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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楚维派去了阳山府,陆渊继续在府城停留了一日,而后等来了衡阳府的一万民夫,后续那些掉队的近千兵马,也陆续赶了过来。

留了一千兵马和五千民夫把守九疑府,再把剩下的五千民夫派去了阳山府,让他们从后面追着楚维大军,接手那些攻占的城池。

安排完这一切后,陆渊则带着严望秋,领着剩余的五千精兵,西进攻打零陵府。

在九疑府耽搁了两三天,这边有朝廷兵马攻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零陵府。

因此虽然陆渊已经尽可能兵贵神速了,但等他打到零陵府的时候,此地的苗人,显然已经有了防备。

但就算有防备,但整个零陵府所有苗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余人。

就这点兵马,还分散到了全府十座城池,再怎么防备,拥有的力量也是有限。

在陆渊自己加严望秋带头,后面精兵跟上的攻城套路下,整个零陵府内,几无一合之敌。

后面就算零陵府城的苗人,紧急收拢了两千兵马看守,但在严望秋的万涛外相之下,还是被杀了数百人后,直接全军溃散,府城旋即被克。

而这个时候,距离陆渊进入零陵府,不过两天,却已克了三城。

余下府内诸县,苗人守兵也都被抽调殆尽,只需派百十人过去,便可轻松接手城防。

不过这些插旗的事情,陆渊并没有兴致去做,而是转手交给了第二批抵达的衡阳民夫。

分了五千民夫,让几个记名弟子带着,去接收各地县城后,陆渊的精力就从这里转移开来了。

零陵城,府衙内。

大堂中,陆渊盯着下方双手被缚,跪在地上的一个苗人,神色冷峻的问道:“你所言为真?”

此个苗人,正是五毒教留在零陵府的镇守长老雷通天。实力大概处在二流巅峰,练通了十条经脉的样子。

方才入城的时候,此人看到严望秋这位先天宗师之后,瞬间被吓破了胆,半点也不敢抵抗,直接就跪地求饶了起来。

于是陆渊向着拷问消息,也没直接杀了他,而是留了一条性命。

没成想,此举已竟然还真有收获。

“回将军,小人所言,句句为真。”

雷通天在地上重重叩了一个头,讨好的说道:“就在前日,在探知将军攻入九疑府后,小人就迅速派人传讯杨长老,紧急派兵撤回,协助防守。

如今已过两日,消息应已传到邵阳府大军之中。

此时此刻,杨长老应已率兵返回,不需两日时间,便能撤回零陵府。

将军若是现在引兵北上,或可能在东安县境内截住大军。

东安县境内多山,通往零陵的道路又被湘水截断,杨长老率军返回,少不得要通过山岭河流。

将军若是趁此机会埋伏之,必可使其前后断绝,半渡而击,败之必也。”

为了自己活命,雷通天也顾不得许多了。

开始积极的出谋划策,帮着陆渊想办法,打败自己的那些同族同教。

“好!”陆渊听罢,不由面色大悦,欣赏的看着下面的这个苗人长老,亲自给他解开绳索道:“若此次真能如你所言,助我击败杨郁金所帅的五万苗军。

那么此战过后,我不仅赦免你的反叛之罪,还赐你一个大大官身,以校尉之职任之。”

这个雷通天口中的杨长老,便就是五毒教内新提拔的左右长老之一的左长老杨郁金,实力已达到江湖一流。

如今在原本负责南方三府事宜的右护法,被调回迁陵总坛后,这位左长老便成了事实上的南方三府总督,统管九疑、零陵、阳山三府一切军政事务。

所以此次若能率军击败这位五毒教左长老,将杨郁金擒杀,那么苗人占领的南方三府,将彻底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这对于陆渊迅速剿灭苗人,收复三府的计划,无疑是有极大帮助的。

