婆说道：“你助我拿下这老太婆，我就放你离开。”
“不可能！”
玲珑直接拒绝：“龚婆婆是圣教大长老，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不可能为了自己，去出卖她的。”
“唉……那可真是可惜了！”江南手掌用力，贴紧了玲珑的喉骨，做出了要将她直接捏死的架势。
“呃……呃呃……”
玲珑俏脸憋得通红，差点儿窒息，却始终不曾屈服。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江南松手，哈哈一笑：“没想到玲珑姑娘你，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辣手摧花容易，却有点儿浪费，不如榨取最大剩余价值。
所以，江南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位白莲教圣女捏死。
“咳咳……”玲珑揉了揉被江南捏出指印的喉咙，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们白莲教被污蔑为邪教，就全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难道不是么？”江南反问。
“哼！”
玲珑瞪了江南一眼，下意识的瞅了瞅空中，龚婆婆的身影早已不见。
也难怪江南松开了捏着自己咽喉的手掌。
龚婆婆不在附近，对方根本就不怕自己反抗闹出动静。
玲珑并没有继续和江南争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最终争赢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激怒对方，激发对方的凶性。
挑衅一个掌控自己命脉的人，那是蠢货才会干的傻事。
数日不见，这个臭男人的武功，似乎比之前又厉害了许多。
被龚婆婆扔到屋顶之后，哪怕玲珑已经在小心防备周边可能出现的袭击，仍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落入了江南手里。
尤其可气的是，这个臭男人两次拿捏住自己，都是掐着自己的咽喉要害，让自己根本就不敢有半点儿反抗。
哼！
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说吧，你究竟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玲珑退后一步，拉开和江南的距离，神情复杂的说道。
上一次，对方没杀自己，只是剃光自己的头发作为惩罚；这一次，同样也没有直接下死手，而是活捉。显然，是不想将自己背后的白莲教彻底得罪死。
勿论对方刚才让自己帮忙拿下龚婆婆之言是否是本来目的，肯定是有所求的。
只要能讲条件，说明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地步，亦即自己还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报仇之事，等脱身之后，再想办法。
玲珑就不信，自己堂堂白莲教圣女，就斗不过这一个毫无跟脚的臭男人！
“你既然不愿帮我对付那老太婆，又没有多少银子替自己赎身。”江南上下打量着玲珑凹凸有致的身躯，故作沉吟：“那我就勉为其难，换个条件……”
“你休想！”
江南话未说完，已被玲珑愤怒打断。
有过上次在扬州城“红袖招”的经历，知道用迷魂大法“色诱”对江南无用，玲珑干脆也懒得与江南虚与委蛇。
就像金宝宝调查的那样，玲珑虽是青楼花魁，却确实洁身自好，基本都是用白莲教的秘法制造幻象，从不曾被男人真正占过便宜。
哪个少女，还没有过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哪个女人，不想留着最宝贵的东西给最爱的男人？
勿论她是圣女、妖女，还是普通女孩。
若只是为了脱身或者活命，就要付出自己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玲珑宁愿选择和对方同归于尽。
“不过。若是这臭男人不伪装的这么难看，恢复本来面貌，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原本的模样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而且，还那么有才……嗯，武功还这么厉害……”
“你休想”三字脱口而出之后，玲珑忽然就有些后悔。
然后，脸红。
“嘿嘿。你想到哪去了？”江南怪异一笑，打断玲珑的遐思：“我是说，罚你给我做一个月的丫鬟，替我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啊？”
玲珑的脸颊变得更红。
“那也休想！”
玲珑再次以拒绝掩饰：“我乃堂堂一教圣女，怎能做你的丫鬟？你再换一个条件。”
“换一个？”江南不屑瘪嘴：“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玲珑圣女闻言一窒。
一瞬间，在心中将自己所知的骂人的话送给了江南十遍。
“你若带我在身边，肯定会被龚婆婆发现的。”努力平息了一下心绪，玲珑苦口婆心的劝道：“龚婆婆乃是先天巅峰的大高手，你若是被她抓住，绝没有好下场的。”
“不如这样，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我圣教高手如云，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哪怕先天宗师也没问题。”玲珑刻意补充。
