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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看这……”

程逐接了圣旨已经在前院站了很久了,后面的人进退不是,好久才有人敢开口问。

“你看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办法。”程逐白了一眼说话的人。

刚刚被告知结束了两个多月的病假,这就被扔了个烫手山芋过来,根本不容他推脱。

这病得莫名其妙,好的措不及防,程逐瞥了一眼随着圣旨过来的东西,不用翻开那本奏折也知道上面到底写了哪些人名,要在这些人里找到正正的党羽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谁让他嫌麻烦呢,这本就是个大麻烦。

自家大人不慌不忙的样子,寺正们着急了,听说皇上今天可是大发雷霆,下朝之后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在程大人的府中坐着不走了,以证清白。事情又直接关系到景萱公主,皇上钦点的大理寺,一大群人目光灼灼,上有都察院御史,还听说此事与太师有关,大人啊,你没办法我们可怎么办办,大理寺上上下下可都等着您说话呐!

这人啊,越着急就越结巴,越结巴就越紧张:

“可……可皇上说,要在十日之内查出结果……”

十日啊……啧。

皇亲贵胄啊……啧啧。

不管事的大人啊……啧啧啧。

“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事·救命稻草·程大人依旧摇摇头,他不过是个三品,那些位高权重的如何会乖乖听话。不过大理寺里,他不是唯一的主,“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去找少卿大人,毕竟不能让通政司那帮人看了笑话不是?”

程逐笑着拍了拍这个人的肩,他这个建议可是真心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再抬头,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大人去哪里?”

“进宫。”

下个大狱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只是牢房不太够啊。

程逐连官服都没换,这事儿赶早不赶晚。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此事儿臣确实不知。”

君璃月的婚事被搁浅了,就在陈佳氏说服东璃皇帝下旨的前一天。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公主出事,这旨自然也就不用下了。

“哼,你妹妹到现在都没有下落,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撇的干净。”皇帝对君紫璃的说辞相当不满,他也不是平白无故怀疑他这个儿子。

他这年表现大有好转,京城百姓对这个太子称赞不断,太子府门庭若市,广开言路,颇有一代贤人风范。

但往里说,璃月可是小寒的……

他也不是不知道陈佳氏的心思,想不往他这儿想很难。

纵使所有的苗头都指着君紫璃这个最大的得利者,可这事儿,真的是飞来横祸,谁让人最后一次看到君璃月是在他太子府附近,还被匪绑走,去报了官。

君紫璃跪在东璃皇帝面前,不再为自己辩解。

“父皇,儿臣已经派人查看过周围,根据当场的情形来看,这伙匪人不知璃月的身份,应当只是求财,进宫之前儿臣已派人前往安抚,待确认璃月平安后,儿臣随即亲自前往澜州剿匪。”

东璃皇帝倒是很满意这番话:“你要记住,你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朝臣百姓们都看着,莫要让人落下口实。”

“谨遵父皇教诲。”君紫璃眸色稍暗,待皇帝离开后,才起身离去。

要说进宫前他对君璃月的意外还有些不解,现在,这其中的蹊跷他怕是已经知道几分了。

午时已过,宝儿的肚子叫了好久了,江林在堂上来来回回地走,半个时辰以前有人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之后变得更加紧张,江汝汝她侄孙媳妇儿也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江林,你能不能不要再转了。”

平日里江林的威仪都被吃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宝儿看着他这副样子自己也变得好着急。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好解决不是吗?

可偏偏这事儿不能说。

“没事。”江林泄了气,不再走了,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江……”宝儿还想劝说什么,就见一人进来。

“你们都在这儿啊。”

覆璃前脚一踏进门,江林看到她就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光长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想要找出答案来。

“……”

“你猜,刚刚找我的是谁?”说话的人听起来心情不错,江林无声的询问好似被风吹走了。

这驴唇不对马嘴吧回答江林一点都不想猜,他只想知道结果,他好准备随时……

江林的表现,看的人心中有数,但覆璃没有说什么,坐了下来。

“谁啊?”

看着覆璃一脸坦然,似笑非笑的模样,宝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主,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仔细看看,其实覆璃的脸色不太好。

“谁?”

江林显然没有进入这两个人的话题,继续追问,却见一人匆匆而来在江林耳边说了句什么。

“真是昏了头了。”江林一皱眉头,就要去拉覆璃和宝儿,“快跟我走!”

“又怎么了?”突然被江林的这副样子吓到,难道她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须臾间,覆璃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随即又飞快地否决了,自她来西璃,一切都为之谨慎,没有纰漏。

“快说!”

被覆璃这么一看,江林也不好不说,眼睛瞟了瞟门外,确定还没有人来才开口:“你不知道,一个时辰前,大理寺卿程逐带着圣旨封禁了不下十座二三品官员的府邸,还有不少人直接被请走,这些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给反对给西璃景萱赐婚的奏疏上出现过。”

他们对自己人都尚且如此,更别说随时都有密谍嫌疑的他们了,孤身在外,自保为重。

“来不及细说了,总而言之就是迟早会朝我们这里来,我们被牵连了不要紧,夫……将军你……不可以。”保护夫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刚回来那一问把他给绕进去了,以至于一下忘了最要紧的事。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好歹也是这次出访的盟国正使,他们要拿我还得看东璃答不答应。”他才是正使,这事儿还落不到一个不在的武将身上,但人都在就不一定了,一旦使团中被带走一个两个的人,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晚了。”

暗处传出江木的声音,再抬头,三人直接被人挡住去路。

只见一堆官兵从远及近,一下站满了官邸门庭,排列得整整齐齐,从官兵中走出一人手中托着圣旨,面带笑颜,阴风瑟瑟。

“两位大人形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