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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的骑兵一冲进去,码头边的朝鲜兵就立刻乱了。

主要朝鲜兵中夹着很多朝鲜百姓来帮忙的,看到有骑兵冲进来砍杀,那些老百姓瞬息四散而逃。

“结阵,结阵,不要慌,我们的骑兵就在附近。”宋严俊厉声大叫,拔刀鼓动步兵集阵。

有步兵开始把马车横过来,想挡住明军骑兵。

但明军骑兵来的太突然,很多步兵都在搬东西,手上都没有武器,这时都慌忙的去拿鸟铳和刀盾。

轰隆隆,前面铁骑滚滚,张经驱动骑兵,像箭一般插入码头。

他的骑兵成立了几年,以前和后金作战时,丁毅都不让他硬碰,舍不得骑兵,他也憋屈,眼下终于找到对方发泻了。

前锋两骑并排,连弓也没用,第一时间冲进朝鲜步兵之中,挥刀就砍。

朝鲜前军鬼哭狼嚎,四散而逃。

但后面突然一阵声响,砰砰砰,鸟铳,弓弦声不断。

空中铅弹和箭雨飞起。

成片的明军骑兵也倒下。

战马失去主人轰然撞向朝鲜步兵,人仰马翻。

张经一言不发,看的心里生痛。

但通常对方铳声响了一遍后再没机会响起,只有零星的弓弦还在响。

每次必有明军惨叫,倒地。

张经在部队中路,他冲到一半后就来到一片马车附近,看着源源不断的骑兵进去,他飞快挥手,马上有几骑来到他身边。

“你们下马,推动这些马车,往外推,堵南路口去。”

“诺。”

部下们立刻明白了。

南面是通向新岭的路口,朝鲜有骑兵过来,必然是那边。

“推草料,先推草料,可抓朝鲜百姓一起推,准备燧石,随时点火。”张经不停的吩附,手下们立马懂了。

很快二十几个骑兵下马,四下抓捕逃散的老百姓,命他们推着装满草料的马车往南边路口去。

这边的马车被推走十几部后,空间更大,骑兵冲进来更快。

这边的打的很快,朝鲜步兵不堪一击,几乎被张经的骑兵一个冲锋就崩溃了,但骑兵被朝鲜后军的弓箭和铳打死打伤了几十个,整场打下来,骑兵损失了七十多人,有军官大怒,挥刀砍了好多朝鲜降兵,好在张经即时叫住他。

这时被抓的降兵有四百多,还有更多的人降兵四下逃走了,被明军杀了有三百多。

袁有才问张经,降兵怎么办?

张经抬头看着远方没有离开的朝鲜战船:“刚刚下令抵抗的军官砍了,其他人推进河里。”

“诺。”

于是四百多降军被明军驱散着,一个个跳进汉江里。

远处的姜晋昕一看,破口大骂,赶紧命船去接应。

张经这时让人清理现场,很快得到汇报,有大量火药。

他想了想,脑袋里不是想怎么干,而是在想,如果丁大人在,丁大人会怎么干?

以丁大人光明磊落的打仗风格,嗯,我懂了。

很快,张经笑道:“每人带一小包,其他的推进河里。”

大伙不解,但还是照做。

接着张经又道:“草料全烧了,一车也不留,连车一起烧,骡马赶走。”

这么多车烧完,朝鲜就算再组织运粮,再想找这么车也不容易。

又有人问,粮食要不要一把火烧了?

张经想了想,还是摇头。

丁毅也不想把朝鲜打残,逼降他们就行。

“把所有马车都烧了。”

这样粮食直接堆积在码头,没有车子,总不能朝鲜每个骑兵马背上放一袋带走吧?

他们这边刚刚把火药推进河里,烧掉马车,前面有人来报,南边来骑兵了。

“走。”张经道:“伤员带走,战死的兄弟,先放在这边再说。”

眼下也没办法,大伙只能照办。

轰隆隆,张经集合余下的兵马,往东而去。

他们是从西边过来的,估计西面也有追兵,所以他选择往东去。

但刚往东跑了两里,就看到前面路口大辆的树木被砍下后拦在路上,密密麻麻的朝鲜步兵守在那边。

原来这边就几条路,赵延虎先前为防明人骑兵来劫道,正派人四处在路上设阻碍,这边这条路是刚刚设好的,守在这里有一千步兵。

没想到张经正好跑到这边。

要是后面没有骑兵追着,张经就直接指挥兵马冲过去了,但眼下他不敢冲,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步兵,怕被大量的步兵围住。

“走。”他想了想,没有犹豫,扭头就回到码头。

此时南面的骑兵正被大量堵在路口,前面好多马车和草料烧了起来,朝鲜骑兵纷纷大骂。

张经哈哈大笑,双方隔着火焰,对骂几声。

“走,回去。”张经再挥手,大伙沿着来路往回奔。

这时很多人可能知道,回去估计又要遇到一股骑兵了。

如果刚才身后没有骑兵,那证明朝鲜人打仗,一无是处。

事实当然不会如此。

张经带着九百多骑回去不到十里地,迎面就看到对面黑压压一片骑兵过来。

张经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他缓缓拔出马刀,看向左右:“狭路相逢胜,打破这股骑兵,咱们回去,支援丁大人。”

