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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嗦了蒜。”

下一步迈出就出现在了家里,强烈的晕车感和失重感让敬默连话都说不清。

看着他难受到想吐的表情,音芙抱臂胸前:“嗯……下次得更温柔点才行。”

“我觉得正常走路上下学就行,回家这么快,不好。”

抗拒和她二人独处,敬默端起桌上的茶杯,吸溜着温热的茶水。

一卷一卷的褪掉穿了一天的黑色丝袜,音芙攥着凸显细微青筋的拳头说道:“可是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很烦人…

敬默明明就已经属于我了,她们还是敢看过来。”

凭空抽出一根透光的细长钢针,她仰头让针尖快要戳进眼里,“就该给她们点警告才行。”

“咳!不用不用!”

见她做出这种危险行为却连眼神都不带颤动,敬默捏住拿开浮在她眼上的长针,将其连着茶杯一起放在茶几上。

“这里不比你那边,虽然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伤人杀人跟砍哥布林一样不犯法。

但是在地球,在这座城市,请你克制。”

驭使着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钢针组成包围二人的银色囚笼,音芙对他展露纯洁的笑颜:“我手脚很快很干净,不用为我担心这种小事啦~”

“你脑癌?理解力这么低下?”

几乎密不透光的笼内,敬默胆怯的目光和她那双填图着扭曲爱意的亮蓝眸子对视。

“音芙,我不希望你做这些事情,这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能安稳生活在这里。”

轻信了敬默随口编造的谎话,音芙的双颊染上绯红,她不可置信的抽吸鼻子:“啊…为了我…”

称不上攻势的随口扯谎攻破了音芙几近草菅人命的想法,敬默继续补道:“是,为了你。”

“也更为了我能不被牵连上未成年刑事犯的头衔。”

令人窒息的针织囚笼瞬间消失,他紧接着在心里添上一句。

“这是敬默对我的期待,对我的承诺,我就算死掉都不会忘记。”

脚跟轮流磕打着沙发,敬默看表情就知道她此刻正沉浸在幸福满足的氛围里。

“那你赶紧死了得了。”

平心静气地喝掉杯里清甜的花茶,敬默好心好意的在心里劝说音芙。

“把包给我,今天留有作业,等我写完给你抄。”

拿出一张正面写完的数学卷子,敬默找出验算用的本子说道。

“我抄你的吗?”

“我超……你,你自己会写也行。”

她无心的言语带着独特的攻击性,敬默差点没忍住就要还嘴。

做完最后一道函数题,他把卷子往音芙那边推过去:“简简单单,包全对。”

顺手拿走敬默的笔,音芙往他手里塞了两条触感丝滑的玩意儿当做交换,微微张着嘴叹道:“哦!厉害!”

“我又不穿,给我干嘛?”把手里的原味放在二人中间,敬默嗅了嗅手指问道。

见他没有收下这份或许可以称之为礼物的东西,音芙甘润的回答一字一字融在敬默心里:“可·以·用·哦~”

“……

谢谢,不用。”

明明就是个被他主动触碰就害羞到不正常的魔女,但是主动进攻的时候却意外的大胆。

“一天不够嘛?”

“赶紧写作业。”

唤回她送礼的思绪,敬默戳着卷子催促道。

完成作业吃完晚饭就差不多快晚上八点,音芙现在正在他卧室里不时走动,低语。

直到敬默打起哈欠,她才对机械摆手的敬默在门前互道晚安。

“晚安,还有,明天见~”

“哦,今天不是昨天,明天不是今天,但是对未来的我来说可能都是同一天,晚安。”

卧室里飘绕着令人心安神定的淡香,敬默锁上门,待到窥视感尽数消失,他无力的躺在床上思索。

“她究竟在我的屋子里布置了些什么东西?

安神催眠的花香,砸不开的窗户,被限制了使用功能的手机,还有……”

头顶融着月光的繁复古怪勾画淡淡闪烁,这是他最想不通的玩意儿。

“想不通,明天早上直接问。”

没胆气踏入音芙的卧室,敬默后背朝上,把枕头压在后脑勺。

透过床头和床之间勉强可以放下一支手的缝隙,他又有了更吓人的发现。

冰白色流体质感的线条挤占敬默的视野,猛一回头没看到床边突然出现什么怪东西,他又用余光瞟了几下床底:“这床不能睡了,真吓人。”

打定主意,敬默抱着被子,把床褥往旁边的地上铺展开,干脆席地而睡。

“没睡她的卧室,好事;我睡回床上了,坏事。”

一大早就过得不太平,敬默在床上对着空气挥出一拳,摇头叹气。

一周里最喜欢星期三也成了牢笼般的负担。

“从今往后,我讨厌星期三,也讨厌一周七天的每一天。”

午休过后,敬默从厕所出来,在长排的水龙头洗过手之后,仰头看着教学楼,拖沓两条腿往朝楼梯走。

原本是快乐的下午,他却闷闷不乐。

让敬默失掉上音乐课和体育课兴致的元凶正是音芙。

“这个呀?是精准定位的传送法阵哦~”

脑袋里无限重复着她的这句话,敬默连假装若无其事都装不出来。

四十级台阶的距离,他慢吞吞挪着腿,直到预备铃打响才磨磨蹭蹭进教室。

在两人的桌子中间摊开着一本音乐书,音芙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赶紧坐过来。

“从来没有过如此难过的周三,真想为自己痛哭。”

听了一会儿课,敬默把书推给音芙,从桌斗摸出一本看了大半的《耻》悄声翻看。

“‘不要轻易越界’,虽然不太适用我的情况,但是这句话很有道理。”

早就被越界到睡觉都有人掖被子的境地,敬默自嘲一笑。

“露出这种表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问了前桌,得知音乐课没有期末考试,音芙合上课本,用手背撑着脸,低声问道。

“肯定有啊,你的出现就是最让我心烦的事情。”

将书签卡在卢里教授回乡下女儿家那一页,敬默看着窗外,用默读的方式在心里大胆模拟着回复。

“在想下节体育课是踢球还是打球。”

不确保那样子说之后走路会不会脚趾撞桌角,敬默选择了很安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