原本陆渊对付杨郁金的计划,是占领零陵府城之后,先据守此坚城。

等杨郁金在城下碰得头破血流,士气大衰,损兵折将之后。

李良再率着武冈县的两万战兵赶来支援,师徒两人内外夹击,用两万五千之数的精锐战兵,大破杨郁金手中的五万苗兵。

可如今看来。

有着这个苗族叛徒的献计,或许无需如此麻烦,此时就能靠着手中的五千战兵和五千民夫,就将杨郁金手中的五万苗兵给收拾了。

而立下如此之功,赏这个雷通天一个校尉之职,也就不算什么了,左右一个正六品官而已。

‘而且这些苗人如此不堪,此番胜得如此利落,原本打算屠尽三府苗人的计划,或许也可变一变了。

虽然苗人桀骜不驯,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硬骨头,不怕死的。

若能将其中一些贪生怕死之辈收降,然后再从中挑出一些人领着,也算是一批不错的炮灰了。

这个雷通天,或可拿来试一试,看看计划是否可行。’

陆渊心中这般想着。

下面的雷通天,再得到他的许诺之后,顿时大喜,又是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道:“请将军放心,小人早就苦五毒教久矣。

前番之所以从贼,那是受其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今得见朝廷天军,又得将军蒙恩,赦免不死。

小人日后定当用心竭力,为朝廷效忠,为将军效力,百死不辞!”

雷通天一脸感激涕零,认真郑重的起誓道。

陆渊听着他的话,只是笑了笑,并不多作而回应,只是道:“雷长老能弃暗投明,与那些逆贼决裂,可谓识时务者。

雷长老乃此地镇守,想来应当知晓,本地有哪些地方适合埋伏,哪里适合半渡而击。

既然雷长老已向朝廷投诚,那不如与我参详参详,定下个谋划来。”

这便是索要投名状了。

只要雷通天跟着做下此事,那么手染了如此多同族鲜血的他,今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雷通天也自然明白此点,知晓这是自己投向朝廷前,最后一道考验了,因此也神色凛然道:“回将军,东安县内,要说适合埋伏的山岭,首推自然就是越城山了。此山位在县城之东……“

厅内,雷通天打开了零陵府的地图,开始给陆渊详细的讲解起当地地理,还有他根据地理制定的埋伏计划。

陆渊在一旁听着,不由连连点头。

不得不说,在设伏阴人的方面,雷通天这种地头蛇,远比自己这个外人要擅长的多。

而且投降之后,对方为了博个前程,对付起自家同族来,那也是真的狠。

此时埋伏时,一些阴狠杀招。

以及收拢了苗人俘虏之后,该怎么针对打击,哪些人要清理,哪些人可以拉拢,全都说的有条有理,让陆渊大为叹服。

按照这雷通天的谋划,此次想要击败杨郁金的五万苗兵,还真的简单的很。

而击败苗兵之后,收降俘虏的事情,也大有可为。

虽然不可能将五万人全都收了,但留下一两万可靠的叛徒,还是很有希望的。

于是前景可观之下,陆渊不由拍板:“好,便按你说的去办。”

……

次日,陆渊留了千余民夫留守零陵府城,然后带着五千精兵,四千民夫,就西进赶往东安县境。

抵达此县之后,迎面就是一条浩浩荡荡的湘水,将东安县土分为东西两边。

按照计划,陆渊在此,留下了两千精兵和六千民夫,让一个弟子领着,埋伏在江东树林之内,盯着渡口。

而后他则率着三千精兵,与严望秋一道,绕上游过河,再则到向南,来到渡口后面的越城山,埋伏在了此山两侧。

杨郁金想从邵阳府撤兵,返回零陵府城,必然会经过东安县。而从东安县赶往零陵府城,又必然会经过越城山,然后从越城山东面的那处湘水渡口过河。

所以陆渊一面让人守在渡口东边,等着杨郁金部队渡河,一面又埋伏在渡口后面的山上,等敌人部队经过时,来一个埋伏。

如此贼人,大军分成两段,又遭受前后夹击,必然阵脚大乱。

再有陆渊和严望秋身先士卒,就算苗人是他们的五倍之众,破之也不难。

……

正当陆渊那边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埋伏的时候,邵阳府新宁县与零陵府东安县的交界,一只规模数万的大军,正迅速疾行着。