既是加大筹码，也是威胁提醒。
“没有。”江南一本正经的摇头：“我这人一向与人为善，哪有什么仇人。”
“与人为善？你骗鬼呢！”玲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秘密？”
“我白莲教势力遍布天下，上至高官重臣，下至贩夫走卒，无论是武道圣地，还是街头巷尾，都有我教弟子潜伏。”玲珑的语声微微带着得意：“只要你想知道的消息，就没有我白莲教查不出来的。”
“没有。”江南再次摇头：“我这人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从不关心他人的隐私。”
“你……”玲珑胸口剧烈起伏。
嘴巴张了几次，最终都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这臭男人，简直是油盐不进啊！
这是，外面的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白莲教的妖人在哪里？”
却是有追击唐成龙的先天宗师闻讯，赶了回来。
众人七嘴八舌，抢着向空中的宗师讲述对方离开后发生之事。
“你说，我现在若是把你扔出去，会有什么结果？”江南忽然促狭一笑。
玲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连忙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做你一个月的丫鬟。替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嘿嘿。已经晚了。”江南戏谑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反派。
“你……”玲珑头顶冒烟。
“先别激动。我是说我的条件已经变了。”江南淡淡开口：“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自矜圣女的身份，我也不要你再做什么丫鬟。你只需承诺，以后替我做三件事，我现在就放你离开。”
尼玛！
这哪是不喜欢强人所难？
这明明是一个条件变成了三个！
玲珑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努力平复心绪问道：“哪三件事？”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江南答道。
江南前世看过不少戏剧故事，内中常用的一个套路，就是这样的承诺。
既然从玲珑身上暂时榨取不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不如照猫画虎。
对于玲珑先前主动提出的两个条件，江南其实挺心动的。
无论是帮忙干掉一位先天境界的仇人，还是利用白莲教无孔不入的势力调查什么消息秘密，都是价值连城。
不过。
若是能将一个条件变成三个，岂不更加划算？
“可以。”心理斗争了半晌，玲珑咬牙点头：“但你不能让我做能力之外或违背我意愿的事，比如那啥。嗯，你懂的……”
相比未来才需付出的条件，自然是眼前的自由更加重要。
再说，承诺什么的，傻子才信。
白莲教本就是人们口中的“邪教”，本圣女本身也是他人口中的“邪教妖女”，不兑现承诺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一瞬间，玲珑心中已打好了小九九。
大不了，待会儿就请龚婆婆出手，让这臭男人连提出条件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玲珑的算计，江南自然洞若观火。
却并不以为意。
想法通常都是好的。
可在实力面前，想法往往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不同的是。
实力不够，是自己一厢情愿；实力强大，则能让对方一厢情愿。
两人说话之间，空中的先天宗师已经得知了王腾被白莲教先天宗师抓走的消息。
对于这位王猛之子，这位普通宗师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一边急忙命人前去给王猛传信，一边亲自向着龚婆婆离开的方向追去。
附近的围观武者，也纷纷跟了上去。
由于玲珑刚才的造型已经暴露，哪怕江南已经答应放她离开，玲珑也不敢贸然出去。
江南也不再理她。
从房间中翻出了一套旧衣服，三五两下，又换了个造型，径直出门混入了人群。
待江南的身影彻底不见，玲珑才终于长吁了口气。
和这个喜欢不按套路出牌的臭男人待在一起，她的压力实在太大！
天知道，对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江南随着人群还没追出多久，前方已传来了一阵呼喝：
“不好啦！邪教妖人太强，宗师已经败啦……”
“快逃啊！邪教宗师要杀过来了……”
然后，便是潮水般倒卷飞退的人流。
有反应迟钝或还在犹豫消息真假，没及时调转方向的武者，直接被奔逃的武者撞翻踩倒在地。
一时哭爹骂娘，大打出手，乱成一片。
江南侧身退到路边，攀上一颗大树眺望，除了胡乱逃命的武者，哪有龚婆婆的身影。
想想也是。
龚婆婆丢了圣女，正急着找人，哪里顾得上杀这些小卡拉米。
之所以乱成现在这样，多半是武者们自己吓自己罢了。
说白了，除了武力强大，武者和普通人也没有多大区别。顺风士气高昂、蜂拥而上，逆风望风披靡、溃不成兵。
直到王猛收到消息赶回，局势才堪堪稳住。
混在人群中的江南也得知了几位先天宗师追杀唐成龙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