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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先天先天,豁落灵官灵应真经……”

我喉咙里快速呢喃着摇光豁落咒密咒,反复默诵罢三遍后,我大喝一声“显”!

而四周回应我的,是更加静谧的静寂。

静寂间,身旁的胡小蛮的呼吸声都更加清晰了些。

抬眼,方才还犹如暗流缓缓飘动的瘴气,犹如凝固于空的无数极小颗粒似的,若无外力,瘴气几乎就这么悬着一动不动。

连山间的风都戛然。

“过来!”我对常子麒喊话道。

常子麒闻声拔腿就朝我们飞奔过来,就在常子麒离开原地的刹那,我这才看见他背后,竟然站着那个陈春兰?

然而陈春兰满脸都是诧异,于原地一动不动的。

我恍然的意识到——

“常子麒,你特么运气也太好了!要是我再晚一秒,你瞧瞧你刚才站的那里,你背后,那货要偷袭你!”

我既庆幸常子麒运气好,在我们毫无觉察之时,险险躲开了陈春兰的偷袭,又感到有些后怕。

要是我没想起摇光豁落咒或可对付瘴气,常子麒说不定要因被偷袭而受多严重的伤。

“哎哟,这不是陈老师?咋站着不动了?”

常子麒刚走回我们身旁,听到我说的话后转头又望向远处。

瞧见陈春兰犹如凝固,常子麒的话音都玩笑奚落似的音调抑扬顿挫的:

“北斗,你还会定身术啊,好家伙,瞧瞧这猞猁精这模样,还真会挑。”

“别说废话了,赶紧捆起来,逮的就是她!”

没想到目的这么容易就达成了,胡小蛮从她包里掏出一捆细细的金绳,二话不说就将无处循逃的猞猁女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

“这是幌金绳,被幌金绳捆着,就别想以元神借魄溜逃。”胡小蛮抬手推了陈春兰一把,陈春兰就跟动不了了似的,一把就被推倒在地上。

不多时,瘴气因无了施法者而渐渐散去,我这才敢放心走动,走到陈春兰身旁问道:

“张斌说这里埋了个阿婆是什么意思?”

陈春兰根本不说话,只会用那美丽的柳眉杏眼瞪人。

“哼,问话就交给太爷他们吧,”常子麒嗓音低沉地道:

“你们杀了灰家的孙女,灰家不会饶了你的。”

“除非坦白,否则不可能从宽处置,你个妖精。”

没想到我一出手,事情就变得这么简单,猞猁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抓住了。

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或者轻敌。

我们趁夜将陈春兰拖出了小树林,连夜开车回了碧云山。

……

碧云山山脚,胡小蛮于常太爷隐居处的附近,叫常子麒停了车,她则下车去找常太爷出来。

想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出山后,以完成任务的状态“凯旋”回来。

还捉着了个猞猁精。

不多时,常太爷缓步跟胡小蛮从山脚的一处小道里走了出来。

他眯着眼瞧了瞧陈春兰,便依旧淡定着神色说道:

“就不用带上山去了,你们回去歇息吧,这猞猁精交给我,等明儿天亮了,我直接带走。”

“啊?太爷您这是要带去哪儿?”常子麒下意识的问道。

“没礼貌,”胡小蛮低声斥了常子麒一声,便转而跟常太爷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胡小蛮就领着我和常子麒离开常太爷面前。

“我去,这也不能问?我在家时爱问啥问啥,你们胡家规矩这么多呢。”常子麒一言不合就跟胡小蛮隐隐要吵起来的架势。

“灰姑和灰太爷不在山上,在爷爷禅修的地方,人当然是带去给灰姑他们问话,你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再说?”

“开车。”

“……”

常子麒被这么一噎,直接说不出话来,他气闷的粗鲁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疾驰上山。

外出办事挺累的,这一夜,我没多想什么,脑袋一碰到床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是黑妈妈在屋舍外头唤我。

“北斗啊!醒醒!山脚地陷了!”

“啊???”

闻声,我惊吓的几乎弹跳起来,拔腿就朝外跑,一边跑一边披上一件外衣。

偌大的碧云山院里,到处都是匆忙下山的各家护法,黑妈妈也心急火燎的刚要抬步离开,我赶忙叫住她:

“怎么回事?昨夜还好好的,什么时候地陷的?咋一点动静都没感觉到?”

黑妈妈满脸都是焦虑:

“不知道什么情况,有可能是邪祟在作怪。”

“常家小子还有小蛮还在睡觉,赶紧的叫他们一块儿下山去看看。”

这消息让我大感不妙,我匆匆着脚步往胡小蛮所在的屋舍跑。

一边跑一边寻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昨夜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只猞猁精,只要设法撬开她的嘴问问话,肯定能问出很多线索。

比如关于灰家孙女是怎么死的,又比如关于真仙会的。

捉住猞猁精之所以轻而易举,是我动用了姑奶奶传授给我的密咒,摇光豁落咒,使四周山灵地气停滞,猞猁妖元神无处遁走,不然定要耗费极大力气,怕也难抓住一只猞猁精。

想到这,“灭口”二字浮现我的脑海。

“怎么回事?地陷?车在后院,快走!”

急性子的常子麒,表现的比我和胡小蛮都急切。

车一路剧烈颠簸着,直颠簸到了常太爷禅修的陋舍,我这才是第一次来这里。

然而陋舍已化为一摊废墟,常太爷和灰姑、灰太爷三人,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的空地上,瞧见人来了也没反应。

“爷爷,什么情况?猞猁精呢?”胡小蛮略显急切的问道。

常太爷昂起目光,投向那摊废墟:

“山上滚下来的巨石,‘恰好’砸中了屋舍,地也给砸塌陷了,猞猁精被巨石压底下了。”

问询间,胡小蛮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视一眼,瞧见三人无碍,胡小蛮不显眼的松了口气。

“真是灭口啊?我的天呐!昨夜我还做梦梦到那猞猁精被怎么伺候撬嘴呢,结果还真是在‘做梦’!”

常子麒满脸不忿的叽叽喳喳,而我已然信步走向那巨石旁。

巨石的一大半都没入了地底下,走近之时,我瞧见一些细微的肉泥和血沫,雨点般溅落了些于四周。

看着虽不起眼,却颇显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