“长老,那些越人哨骑,又逼过来了。”

大军行进队伍中,杨郁金骑马赶着路,这时旁边一个部下,便凑了过来,指着远处一伙十几人的越人骑兵说道。

自从前日杨郁金收到越人奇袭九疑府,在后方大肆攻城略地,兵锋直逼零陵府的消息后。

这位负责总督南方三府的五毒教左长老,就不由大惊失色。

杨郁金清楚,如果后方三府丢失。

不,甚至只要丢了九疑府,那么零陵府与阳山府便会陷入被孤立,各自为战的艰难境地。

倒是越人调集兵马,便可从容的对付零陵府与阳山府,将两地各个击破。

若真让此事成真,那么作为深受教主信托的杨郁金,可就真的百死莫赎了。

因此得知消息之后,他半点也不敢犹豫,再也没有和武冈县的那批越人大军纠缠的心思。

领着兵马,就开始撤离。

但武冈县的那批越人大军,似乎对他的撤兵,早就有所预料一般。

在看到杨郁金想逃之后,立刻派出军队纠缠,逼着他不得不留下五千死士,用来迟滞阻拦越人的追击。

然后又是在资源、遂宁二县,各留了三千兵马,充做钉子,用来钳制越人。

令他们不能长驱直入,一路尾随而来。

做了这诸多准备之后,杨郁金才总算领着不到四万兵马,从邵阳府撤了回来。

可即便如此,越人少则十数,多则上百的轻骑,还是如苍蝇般不断追了上来。时不时的就骚扰一下大军,拼命的阻拦着他们撤军的速度。

而越人这副姿态,则更加让杨郁金心慌了。

越人这么不想让他撤军,毫无疑问,为的就是帮那股突入九疑府的越人官兵,争取时间。

自己这边要是真的让越人得逞,速度慢了几分,等那会儿官兵攻占了九疑府,甚至兵临零陵府,那可就一切皆休了。

杨郁金扫了眼远处,一边作势冲上来,但一边又迅速退去,时不时想恐吓自己,挥一下兵马的越人骑兵,冷哼一声道:“不要去管那些越人。

他们不过十几数十人,成不了气候。

让教内的一些江湖好手盯着防备,真敢冲过来,直接打杀了就是。”

“是。”凑过来的那个部下应了一声,然后就下去安排人手了。

在武林高手这方面,尤其是二三流的武者,五毒教还是不缺的。

就杨郁金麾下的这几万大军中,二流高手便有二三十位,三流更是破百,随便抽出一些人来,就够应付那些越人游骑了。

没去管那些骚扰的游骑,杨郁金率着大军,很快就朝着东安县城而去。

到了中午时分,大军抵达了县城。

杨郁金传来城中守将,询问此时情形。

因为陆渊攻占零陵府城,速度极快,而后又迅速封锁的消息,所以此时东安县城这边,对于府城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面对杨郁金的询问,只说零陵府城外,已有越人出现,贼人兵马甚重,城中有两千守军,如今战况不知。

这位左长老得知这个消息,不由更加心急如焚了。

“那些越人打到了零陵府城,九疑府必然已经陷落。贼兵来得如此之快,若让其再得了零陵府城,那么一切皆休,我等都死无葬身矣。”

