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找到芙蓉和加布丽的时候,神秘马戏团的表演已经快要走向尾声。
看似笨拙的半人巨怪,又完成了体操里的鞍马……先是倒立旋转一百八十度,落下后,再接托马斯转体九十度,仿佛一个灵活的胖子。
半人巨怪……形如其名,巫师和巨怪的杂交物种,样子很像巨怪,却又没有那么丑陋。
智力没有巫师聪明,但又较巨怪有大幅度提高,因此才能调教的如此听话。
不过,在表演高低杠时,半人巨怪终于失误了。
他没有抓紧杆子,一个不稳,直接以倒栽葱姿势滑落,脑袋撞地,冬一声,然后直挺挺摔在地上。
不少观众都起哄道:“退钱!退钱!
斯坎德勉强地笑了笑,高高举起魔杖,仿佛挥动一根鞭子,抽在半人巨怪的脸上,催促他别装死,赶紧爬起来。
半人巨怪躺在地上哀嚎地打起滚,将栏杆给撞断了,也许是不小心、也可能是节目效果,直接砸在了斯坎德的脑袋上。
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笑得巫师就更多了,但半人巨怪得到的鞭打更严重了。
加布丽笑不出来,小姑娘拉了拉芙蓉的袖襟,皱着小脸道:“姐姐,好可怜啊。”
芙蓉见到这般场景,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却也没有半点办法,毕竟这是人家马戏团的魔法生物。
半人巨怪折腾了好一会,斯坎德终于宣布今晚的表演结束,但大多数观众们都意犹未尽,不准他离开,还将加隆朝着舞台丢去。
斯坎德笑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只见他很快又打开一个笼子,一个兽人爬来出来。
她头戴毡帽,长着一张满是斑痕的女巫脸,还有可随意伸缩的六条手臂,看起来很像蜘蛛人。
“接下来请欣赏……”斯坎德大喊道:“黑寡妇大战猫女!”
家养小精灵推出来一个大转盘,上面绑着一只猫女,她全身都是长毛,只有脸是女人脸。
在猫女的胸口、嘴巴,手臂和脚踝上都绑着苹果。
家养小精灵转动转轮,黑寡妇的六条手臂拿着六把飞刀,迅速丢出……精准地插进了苹果里。
全场一片欢呼喝彩,震得餐厅都颤动不已。
一个侏儒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巫师帽,准备收钱,他也很滑稽:
头大得不合比例,鼓胀额头下是一张扭曲的怪脸,双眼一大一小,还有着一对畸形的双腿,脚掌长有坚硬的肉垫和厚重的褐色卷毛,因此没有穿鞋。
侏儒是个麻瓜兽……和哑炮又不一样,哑炮是出身巫师家庭,却不会运用魔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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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麻瓜兽则是麻瓜和神奇动物的杂交后代,所以样貌丑陋。
罗夫将一枚纳特,丢进了巫师帽里,手里又出现一枚西可,却丢在那个侏儒的口袋里,最后手里又出现一枚加隆。
少年把玩着加隆,那枚硬币像一个精灵,在他手背和指缝间,快速翻滚、旋转,就像在跳一曲欢快的舞蹈。
侏儒贪婪地望着加隆,鞠躬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知道,你们明天要表演的人鱼长什么样子?”罗夫微笑道:“漂亮吗?如果太丑了,我可不会看。”
那头侏儒咧嘴笑道:
“先生,我还没见过那头人鱼呢,但听斯坎德先生说……是头双尾人鱼,最漂亮的那种,您可千万不能错过。”
罗夫神色不变,手指一弹,那加隆飞向侏儒的口袋,他轻声道:
“那倒是很值得期待。”
等待到麻瓜兽走远后,芙蓉凑在少年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个人鱼朋友吗?”罗夫眼神阴郁道:“她就是一只双尾人鱼。”
“会是她吗?”芙蓉微微惊愕。
“不好说,弥桑拉孤身一人,还是在陌生的海域。”罗夫眯起眼眸,道:“我准备去察看一下,希望不是她。”
“要我帮忙吗?”芙蓉问道。
“暂时还不用。”罗夫摇摇头道:“我只是去察看一下,如果有事,我会写纸条,让格鲁特带给你。”
少年举起手,手心站着一只护树罗锅,它打量着芙蓉,然后做了一个鬼脸。
芙蓉犹豫了一下,压低嗓音,问道:“罗夫,如果确定……是你那个朋友呢?”
少年嘴角挂起微笑道:“那我只能拿出我最擅长的……以理服人了。”
……
……
随着演出结束,观众们缓缓散去,家养小精灵们在匆忙收拾行李,将那些兽人关入笼子,然后移入一个帐篷里。
斯坎德拿着巫师帽,清点着今晚表演的收入。
这个巫师帽有着魔法,掉进去的加隆无法被掏出来,因此他不担心那个麻瓜兽从里面偷钱。
斯坎德在轻点完以后,吹了一声口哨,呼唤那头麻瓜兽过来,他露出轻蔑地笑容道:
“皮特,将你口袋里的加隆掏出来。”
“斯坎德先生,我没有拿……拿钱……”皮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斯坎德挥了挥魔杖,一枚加隆和一枚西可从那头麻瓜兽的口袋里飞了出来。
“现在怎么说?”斯坎德阴冷地问道。
“这……我的口袋里为什么会有加隆?!”侏儒瞪着大小眼,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道:
“谁放在我的口袋里的?!”
斯坎德一脚踹在皮特的肚子上,骂道:“养不熟的小王八蛋!艹你妈!
但他随即脸色古怪,呸呸了几下,他想起这只麻瓜兽的母亲是一头隐形兽,还不是自己吃亏!
斯坎德挥起魔杖,如同鞭子一样,狠狠一抽,侏儒扑倒在地,脸上出现一道又深又细的血痕。
斯坎德接连抽了十鞭子,侏儒躺在地上,大声吸气,满脸通红,抽抽噎噎,十足的可怜虫模样。
“那人为什么给你加隆?”
“他……他询问明天的美人鱼漂亮不漂亮。”侏儒哭泣道:“我告诉他很漂亮……让他不要错过。”
斯坎德眼神阴冷道:“该不会是傲罗吧?”
“不是……先生,我发誓……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侏儒保证道:“再见到他,我能指认出来!”
“要不是看在你驯养魔法生物很有一手,我今晚就把你丢给那头黑寡妇了。”斯坎德一脸嫌弃厌恶道:“再敢乱拿钱,把你的手砍掉。”
斯坎德用魔杖指着帐篷,那个帐篷不断折叠,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块手帕大小,他放进自己口袋。
“走……去接受货物,听说是一头双尾人鱼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