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姨离我越来越远,我的挣扎只换来常子麒和胡小蛮更用力的禁锢和挟持。
几番挣扎试图挣脱他们,结果跟随冯延道的那五个男人居然也追了过来。
这下不用他们拖拽我,我也只剩赶紧逃离的余地了。
冲回车子所在的位置,远远的瞧见那五个人还在拔腿紧追而来,直到常子麒发动车子、车迅速远离后,我们仨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很想埋怨他们丢下白姨的选择,但又知道不能责怪。
身处险境,不能自保的话,又怎么可能保护别人。
危险的关头,甚至白姨也在舍身保我。
此间,常子麒一直在专心开车,路面异常颠簸,路有多坎坷,颠簸感就有多剧烈。
而胡小蛮不发一言的掏出她的手机,手指十分灵活的触动着她的手机屏幕。
“北斗,高宁离开之前给了我一样东西。”
“放心吧,做好充足的准备,还有救回白姨的办法。”
闻言我大感意外,高宁?
“什么东西?”
“追踪器,”胡小蛮顿了顿后,慢条斯理的对我讲起了我所不知的事情:
“她看起来跟白姨的关系很好,因为知道白姨被掳走过,她很担心白姨会再次遇到落单的危险,所以她偷偷在白姨的鞋里塞了追踪器。”
“只要打开她在我手机里安装的程序,就能用gps追踪白姨的位置。”
“这是她离开酒店时才告诉我的,她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当有备无患。”
闻声,我的不安终于有了落定的底气。
也恍然白姨抱着死婴跑离时,她为何能做出那么冷酷的决定、先离开再说,而不是找回白姨。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虽然结果是一样的,都是我们暂时“抛弃”白姨自行离开,但至少我也能冷静一点:
“早知道的话,我也留一手了。”
胡小蛮昂起头来睨了我一眼:
“你要是能意识到留一手,就不会明知是诱饵还非要中套了。”
“那现在去哪?指个路啊。”开车的常子麒开口问道。
胡小蛮将自己的手机架在了常子麒脸前,点子地图上还显示了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
我们离白姨大概有十来公里的距离,但不是在同一条路上。
白姨也在快速移动,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坐车。
常子麒好不容易刚将车开上白姨所在的那条国道,结果白姨的移动方向已然来了个掉头,从往北前行,变成了往南。
这一追就是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里,白姨的移动速度一直都是这么快,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
常子麒一直在开车,从白天开到晚上,实在熬不住了,才答应换成我来开车,他到后座休息一会儿。
天蒙蒙亮时,我们离白姨仍有十几公里的距离,但白姨已经处于不动的状态了。
似乎到达目的地了?
我将车开下高速,暂时停在高速服务区,将地图拉到缩小一些,这才发现一路的追踪之下,我们竟然追到了蚁蜂山?
彼时的蚁蜂山被我们闹腾了一顿后,后来我只在新闻里看到过几则不引人注意的报道。
说蚁蜂山是非法聚集地点,已被公职机关捣毁,至于为何那些尸首没被报道,我也不知内情。
可能是他们把现场给清理过了吧。
“嗯?怎么回事,蚁蜂山?他们在这儿的老窝,不是已经被捣毁了么?”
“对擅长隐匿者来说,捣毁没那么容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他们也会这么想吧。”
胡小蛮对又来蚁蜂山没多大反应,眼看着定位停在山上的背坡处再也没动过,她让我直接把车开到蚁蜂山的大门口。
到那了再开始徒步接近定位的位置。
我们收拾好要随身携带的东西,工兵铲也带上了,万一又遇到什么万一的话,工兵铲也能当防身的武备来使。
铁门果然还在,只不过上面缠着一圈圈的铁链子,上面还加了好几把锁。
走门儿没可能的了,就算门没锁上,考虑到不能打草惊蛇,我们也必须绕路摸上去。
蚁蜂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前一阵子的降雨,不仅仅局限于白城周边,东北大部分地方都有降雨。
雨水导致山路异常湿滑,走的我们五步摔一跤。
山间偶尔会有蜜蜂在我们周围嗡嗡的飞,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
后来这嗡嗡声越来越密,我才想起上次过来时,赵重山是以养蜂人的身份,不起眼的混杂于人群中,以旁观者的角度,跟我打了个照面。
我却根本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得小心,养蜂人是赵重山的伪装。”
我更放缓了些脚步,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往前缓行。
“应该不会再养蜂了吧,都被识破了,而且那天各家护法直接开车冲进了礼堂。”
“那货估计直接被车创死了。”
提及旧事,我自然记忆犹新。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侵魄,方式很复杂,最终也算成功了。
但唯一的弊端就是……我有侵魄的办法,却无脱离的能耐。
要不是那天养蜂人被车冲撞,巨大的冲击才使我脱离被困他人魄身的险境,我也没有主动脱离的办法。
“难说,他们都敢在故地卷土重来了,继续以养蜂人的身份蛰伏也说的过去。”
嗡嗡的蜜蜂飞舞声越来越密集,倒不像是被我们惊动着才乱飞的,而是……
“簌簌簌!”
前方不知何处忽然传来树枝或杂草被擦动的声音,下意识意识到可能是有人过来,我们赶忙各自找了棵树掩藏。
未几,远处果然有人形的身影缓缓出现,距离不足二十米时,我才隐隐能看清——
好家伙,人身猞猁头的成精邪祟?
猞猁的嗅觉是人的十几倍,我们应该是被发现了。
“喝!原来是猞猁精!”
我突兀的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后,立刻从背后抽出桃木剑,挑起一道黄符!朝猞猁精直刺而去!
猞猁精的反应异常敏捷,一场毫无废话的人邪交战,瞬间爆发!
“受死!”
常子麒以凌厉的身手,一跃便跃至我身旁,他的那柄金剑折射着锋利的锋芒,朝着三头猞猁精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