杨郁金长叹一声,随后原本想在城中歇息一下,用了午餐再出发的念头也没了。

点起已经疲惫不堪的大军,在一片怨声载道中,强撑着又继续赶路。

零陵府城此时危在旦夕,他若不早点率兵赶到城下救援,怕是真的要丢掉了。

为了快点赶到府城,此时只能让将士们累一点了。

因为消息不通,所以此时在杨郁金的印象中,零陵府城有两千守军,应当还在坚守。

毕竟若是没有先天高手、或者那等顶尖一流出手,那么有寻常一流武者充当尖刀,想要攻破一座两千人守卫的府城,也绝非轻易之事。

所以杨郁金此时,便下意识地认为,越人此时应当还在加紧攻城,而东安县这边,应是没有敌人的。

所以这一路疾驰,为了节省时间,也便没派时候探查,就这么冒冒然的带领大军一路长奔了。

于是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大军先锋,终于抵达了越城山脚下的湘水渡口。

此时渡口之上,看不见什么人,一片死寂。

不过如今兵荒马乱,百姓躲了起来,不敢外出也是正常。

杨郁金观望了一阵,并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对着手下大军下令道:“今日渡过河后,便在东岸安营扎寨,歇息一夜,明日再度拔营。”

过了河,对面就是零陵府城区域了,那边说不得就有越人探骑。

如今他手下兵马赶了一天的路,全都人困马乏,天色又已渐黑,不可能在冒险突至府城之下了。

所以先上一夜,第二日天明后,在拔营出战,才是稳妥之法。

而得了此令之后,下边那些苗人,不由个个欢呼雀跃。

累了一天,总算能休息了。

因此再是疲惫,他们也强打起精神,收拢着码头的船只,开始向河东渡去。

不过苗人散漫,没什么军纪约束,一些水性好的,更是直接跳下河来,一边在河中游泳泅渡,一边借着河水,洗去身上汗水疲惫。

杨郁金望着这一幕,却也没有阻止。

兄弟们都累了,此时想洗个凉快澡,难道还能阻止不成?

就这样,花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有将近万余人渡了河。

而后方大军,也有过半通过了越城山。

然后。

“杀贼!”

“有埋伏!”

“杀啊!”

冬冬冬!隆隆隆!

一连串的嘈杂叫喊,金鼓齐鸣,惨叫嘶吼,瞬间在后方越城山的山道间响起。

杨郁金回过头去,就见不知有多少的越人官兵,此时从山上投下滚石巨木,扔下火把箭失,对着自己麾下大军就是一顿勐冲。

没有防备之下,本就疲惫不堪的苗兵,受此突击,顿时大为慌乱,直接就溃散败逃了去。

就在这边发生突变的时候,另一边已经渡河的苗兵,也忽然发现,河岸上一会儿越人涌了出来。

然后对着阵型散乱,甚至还在河中嬉水的苗人,就是一阵的乱杀。

两边前后夹击之下,原本一些还有抵抗斗志的苗兵,也彻底慌乱了神。

而在这时,在陆渊的授意下,严望秋也领着一千精兵,冲下了山来,直奔杨郁金而来,准备擒杀这个苗人主帅。

片刻后,一场厮杀落幕。

杨郁金倒在了血泊中,眼神涣散间,映入眼中的,就是那一抹蓝色水花和无尽的血光。

而在滔滔湘水之中,无数尸骨和鲜血,哀嚎与惨叫,残酷与地狱,都在其中沉浮漂流,最终通向不知处,归于平息。

两岸左近,无数欢呼声也跟着响起。

……

弘道六年三月初七。

越国平西将军陆渊,于东安县湘水之畔,率军大破苗人四万大军,阵斩苗军统帅杨郁金,杀贼人三万,降一万。

随后平西将军分兵四掠,三日间,悉定零陵府诸县。

期间,横野将军李良,引兵两万来聚。

而后平西将军引兵四万,东进阳山府,于此再破苗人,斩俘数万。

至此,三府苗人男丁皆亡,主力尽空,再不复气候。

九疑、零陵、阳山三府遂平,重归朝廷治下。

洞庭郡南方五府,自苗乱以来,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