“打破他们。”众将纷纷大叫,拔刀。

众人纷纷对视,好像在告诉大家,各自保重。

“散开。”张经一声令下,骑兵缓缓往四下散开,很多骑兵跑到了路边的田地里,地上的疏菜,小麦被踩的东倒西歪。

对面地赵延虎当然也看到了明军骑兵,乍一看,兵马远远不如自己,他心中狂喜。

“找到了,围住他们,杀明寇。”

朝鲜骑兵也疯叫。

双方的骑兵都在加速,天地之间全是骑兵铁蹄砸地的声音,如同天雷滚滚而动。

大地为之震憾,日月为之无光。

两军三千多骑对冲,场面极其震憾和激荡。

张经举刀,大喊:“杀。”

“杀”近千明军骑兵一起大喊,接着几乎没停,所有人又叫:“必胜。”

“丁大人必胜。”

“东江必胜。”

场上此起彼伏,巨大的声势在四野漫延扩散,震彻整个汉江。

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经突然把刀往嘴上一咬,很多明军也学着张经。

对面朝鲜骑兵看的莫名奇妙。

张经伸手在腰后一摸。

嗖嗖嗖,明军前几排纷纷甩起。

空中无数黑点飞了过来。

骑兵的冲锋助势,这些飞斧来势如电,扑哧扑哧,纷纷落入朝鲜兵骑兵阵中。

“啊”好多朝鲜兵纷纷坠马。

轰隆,少量的朝鲜马匹也倒下,后队撞上,再倒。

前锋朝鲜骑兵顿时有点混乱。

称着他们混乱之际,轰隆隆,明军铁骑直直的插进他们混乱的军阵。

现场到处人仰马翻,铁与血的强烈对撞,骑兵与骑兵勇猛冲击,只有最勇敢的猛士,才能取得胜利。

双方一个对冲,明军大占上风,无数朝鲜兵马被冲倒,大量的骑兵坠马。

因为丁毅就带了一千骑兵,骑兵人人都穿着铁甲。

铁甲在丁毅军中,因为产量不高,还没有做到人人有份,优先是装配铳兵,然后看战场情况,换装。

像今天的战役,新岭上面,铳兵的铁甲都给了枪盾兵。

而他们骑兵也人人有份。

很多朝鲜骑兵连锁甲都没有,更别说铁甲,大部份都是棉甲,甚至还有不带甲的。

张经的兵马一冲进去,立马大占上风。

双方刀来枪往,倒下最多的就是朝鲜骑兵。

张经自己冲在当中,突然听到空中后面传来弓弦的声音,他下意识低头。

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冰雹打中一样,叮叮当当数声响。

他的铁甲和丁毅一样是特制的,防御力比较强,五六箭射在他身上,只有一箭插在上面,但明显没深入到肉中。

他抬头,用力一拔,扔掉这根箭,马匹接着就冲进朝鲜军中。

嗖,对面一刀砍向他。

他条件反应猛的一低头,刷,刀光贴着他头部划过,身后有亲兵与这人接阵,他也不回头继续往前冲,挥刀对着前面就砍。

对面朝鲜兵也挥刀。

当,两人直接在半空接刀。

崩,那朝鲜兵的刀应声而断,身体一颤,差点掉下马。

张经反手一扫,哧啦,刀锋划过那人脖子。

扑通,朝鲜骑兵栽倒在地。

“保护张将军。”身后有亲兵大叫,轰隆隆,几匹战马冲上来,团团围住张经,当当当,四周到处都在打,不时有人落下。

“有进无退。”张经挥刀大叫。

“有进无退。”明军俱大声喊叫,声势再次压过现场两千多的朝鲜骑军。

张经抬头看去,前面的朝鲜骑兵像风吹过一样,纷纷往两边散开,明军骑兵如箭一般杀进去,直接把他们密集的阵形撕成两半。

两则不时有骑兵倒地,惨叫,四周全是各种怒喝和喊杀声。

他情不自禁有点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大规模带领骑兵和敌人血战,正如丁毅所言,骑兵练的不容易,但一定要实战才能练出来。

先和朝鲜这等弱兵打,打出经验,打出血性才行。

此时场上,明军虽然人少,但声势比较大,再仗着兵甲之利,冲的朝鲜军骑阵大乱,往两边溃散。

眼看着就要将眼前这股骑兵冲的对穿,突然朝鲜军齐齐一声欢呼。

张经回头一看,脸色大变:“不好。”

赵延虎第二股骑兵,二千五百骑从他们后面出现。

这股骑兵刚刚被大火阻拦,眼下已然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