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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大周的区域划分应当是东南西北中。

但大周的国土面积,是不规则的残桑叶状,西南极瘦,若强行划分华西、华南,这两个区域的辖区会极小。

因此,便合二为一,将华西、华南,统称西南。

“得,我时间真来不及了,明天,明天一早,许兄备上茶水,咱们聊上三天三夜都行。”

曹孟达一抱拳,快步离开,脚程极快,显然是体士途径,转瞬去得远了。

许舒高喊,“东西,东西留下。”

曹孟达头也不回地道,“稍候,我便着人送来。”

半个小时后,两个身穿青衣的少年,挑着两个挑担到来。

为许舒送来,床单、被褥、枕头,一应洗漱用品,外加一盒餐点。

两名青衣少年去后,许舒便开始收拾起来。

他发现送来的用品,质量都堪称上乘,心中对曹孟达的评价稍稍转好。

岂料,床铺才铺好,一看床单被罩上的印花,许舒便是一句“卧槽”出口。

原来,印花上的文字,正是“宗门管理委员会”。

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曹达化忽悠了。

这曹达化的操作太骚了,利用信息差,把本应属于许舒的东西,卖给了许舒。

…………

就在许舒入住银剑峰的当夜,东都西郊的一处庄园西侧,假山怪石盘绕之间,一个白衣老者如烟气一般出现,便见他足见点在一片荷叶上。

荷叶无风自动,将他送到湖心。

老者踏上湖心亭,一拧亭中石桌上的石制烟灰缸。

石桌猛地挪转,露出个地洞来。

老者闪身下了地洞,咔嚓一声,石桌复归原位。

老者一路蜿蜒向下,行出上百级石阶,便见一扇丈许宽的青铜石门。

老者小心翼翼地推开石门,入目的是一个近两百平的地下密室。

密室四壁,皆点着长明灯,中央镌刻着符纹深刻的阵纹。

阵纹中央,一个青年只着一条短裤,静坐在阵盘中央。

青年身量极高,浑身骨肉匀停,宛若大理石雕塑而成。

他面容英俊,长眉斜飞入鬓,薄薄的嘴唇紧咬着,面色凝重。

在他身旁,四枚乌黑的石子,不停震颤。

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一般,若是许舒在此,当能认出,这些乌黑石子,正是在黄金翅膀边上化成白色粉末的石子。

“感应炁石,这,这才多久,公子不愧是公认的百年难见的修炼天才!”

白衣老者喃喃语道。

就在这时,青年前方三丈处的石壁忽然蒙蒙放光。

现出一副壁画,一个断头巨人正手持一把力斧,仰天咆哮,苍凉、悲壮的意境瞬间席卷全场,令白衣老者浑身发凉,不得不盘膝坐定,运功抵御,心中的震撼更是一浪赛过一浪。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壁画放出的光点终于消归于无。

赤膊青年缓缓起身,大手一招,身边的四枚乌色石头消失不见。

“鸠老,何事?”

赤膊青年低声说道,往身上套着一件雪色长衫。

白衣老者低声道,“许舒入诸剑山了。”

“到底是来了。”

赤膊青年低语一句。

白衣老者道,“此獠一路逆袭,在无有家族助力的情况下,屡创奇迹,今既已入东都,公子万不能纵虎归山。”

“虎?”

赤膊青年轻声一笑。

鸠老咳嗽一声,“和公子比起来,他自然连猫都算不上。”

赤膊青年摆手,“太过了,能获得护国勋章的,自非凡人。

只是,他尚不配作我的对手。

诸葛章打错了如意算盘。”

鸠老笑道,“这是自然,公子已能感应炁石,借炁石引动上古神只刑天真意,是旷世难寻的奇才。

除了那个传说中坐死关的钟王孙,天下才俊,想不出谁能是抗手。

诸葛老匹夫,一直以擅下闲棋着称,这回他算是拨错了算盘。

许舒既入东都,已犯不着动刀动枪,用体制的力量足以轻易摧垮。

董潘上回在此獠手中吃了大亏,一直憋着劲儿,不如让他出马。”

话至此处,赤膊青年的身份已明,正是兵情处原处长、秦冰的未来夫婿、东都有名的高门公子纳兰述。

纳兰述轻轻摇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诸葛老儿巴不得咱们立时就跳出来呢,殊不知这回有的是马前卒,咱们静观好戏便是。”

鸠老眼睛一亮,“怎么就忘了城西的那家,现在怒气烧天的,正该是他家。”

…………

鸠老说的一点不错,城西赵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许舒入诸剑山的消息。

赵家四房话事人,加外支的几个在重要衙门任职的二代、三代核心子弟,还没到下班时间,便在赵家太爷的书房聚齐了。

赵家太爷的书房设在东厢房,采光极好,但人老了,气场弱,住不了大房子。

堂堂赵家太爷的书房,也只有不到十个平方。

此刻,在外间能呼风唤雨的赵家核心子弟们,一人一个小马扎,将本就没多少空间的书房挤了个满满当当。

“老三,大家不说话,你得说话,乾坤是你的骄子,现在捅出这天大篓子,他小子往边疆一走,落了个清净,这偌大的烂摊子,我们撑起来几乎耗尽家族资源。

这笔账,不可能不算。”

说话的是赵太爷的大儿子赵先义,四十七八年纪,资质平庸,却天生善妒。

赵家四房,唯独二房、三房,俊杰迭出。

他口中已发配边疆的赵乾坤,早在一个月前,简直光芒四射,隐隐我三代家主的有力竞争者。

连赵先义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现在好了,赵乾坤倒霉了,赵先义又能俯视三房了。

老三赵先德一脸凝重,“乾坤自己作孽,自作自受,我这个做老子的教子无方,大哥愿意怎么处置,我接着便是。”

“你!”

赵先义碰了个软钉子,正要发怒。

赵家太爷的鸠杖蹲在地上铎铎如擂鼓,“混账行子,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只知道窝里斗,老夫还是早些闭眼为好,免得活着看我赵家败落。”

本来就没人愿意搭话,赵家太爷如此一闹腾,本就静谧的小屋立时针落可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