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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符在整栋房子上下了一遍,说明这水管遍布整栋楼,且还会发挥我们暂且无法得知的作用。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游龙最终在客厅中央的茶几处消失了动静。

确认茶几底下别有他物,我们将沙发和茶几都挪开,地板果然是能活动的,但很沉,靠人力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撬起来。

“先别撬,等下,”在一旁静等的胡小蛮忽然开腔:

“好像有声音,底下有东西。”

闻声,我们全都静谧下来。

“嘶嘶嘶……”

我隐约听见类似摩擦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入耳膜,摩擦声一旦发出就很密集,而安静下来时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学校里,一大群同学听从老师的号令而行动,统一而有秩序。

一道咽气般的声音混杂于摩擦声中,倏然掠过耳膜,随后,摩擦声也消失了。

“我的龙符,好像被什么东西‘吃’了。”胡小蛮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犹如默契,我们即刻散开行动,各自去寻了些趁手的东西,我没什么能带的,也不知道如果下去,我们会遇到什么,对接下来的际遇只感到一片空白的我,用袋子兜了一堆吃的。

后又抄起两根一米长的铁水管,回来时,常子麒已利用他的那对金匕首将大理石地砖撬开。

竖起的三根手指倒数三二一之后,翘起一角的地砖被常子麒一脚给蹬开,胡小蛮迅速往里头甩入一道火符。

火光初时猛烈且刺眼,可不出两秒,火光便如坠入深渊,被更强大的黑暗吞噬。

胡小蛮没有对此露出任何神情变化,紧接着又是九道火符,哗啦啦的旺盛燃烧着坠入黑洞中。

“跟着火符一起下!”

胡小蛮一声令下,不知是谁固定好的绳子被抛入,我们抱着绳子,逐个往下滑落。

地板之下,竟是无比宽旷的别有洞天,尽管黑暗,可我知道这黑暗似乎遥无尽头,四面八方的宽阔,哪怕只是轻轻清一下嗓子,都能产生空灵的感觉,连回音都没有。

“吱吱吱!”

一阵嘈杂倏然从脚底传来,我即刻判断出是老鼠的声音,也判断出是一大群老鼠,且这群老鼠的叫声似乎很急躁,或很恐惧?

我赶忙收紧绳索的扣环,停滞住往下滑的身体。

“下面有鼠群!”我朝上头喊道。

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以密咒召唤北斗星罡,灵根一热,我的双眼忽然有些滚烫。

紧接着,我所见之处,皆被白光所投射,可我根本来不及欣喜我的星罡密咒用的越来越娴淑,反而被眼前清晰看见的场景给恶心坏了——

脚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老鼠,鼠群在激烈的吱吱叫、骚动,却一个都不跑,一切骚动和急躁的吱吱叫,都是在原地进行着。

就像它们动不了似的。

“我屮!这里特么竟然有鼠王!”我的头顶传来常子麒的震惊惊呼。

我也惊呆了,之前我只见过十几只以尾相缠而构成的鼠王,最多几十只,脚底下这……

成千上万只老鼠,几乎构成了一个竖立着的巨人,“巨人”表面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老鼠,老鼠想逃却无果,最终只能眼睁睁的这么……直至死亡。

“原来陈石也会炼鼠王,聚鼠王的怨气?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强忍作呕的冲动,并努力保持冷静,目光搜寻着脚下可以落脚的地方。

“还愣着干啥,赶紧的一把火全特么送走!”常子麒急吼吼的喊着话,话刚说完就发出“呕”的声音,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鼠群给恶心坏了。

“别、不可以,”我赶忙阻拦,我知道对胡小蛮来说,弄死这群只有鼠王表象的老鼠群,不过是几道符的事,可我还有别的想法:

“咱想办法,把这群老鼠给放了。”

“啥?你疯了你,这么多老鼠,呕……这要是放出去了,怕是村子都得被淹了!”常子麒断然否决我的提议。

“这里是陈石炼鼠王怨气的‘地下室’而已,我们要找的是暗河,那群村民肯定知道暗河在哪,我们撬不出来话,这群老鼠或许能行。”我顿了顿,又补充道:

“陈石肯定是想以鼠王的巨大怨气炼邪器,这些老鼠现在怨气正盛,打散了构不成气候,而离聚起来却还有着差距,不然陈石不会现在还只是在养着。”

“得找到连结处才能解开,”白光之下,胡小蛮观察的目光游走的很迅速:

“好多连结,每几十只老鼠以尾相缠,而最终的合结应该在内部,很难做到。”

却听常子麒爆出一句粗话:

“直接断尾,想那么多费事的,又不是小猫小狗得留着尾巴。”

他话音一落,悬空着身子的常子麒的双手便攥起金匕,他徒手将金匕一摸,金匕竟就弯成了月牙般的弧度。

“咻咻”两声利落声响突兀传来,犹如空气被锐利摩擦,我看到两道金光蜿蜒出一道弧形,先后从鼠群中一掠而过。

下一秒,突然得到解放的部分鼠群,吱吱惨叫着啪啪跌落在地,随后便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跑。

“快上去!”

我赶忙往上攀爬,常子麒灵巧接稳盘旋而回的“飞镖”,随后蹬蹬蹬的攥着绳子,身子一伸一缩的往上爬返。

被常子麒斩断了的尾巴连结,犹如一环扣一环的开关,一环一开,其他环也即刻松动。

耿奶奶伸手一把将我拽上去之后,竟已有几只老鼠沿着绳子爬了上来,一着陆就是惊吓般的到处逃窜。

常子麒把窗帘也给拽了下来,相互打结组成绳子,径直抛下洞口,不多时,乌泱泱的老鼠蔓延而出,看的我头皮发麻,我们快步上到房子的顶楼,并将门关好。

站在顶楼,我们能眺望整个村子。

陈石的房子就像在往外汹涌着黑水,乌泱泱的老鼠疯狂的往外涌,不多时,整个村子便如被黑水蔓延着淹没。

很快,远处就传来惊恐的惨叫声,那群被困在笼子里的村民,似乎被老鼠“临幸”了,叫声之凄惨,听的人心情复杂。